最非凡骗子的真实xx故事-有本事来抓我吧(25)

48、黑漆漆的监狱小屋

  加斯东起草了一份文件,记录下我的许多罪状,以及我被捕和被审问的情况,然后让我看了一遍。如果大体符合事实,你就自己在上面签个字吧。他说。

  我对这份文件提不出什么异议。他甚至把他打我一巴掌的细节也写进去了。我签了字。

  这份证词还透露了我是怎么被捕的。法航空公司在蒙彼利埃不设航班,但经常有空中小姐和其他航空人员光顾这个地方。两个星期前,法航的一位空中小姐来蒙彼利埃来看亲戚,无意中看见我在买东西,认出了我。她看见我钻进汽车,就记下我的汽车牌号。回到巴黎后,她找到她的机长,把她的怀疑告诉了他。她是那样确信无疑,机长就报告了xx。

  我敢肯定就是他。我和他约会过。她一口咬定。

  我始终没有弄清跟我过不去的是法航的哪位空中小姐。谁也不会告诉我。在过去这些年里,我与好几个法航空姐都逢场作戏过。我希望不是莫妮克。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那个报信者到底是何许人,但我认为不会是莫妮克。如果莫妮克在蒙彼利埃看见我,她一定会上前来同我见面的。

  我在蒙彼利埃关了6天,在此期间有几位律师找到我,提出要为我服务。我挑选了一位中年男子,他的相貌和举止言行使我想起阿曼德,尽管他坦率地说明他认为不可能为我赢得自由。我查看了警方的所有文件,证据确凿,你无法抵赖。他说。我们的{zd0}希望就是争取轻判。

  我对他说,能这样我就满足了。

  令我吃惊的是,我被捕后不到一星期就被押送到佩皮尼昂,到那里的第二天就被带到重罪法庭接受审判,法庭由一位法官、两位陪审推事检察官和9名市民陪审员组成,他们将联合判定我是否有罪。

  实际上那简直不算什么审判,只持续了不到两天。加斯东列举了对我的指控以及他收集到的支持这些指控的证明。有大量的证人可以出庭作证。

  被告怎样答辩?法官问我的辩护律师。

  我的当事人对这些指控不作辩护,律师回答。为了节约时间,我们愿意简要概括一下我们的观点。

  然后,他开始口若悬河、情绪激昂地为我辩护,请求对我宽大处理。他指出我是多么年轻———我当时还不满21———他把我描述成一个不幸的、迷茫的年轻人,是一个破碎家庭的产物,与其说是罪犯,还不如说是一个少年犯。他指出,我在那里犯下同样罪行的另外十几个欧洲国家已经正式提出,一旦我还清在法国的债务,就要将我引渡过去。

  这个年轻人很可能许多、许多年都见不到自己的祖国,即使他有朝一日返回家乡,也是带着锁链,面对的只是那里的监狱,律师辩论道。我无需向法庭指出,这位年轻人不得不在这里忍受的监狱生活有多么严酷,我请求在量刑时考虑到这一点。

  我被宣判有罪。但当时我欣喜若狂地认为我的律师虽说输了一场战斗,却赢得了整个战争。法官只判我一年监禁。

  我被押至佩皮尼昂的监狱———“拘留所,那是一座建于十七世纪的阴森森、令人生畏的石头堡垒,我在那里待了几天之后才意识到法官究竟有多么宽大仁慈。

  两名看守接收了我,他们粗暴地命令我脱光所有的衣服,然后就把我那样一丝不挂地押到楼上,顺着一道狭窄的通道往前走,两侧不见牢房,只有厚厚的石墙,上面镶着一扇扇坚固的钢门。看守在一扇金属门前停下脚步,其中一个打开锁,把门推开。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使人想起一部恐怖电影,另一名看守把我推进漆黑的小房间。我跌跌撞撞,摔倒在地,脑袋撞在牢房的后壁上,因为这是一间凹陷在地面下的牢房。我没有注意到有两级台阶通下来,说实在的,我始终没有看清那两级台阶。

  我陷入xx的黑暗中。一种潮湿、阴冷、令人窒息和恐怖的黑暗。我站起来去寻找电灯开关,不料脑袋撞在了坚硬的天花板上。

  没有电灯开关。牢房里根本没有电灯。事实上牢房里除了一只木桶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床,没有卫生间,没有洗脸盆,没有下水道。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只木桶。事实上它不是一间牢房,而是一个洞穴,一个升出地面的地牢,大约5英尺宽、5英尺高、5英尺深,天花板和门都是厚厚的钢板,地面和墙壁是石头的。天花板和门摸上去冰冷刺骨,墙壁不停地嘀嘀嗒嗒地落着冷冰冰的水滴。

  我等着眼睛适应这里面的黑暗。没有光线从任何地方渗进牢房。头顶上、墙壁上都没有一丝缝隙。这扇由钢板和石头做成的匣子的年代久远的门,像一枚封印一样牢牢镶在门洞里。我的眼睛无法适应,人的眼睛无法适应{jd1}的黑暗。

  有空气进入牢房。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一股阴风像湿漉漉、滑腻腻的手指一样掠过我的皮肤,使我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那真是一种冷得发颤的异样感觉。我不知道这股阴风来自何处。不管通风管在哪里,总之是漆黑一片。

  我瘫倒在地上,浑身发抖,感到自己像被活埋了一样。紧张和焦虑使我抖得更厉害了。我试图理智地分析我的处境,以使自己平静下来。我对自己说,这里肯定不是我要被关押一年的地方。也许他们把我关在这里为了观察我。但我立即摒弃了这种想法。谁要在这间牢房里观察我,他的眼睛必须具备X光xx功能。好吧,那他们是为了让我领教一下如果我不放规矩点,就会吃到什么苦头。没错,这种待遇一定是为了保证我被关到普通犯人中间后能够循规蹈矩。毕竟,只有不服管教的犯人才会被独自关在条件如此恶劣的牢房里,不是吗?毫无疑问,任何一个文明国家,其监狱看守都不会无缘无故执行这样残酷的、非人道的惩罚。

  然而法国就这么做了。或者曾经这样做过。下期我曾被关在铁窗后面,那次只有几个小时,它使我相信拘留所和监狱都不是很舒适的居住场所。但是我读到过、听到过和看到过的任何材料都没有显示监禁竟是如此野蛮和缺乏人性。

 

49、真正的暗无天日

  我被关在佩皮尼昂监狱的{dy}天,没有人给我送来食物。我是在下午四五点钟被投进这间阴森森的牢房的。几小时后,我精疲力竭,又冷又饿,内心充满疑惑、恐惧和悲凉,倒在硬梆梆的地上昏昏睡去,睡觉时蜷缩成一个球形,因为我身高有6英尺呢。

  门吱呀呀地打开,惊醒了我。我坐起来,不舒服的睡眠姿势使我浑身酸痛、麻木。门口赫然出现了一名看守的模糊身影。他把什么东西放在我地牢的台阶上,就在他起身准备把门关上时,我猛地惊起,采取了行动。

  等一等!等一等!我喊道,跌跌撞撞地扑上前,用双手扳住门的内侧,不让它关上。

  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待到你服刑期满。他说完就猛地把门关上了。他的话在我耳边铿锵作响,这时传来钢门撞进石头门框的令人万念俱灰的金属声。

  我身子往后一倒,被这个恐怖的事实惊呆了。一年?我要在这个漆黑的棺材里生活一年?没有光线?没有床铺?没有衣服?没有卫生间设施?什么都没有?我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在这种条件下、在这样一个漆黑的空间里生活一年。他会死的,而他的死将会是缓慢的、十分痛苦的。这还不如干脆判我死刑,把我送上断头台来得痛快呢。我爱法国。但是支持对我这种罪行施行这种惩罚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如果政府对这种监狱条件不了解,人民也不清楚,那么我被送入其手中的那些法国监狱管理学家们又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毫无疑问,肯定是道德沦丧的恶魔、疯子、性变态者。

  我突然从心底里真的感到恐惧。我不知道在这个地狱般的囚笼里我怎么能够生活一年,也许根本就活不下来。直到今天,我的噩梦里还经常会出现我被关押在佩皮尼昂监狱里的情景。与佩皮尼昂的监狱比起来,印度加尔各答黑牢算是一个xx疗养胜地,而法属圭亚那的魔岛简直就是一个度假的乐园。

  我从没有指望监狱生活是轻松愉快的。我曾被关在铁窗后面,那次只有几个小时,它使我相信拘留所和监狱都不是很舒适的居住场所。但是我读到过、听到过和看到过的任何材料都没有显示监禁竟是如此野蛮和缺乏人性。

  我四下摸索着,找到了看守刚才拿进来的食物。是一罐一夸脱的水和一小块面包。这顿简单的早饭甚至没有装在托盘里端进来。看守只是把那罐水放在最上面的台阶上,把那块面包扔在旁边的石头上。但我还是三口两口把面包吞下肚,一口气喝光了罐里的水。然后我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潮湿的花岗岩石墙边,思索法国司法部的险恶阴谋。

  我不是在监狱服刑,这是一种意在摧毁我的心灵和身体的折磨。

  佩皮尼昂监狱的菜单始终一成不变。早饭送来的是面包和水。午饭包括一份寡淡的鸡汤和一块面包。晚饭是一杯不加奶和糖的咖啡及一块面包。食物永远是那么几样,只是供应的时间和顺序有所变化。我没有办法知道时间,很快就算不清日子了,我本来还想在脑子里记住时间和日期,但端饭的看守在供应我那些少得可怜的食物时总是变来变去,使我的时间观念更加混乱。例如,有几天的早饭、午饭和晚饭的供应时间很有规律,是在早上7点、中午12点和下午5点,然后突然之间,晚饭变成了上午9点,午饭到了下午2点,而早饭挪到了下午6点。我只是大致地估算时间。我实际上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饭吃,也不知道这是白天还是夜里。我经常{yt}只吃到一顿或两顿饭。偶尔我一整天都吃不到任何东西。

  我从没有离开牢房一步。我被关押在这个陈腐的牢房期间,他们一次也不准许我锻炼或者娱乐。即使监狱里有一个供犯人读书、写信、听收音机、看电视或玩游戏的娱乐室,我也不在有权享受这一设施的犯人之列。他们不允许我写信,即使我的某位亲人知道我被关押在佩皮尼昂,写信给我,我也没有收到。我对来送饭的看守呼吁,要求与我的亲人、我的辩护律师、红十字协会、监狱长或美国领事馆的人员取得联系,但他们一概置之不理,只有一次例外。

  那次,看守用他的大手重重掴了一记我的脑袋。别跟我说话,他吼道。这是不允许的。不许说话,不许唱歌,不许吹口哨,不许哼小曲儿,不许发出任何声音,不然就要挨打。他狠狠关上沉重的门,不再听我的苦苦哀求。

  那只木桶就是我的厕所。他们没有发给我手纸,木桶用过后也不给我拎走倒掉。我很快就习惯了那股臭味,但过了几天,木桶满得溢出来了,我只好挪换着地方,睡在自己的排泄物里。我从身体到精神都太麻木了,感觉不到恶心。{zh1}那股气味实在太令人作呕,就连看守似乎也无法忍受了。{yt},在两顿饭之间,门吱吱呀呀地开了,另外一个囚犯像一只耗子似的鬼鬼祟祟地溜进来,一把拎起木桶,匆匆逃走。几分钟后,他把桶又拎了回来,里面已经空了。在我被囚禁在那个小坟墓期间,这个同样的程序又被重复了大约六七次。但我被关押期间只有两次来人把牢房地上的粪便清理干净。每次都是由一个看守把着牢门,一个犯人用软管冲洗牢房,然后用拖布把洞里汪积污水吸走。两次我都冒着看守发怒的危险,总算在软管喷溅的水花中勉强冲了个澡。两次的清洗工作都是在{jd1}沉默中进行的。

  在我关押期间,只有这两次算是好歹洗了洗身子,尽管我偶尔也用发给我的那份水浸浸双手或润润面颊。

  他们不许我刮脸,也没有给我剪过头发。我天生毛发浓密旺盛,现在没有办法阻止它们的生长势头,头发和胡子就蓬蓬勃勃地长起来了。很快,我的头发就垂到肩膀下面,变成潮乎乎的、纠结蓬乱的一堆,我的胡子摩擦着我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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