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3（中）

——《我的七十年》（73）

   技术开发项目xx不同于一般科研项目，不但要开发产品，推销产品，还要管人、管物、管钱，事情千头万绪，要干的工作接二连三。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时，料位计组就剩下李德江、王莉、和我3个人了，因此我不仅需要钱，也需要人，需要得力的人呐！

   首先我需要一个精明强干的人帮我管理行政事务，将我从繁杂的事务中解放出来，这时我想起了倪惠云。别看倪惠云是个女流，但大胆泼辣，办事果断，敢说敢为。她现在也不当组长了，是自由人了。我和老倪私下谈。

   “老倪，我想请你到料位计组来帮我，你意下如何？”

   “我？我是学化学的，核物理、机械设计和电子技术我都不懂，我能帮你做什么？”

   “我想请你做我的大管家，帮我管理行政事务，兼作会计。”

   “这个我行。我答应你。”

   “但是，你只代表你个人，和五组没有任何瓜葛？”

   “你可真精明呀！”

   “彼此彼此。”

    我们俩哈哈大笑。

   我还需要一位精通机械设计的人，我把七队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有一个是合适的。这使我想起一个人来——李庆山，他毕业于哈工大机械系，在一队搞过多项机械设计。因此，李庆山是我的{zh0}人选，但是，他是一队的，跨队有些麻烦。我去和李庆山密谈。

   “老李，我想请你帮我搞机械设计，行吗？”

   “我虽然搞过不少机械设计，但是还从来没搞过核技术中使用的铅罐和探测器的设计。”

   “这你不用担心，铅罐和探测器的设计草图都由我出，你只负责出供加工的总装配图和零部件图。”

   “这不成问题。但是，我不能到你那里上班，只能利用业余时间帮你画图。”

   “可以，这样你只能算半个人。另外，你只代表你个人，不代表你们室里。”

   “我同意。”

    这样，我从一室请来了李庆山帮我。

   正在我招兵买马之际，{yt}晚上周瑞翔到家里找我。

   老周在医用塑料材料厂干了还不到一年的厂长就辞职不干了，因为厂里的几位领导是，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因此老周愤而辞职。老周辞职后没有过多久，这个厂就垮台了，设备全部卖掉，落得个里里外外真干净。

   我和老周喝茶聊天。

   “老杨，今天下午杨政委找我谈话了，她告诉我年纪大了，不适合再当副主任了。我也成了自由人了，我想到你这儿来干，行吗？”

   “欢迎啊！这样吧，请你负责电器设计并兼出纳，可以吗？”

   “你把财权也交给我？”

   “是的。老倪当会计，你当出纳，我把财权交给你们俩，我放心。”

   “那我明天就去上班。”

   “好！”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副主任阁下居然投奔到我的麾下。

   有{yt}，我正在实验室里作实验，李德江带着一个青年走进来。

   “杨老师，我给你领来了一个新兵！”我抬起头来，打量我面前的这位青年，一个结结实实、精精神神的小伙子，就是有点黑。

   “杨老师，我叫周军昌。我刚从新疆集训回来，室里让我向你报到。”

   我扳着他的肩膀摇了摇，说：“小伙子真壮实！我收下你这个弟子了，和我一个办公室，由我直接带你。”

   我增加了一个新生力量。

   这样，核料位计组共有六个半人了：杨吉纯、李德江、周瑞翔、倪惠云、周军昌、王莉和李庆山。就是这六个半人，却也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

   1993年的工作计划早在92年冬季我就策划好了：完成工业试验；进行科技成果鉴定；研制{dy}代产品；完成渭河电厂的料位计改造工程。

   工业试验用的产品太粗糙了，上不了大台面，一定要造出新颖的、符合国际核仪器标准的产品来。铅罐吗，给它装个电动开关，只要在下面扳扳开关，便可以将十几米高处的辐射源打开或关闭，免得在设备检修时，检修工不但要爬上爬下还要靠进辐射源去转动那个机械开关，这是工人最忌讳的。探测器吗，要做得更漂亮一点儿，让人一见就喜欢。监控器吗，要用数码显示取代表头显示，更要做得漂亮。机箱要采用符合国际核仪器标准的NIM机箱，监控器要组装在符合国际核仪器标准的NIM插件里。

   年初，我已经完成了铅罐和探测器的装配图和一部分零件图的草图设计，现在已交给李庆山出正式图，以便于安排加工。李德江也已经将他的监控器的电路图和印刷线路板图设计完毕，现在已交给四队去制作印刷线路板。

   现在我有钱了，腰杆硬了，便可以采购所要的大量器材了。需要量{zd0}的还是电子器材，我请李德江开出一个详细的器材清单，然后老倪要了一辆面包车，拉着我的全班人马来到西北电子器材公司采购器材。器材太多，为了提高效率，我给大家分了工，谁和谁去买电阻和电容，谁和谁去买继电器和接插件，谁和谁去买电缆，谁和谁去集成电路。大家分头行动，{zh1}将器材票交给倪惠云，由她统一付款。这样，我们只用了{yt}时间，就把电子器材买齐了。

  放射源和计数管必须到北京去购买，于是我带着周军昌奔赴北京。到了北京，我们到北京办事处去找王知广。可能是所里和他打了招呼，这次比去年热情多了，不但安排我们俩就住在一间宿舍里，还主动把那份合同公章交给了我。

   第二天早晨，我和小周乘原子能院的班车到了远离北京市区的原子能院的宿舍区，下车后又步行了20多分钟，才进了原子能院的大院。同位素研究所的销售科就设在门口，很方便的。接待我们的是杨金钟。我们俩签订了购买50只铯－137放射源的合同，双方盖上大红公章，合同立即生效。杨金钟见我是一个大客户，中午请我和小周在他们的食堂里吃了一顿“客饭”。

   第三天上午，我带着小周到了北京东郊的北京核仪器厂，接待我们的是销售科的主管小刘。我和他签订了购买100只计数管、20套空白核仪表插件和几台标准机箱。小刘见我是一个大客户，中午在他们的小食堂里宴请我和小周，他亲自作陪。难怪人们常说财大气粗呢，我的财还不大，气便粗了起来，真有意思。

   从北京核仪器厂出来，我带着小周到了东单的华北电子器材公司，购买了数十只高压稳压管和几种西安买不到的电子器材。北京的采购任务顺利完成。

   第四天，我和小周乘硬座返回西安。

   当我们取得成功后，那些{ldz}们只知道我们为他们赚了钱了，他们可以迎来送往，请客送礼了，可有谁知道我们的辛苦呢？！

   正如：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摄于西核所主楼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