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煤油灯闪烁的岁月,我的往昔年华

  现在的城市,华灯初上,皑皑的白雪映出不夜天。我的思绪随风而散,忆起在烟台农村的岁月。往昔已经不可追溯,绵绵不断的思绪却会汩汩而来。胶东屋脊的天很蓝,现在都是如此;淳朴又显狡黠的胶东农民,逐渐落入我的记忆;那简单的生活,日复一日的炊烟袅袅升起…………那种日子,可以不必知道我党领导人是谁,过我的日子就可以,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我生于1981年春天,烟台地区的一个农村。那时候还很少有电器,普通家的电器是如萤火虫般的电灯;停电是家常便饭,故而煤油灯和蜡烛往往还会派上用场。直到1990年附近,在保障了县城用电之后,我们那几个距离镇上较近的大村子,才用上了常电,煤油灯才渐渐离我们远去……而镇上北面十里的一个名为“安乐庄”的村子,在2000年附近,据说停电三年,因为地处山沟交通不便,穷的交不起电费,故被当时的电业局掐电了,结果造成恶性循环,村里回复到原始社会时代……
  
   现在记忆最早的事情,是大约1982年夏天,那时候走路还不稳当,有时候还得扶着墙,妈妈需要上山干活,妈妈要不就带我上山,要不就将我寄放在奶奶家。或许偶有巧合,那时候的妈妈穿着“的确良”的衬衣,而邻居家的阿姨也穿“的确良”的衬衣,于是乎,我经常看背影误以为是妈妈,就高兴的喊妈妈,不过发现并非母亲,就怅然而归…………我一直以为这是梦中的景象,或者是模糊的错觉,直到上大学后回奶奶村,经过向当年的阿姨印证,方知确有此事,转眼间27年过去了,不胜唏嘘…………
  
   六岁以前(1986年)是住在解放前的老房子中,老房子并没有玻璃,而是糊着窗户纸和塑料纸,即便白天也是黑暗的,勿论阴雨天。那影影绰绰的煤油灯,并不能驱除黑暗,而增加了我幼小心灵的恐惧。有一个放粮食的屋子从不打开,加上哥哥不断唬我,我对黑暗充满了恐惧,直到现在依然如此……如果记忆没错的话,到了大约1983年冬,房子是有电灯的,之所以印象深刻,因为我放鞭炮打了自己的手,当时正在妈妈怀中不断哭泣,而那15—20瓦的电灯泡,在无尽的黑暗中的明亮,让我记忆犹新。
  
   从我1981年出生,到1992年底,妈妈需要整天上山干活。记得一次我差点被拐走,应该是1982年或1983年初夏麦子熟的时候,妈妈带我到打麦场,我渴了到村里人回村喝水,自己走回村外的打麦场……在返回的路上,不知为何,我上了一个陌生人自行车的前座横梁上,据妈妈后来说,他是掌箩(烟台土语,是类似于筛子似的东西,用来筛精细的面粉)的。好在,妈妈在打麦场外面的岔路口等我,而我恰好坐在自行车横梁前面,妈妈见到此情此景就马上把我从车上叫了下来……事后才担惊受怕的想起这应该是偷孩子的,否则今天我就不知道沦落何方了,说不定会沿街乞讨、沦落天涯,万幸!
  
   印象深刻的是,妈妈晚上去打麦场打麦子,哥哥跟着一起去了,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家睡觉(那时候轮到自家打麦子必须去,否则得到{zh1},而期间是可能下雨的,故妈妈也没办法)。突然晚上我睡醒了,发现妈妈不在,家里没人,我又不敢一个人呆在解放前盖的老房子里,就赶紧拉开那个15瓦的灯泡,想打开门却又被反锁了,就跑到屋子门口大哭…………另一次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夏天的白天跟着妈妈去离村三四里的山上干活,我实在走不动了,就得妈妈抱着我去,到了傍晚我实在困的受不了,就快要睡着了,妈妈不得不把我送到一个山上压水站(水渠上抽送水的地方),让人照看我,我就迷迷糊糊中睡着了,不知道何时回家的……我一直以为这也是在梦中,后来十多岁时和伙伴在山上玩,发现早已废弃的压水站,看来是真实的事情。伟大的妈妈!
  
   在1983年?(或是1984年)的夏天,哥哥跟几个邻居家的孩子一起玩,哥哥是那一群人里面最小的,而我比哥哥还小四岁。在村南面的河附近,大约距离村里一里半,我们被人误以为糟蹋他家的天地而被追赶,我匆忙中一跳摔倒了,可能是磕到玻璃碴或者石头上了,额头血流如注,我就一边哭一边往家里走,到了村口的时候遇上了我的亲奶奶,印象深刻的是,奶奶要去打羊食或者是兔子草,看到我头破血流,并没有赶紧把我送回家看医生,而是说了一句:“回家找你妈”,回家之后妈妈发现,血已经从头流到脚,衬衣上全是血,妈妈替我洗衬衣,好几遍盆里都通红通红的。后来妈妈带我去看了下赤脚医生,赤脚医生替我包扎好,左眼都被蒙上了,回家的路上看到路边的人在看我……后来额头上长了一个大疖子,妈妈委托奶奶看管我,有{yt}下雨,我跑出去玩被淋,额头上的疖子化脓溃烂了。妈妈不得不晚上用盐水替我清洗,白天根本不敢动伤口……那一次我元气大伤,加上并不知道补身体,原本十分健康的身体,从此走上体弱多病之路
  
   记得三四岁时,由于无人看管,跟着哥哥去幼儿园混。幼儿园只有到5岁才有资格去,而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规则,坐在哥哥和一个女生中间,一会儿捣鼓这个,一会儿捣鼓那个,幼儿园老师就注视着我,我赶紧安静下来……这种情况肯定不能上幼儿园了,我于是重新回家跟着妈妈混。在家里依然很傻很天真的,那时候村里很少经过汽车,从现在分析,我有天生的嫉妒感,看到吉普车从村里经过,而我连个吉普车都没坐过,感觉很生气,就用石头往路过的车上砸。终于有一次,我的石头飘到了一辆吉普车上,没打破它的玻璃,可人下来了,他追问是谁仍石头的。哥哥及一堆比哥哥大的伙伴,其实都知道是谁,最终邻居的友谊战胜了他的言语追问,谁都没告诉他,那人无奈而去,而我其实十分担心被出卖,谢谢我的亲兄弟及那些伙伴!
  
   1985年我5岁了,可以去幼儿园了,可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包括阿拉伯数字的1、2、3、4、5……此时还是用石笔在小黑板上学写划,而我什么都不会,同学就给我发放那些破烂的一半的小黑板,我看了立刻感觉不公平,就把小黑板推到地上,直到他替我换个好的小黑板……开始学习写8的时候,我怎么也拐不过来,爸爸出主意说,“你可以把两个0摞起来”,我以后好几年都是这么写8的,呵呵。后来到了1988年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爸爸给我买了一个完整的小黑板,我很高兴,虽然那时候几乎不用了,关键在于内心的满足感。
  
   幼儿园的三年。1985年上小班、1986年的中班、1987年的大班,一转眼就过去了。刚去幼儿园的时候,感觉还是很不适应的。我们几个人就往家跑,还有一次跑成功了,我们几个小伙伴正在村里玩的时候,一下子碰上幼儿园老师了,不得不乖乖返回。一次我大约在中班的时候,哥哥的小学在xx放假了,而我们幼儿园没有放假,爸爸妈妈一起到邻村去晒麦子,我心想小学都放假,幼儿园凭什么不放假,就给自己放假了。结果第二天去幼儿园,老师问为何昨天我没来,我就说:“小学都放假了,幼儿园凭什么不放假,所以我就不来了。”老师就说,“那你今天也走吧,不用来了。”我就往外走,结果发现门锁了,就回去告诉老师门锁了,老师说那你就留下吧。我就傻乎乎的留下了……
  
   害怕公鸡。不知大家是否遇到啄人的公鸡,我就遇到很多次,那些好斗的公鸡看到小孩就扑上来。在我们家解放前的房子中住时,一个公鸡就特别凶悍,还记得我十分害怕它,每次见到我都要逞能,我有一次被它追的倒得嘴啃泥。到了过节的时候,我就让爸爸把那只公鸡杀了,没办法。后来1986年爸爸盖了新房子,我每天必经的一个地方,总有一只公鸡好像在等着啄我,每次都胆战心惊。后来不得不提前拿根棍子提前备着,兵来将挡嘛。终于有一次,我提前准备好了石头,那个公鸡又朝我扑过来,我就一石头狠狠打了过去,那个公鸡惨叫一声,我然后就走了。后来几天都看到那个公鸡腿瘸着,呵呵,以后它再不敢了
  
   发高烧直到身体发软。1986?或1987年秋天我发烧了,烧的很厉害。妈妈要帮爷爷家卖苹果,不是我们自己家的苹果;这因为妈妈比较热心,知道爷爷和他另一个儿子的神气头儿不太行。由于妈妈知道我已经发烧很厉害,就叮嘱奶奶观察下我,如果傍晚继续发烧就送我去医院,结果奶奶并未管这茬儿。后来我烧的厉害,又没有回家的钥匙,实在受不了就躺在自家门口了。天黑透后妈妈回来了,发现此种情况就把我抱到炕上了,又看实在不行就送医院了。那一次烧的十分厉害,好像已经到40度了,打了退烧针又观察了好长时间才好。妈妈后来心有余悸,说如果帮别人卖苹果,把自己孩子烧坏了,那她要一辈子愧疚,还好,我康复了。
  
   补钙、补钙、再补钙。由于额头跌破失血过多,又没有及时调养身体,幼年的我处于身体欠佳状态。身体很不好的表现就是经常感觉瘫软,于是就会走着走着路感觉很累,就干脆躺在路边不走了,于是哥哥得知消息后就去背我,谢谢哥哥!可父母并不想看到此种境况,于是就带我去烟台看病,那是{dy}次去烟台市区,看病的地方是烟台山医院。当时住在一位烟台干休所的本家家里,去了烟台动物园,还去海边看了看海,印象挺深刻。当时记得检查比较全面,还躺在一个仪器上检测了一遍,后来电视上见过的那种。在1993年初,全家搬到县城后,我经常去烟台市区,父母对我的关爱是无限的,我感冒了不想去学校了,就会要求爸爸带我去烟台看病,于是爸爸就会带我去烟台毓璜顶医院看感冒,而医院貌似总是小题大做;感冒了气管发炎,有些喘气不方便,他们会诊断成心肌炎,于是我经常做心电图,从每次5块钱一路涨到了20块钱,晕死。其实后来根本没问题,呵呵。
  
   小学入学是自己去的,一个布书包、一个旧铅笔盒、一根铅笔、一个橡皮。1988年春夏之交的时候,妈妈得了重病,因为平时劳累、加之积郁过多而生病了。爸爸就陪妈妈去青岛看病了,历时大约有一个月。哥哥和我不愿意到奶奶家睡觉,而又没有电话之类的联系父母,故“我们能做的,就只能是放学后每天在自家门口蹲着,一直蹲到黑天,看到父母没有回来,就进家睡觉,几乎天天如此,”现在想起来很心酸……知道我们快要进入小学了,前{yt}晚上有些xx了,以前貌似从未xx过,听到奶奶和大姑在掰苞米,{zh1}沉沉睡去。第二天上午,幼儿园老师带我们到了小学,而后提前放学了,小学生涯正式开始了。我获得的学习用品是,奶奶给买的一个布书包,哥哥给的一个旧铁文具盒、一个铅笔、一块橡皮。入学后几天,学校要收几块钱,我中午去奶奶家吃饭时跟奶奶要,奶奶开始不给,直到一个同学叫我一起上学说老师要的,奶奶才给。我感觉奶奶是担心父母不还给她钱,后来也不知道父母还了没有……
  
   爸爸妈妈终于从青岛回来了,哥哥喜极而泣,我貌似没反应。因为那时候11岁的哥哥,在爸爸妈妈不在的日子里,不仅要洗自己的衣服,还要洗我整天东奔西跑弄脏了的衣服……感谢哥哥!母亲当时并未xx康复,而我当时并不知道,只知道{yt}到晚疯玩。后来据妈妈讲,几乎她自己都没法给自己做饭,更不用说还要带两个孩子,难过!这样情况下的妈妈,其实根本就很难管住我,于是我的自由奔放的心就更加没有拘束了。老师让我做作业,我从未完成过,老师问起来,我就回答妈妈让我干活了。终于有一次,妈妈在集市上遇到了老师,闻起来就穿帮了,晕死。不过我以后还是不做作业,小学一二年级从来都是周一到老师办公室补做作业。作业做一半或者做不完,到高中毕业都这样,习惯形成了难以更改。而上学迟到更是家常便饭,我小学几乎天天迟到,不到{zh1}时刻{jd1}不会踏入教室的门,这个习惯保持到高中,我高中早自习进入教室的时刻,一般控制在铃声响起的十秒中内,很少出误差……
  
   打破同学的头。小学二年级刚开学,我好不容易做完了作业,还没有上收。一次我在和同学玩跳方块,我的一块石头特别顺脚。可突然一个同学冲过来将我的石头抢走了,我很生气,就追了上去,眼看追不上了,那个同学把我的石头仍了,我就顺手捡起来朝他身上仍了过去,本以为会打在背上,可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人家头上,于是血流如注……回到教室,我赶紧撕下纸来给他擦,可止不住,于是同学陪他去医院了,我吓的要命,老师来了后问起谁干的,我站了起来,老师扭着我的耳朵,后来据妈妈说耳朵掉了一层皮……第二天我不敢去学校了,妈妈把我带去了,而后妈妈去找同学的家长,给人道歉并表示赔偿,那位家长很宽宏大量……后来我要上交暑假作业,发现我的作业被我撕了给同学擦血,总不至于提交给老师血书吧?于是得重写,晕死!
  
   小学的苛捐杂税。我一直对小学的学校很不满意,因为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比城里的小学收的多得多。所谓的勤工俭学,就是要收黄芩药材、老碗(瓦)枣(yin)、饽饽蒿、山枣核之类的,这些药材我直到现在都认识,但我从来都是挖不够的,怎么办?拿钱补呗。妈妈告诉我不必费力挖,大不了拿钱补。于是乎,一次我在小学三年级时,和同学跑了十几里路到邻镇的一个山上挖药材,晚上累的我鼾声如雷,换回来的成果是“一火柴盒”药材。还有学校每年都要收玉米棒子、草,用来美其名曰为同学取暖,实则取暖的煤费继续收取;甚至于那个乡镇的中心小学,还收大粪用来浇花草;我们一遍遍的劳动,要不断的向学校北面五里的山进发,中午带饭或者野炊;春天夏天去挖药材,冬天去摘松果点火,四年半的小学生涯中,我深受其害。
  
   后来转学到县城的小学了,当然电灯是不会断电的,电器也逐渐多了起来,或许有让人感觉眼花缭乱之嫌。后来上初中四年,高中,到2001年到济南上大学,2005年苏州上研究生,2008年研究生毕业。当今车水马龙的喧嚣,日渐的侵染了我内心的静谧;蓦然回首,发现年幼时的懵懂,尚有许多值得珍忆之事。在去年寒假回到县城,而后春节过后回到童年的村子的时候,依然看到,村子南面的河依旧流水潺潺,没有受污染的水纯净的让人感动,或许这就是未污染的心?或者是往昔的岁月?但我并不喜欢怀旧,我需要不断的博爱自省,审慎公正,还是面向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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