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叔把他哥哥王伯伯一起叫来,正好我和亚迪他爸都在家。他向我们摊牌了,我必须搬离三村这套我住了近二十年的屋子,因为他从美国回沪,楼上的一套不够用,因此他要收回我们暂住的这套了。
我和亚迪他爸的态度比较平和,这有点令王叔叔感到意外。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看待我们会有的态度?莫非他也认为我会跟他纠缠不休,甚至打官司?感谢主,我当然不会。
王叔叔为我们考虑得很周到。他告诉我有一位原来和张桂炎一起在王明道先生家里帮助过王先生夫妇的孙弟兄,他在浦东有两套房子,可以便宜地出租给我,这就不致使我无处可去。
我很感谢王叔叔的好意,但是我不准备去浦东租房。我告诉王叔叔,对我而言,个人的住房也就只是一张床,那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我有那么多亲人在上海,只要我肯,到处都可以找到一张床的位置。
我需要考虑的是神的事工,我从神这儿领受的托付,也就是目前我正在做的事工应该如何安排?在我搬离这个居住了二十余年的屋子后,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去浦东租房,而且据说可以比较便宜地租房,诚然是个不错的主意,然而,这跟我的事工距离太远。我现在每周两次的查经聚会都在莘庄,我去浦东居住,这边就得放手。当然不是不可以放开,只是我要清楚神的指引。
感谢主,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是我和亚迪他爸能够如此平和地看待眼前变故的一个根本原因。
前不久,我狠狠地摔了一跤。虽然这一跤没有到很坏的结果,没有使我骨折和骨裂,但是却使我元气大伤。一直到今天,我躺卧起身都有困难,得小心翼翼改变姿势慢慢起动。不仅如此,我最近就像一般年过花甲的老年妇女一样,被“眩晕症”缠住了。有几天,整个屋子都在天昏地转中,这样我出外显然有些问题了。
别人看我还是那种特经得起折腾的样子,我们小组的张老师就认定我是个经得起折腾的人。然而,我不敢“充英雄好汉”,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更不敢试探主。我得明白在我当今的身体状况下,神将带领我在怎样的层面上来服侍神?
亚迪他爸看我身体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就劝我退下来算了。他这个退下来的意思就是一般意义的退休,在家养老。我当然不会退休,一个战士,一个神的仆婢,怎么可能不服侍神自己躲起来养老呢?可是老实说,像我现在这样,每天除了网络服侍之外,还要参与那么多的讲台服侍,真是有点力不可支了。
前几天,黄浦区的洪弟兄请我去他们分享再来的信息。{yt}六个小时的讲台服侍,过去我可以连着讲三四天,这次仅是{yt},我就紧张的不得了,压力大着呢!当然,神的恩典够用,我昏昏沉沉地上讲台,一站上去,就如我预料的那样,神的同在立刻显明出来了。
然而,回到家里,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我又感觉昏昏沉沉、天旋地转了。面对这种光景,我不得不考虑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是否要放下一些事工?
我在心里一直掂量着该放下哪些事工?网络重要吗?当然重要。尤其是中国传道人在网络上服侍的极少,我要退出的话,那就更少了。前几个月有一位美国来的涂阿姨,她看到我在网上与人讨论问题,她很确定地说,这就是神给我的服侍场地。她的话曾经给我很大的鼓励,我不能就此轻易退出这个工场。
然而,如果我放弃讲台侍奉呢?王叔叔说我万万不能放弃。他知道,作为一个中国传道人,尤其是家庭教会的传道人,生活的来源就是讲台。我想,这也是很多人无法在网上服侍的重要原因之一,网络不能带给人收入,传道人的生活和事工还需要在讲台上获取。
我当然明白这不是{jd1}的,这只是一个普遍现象,但不是{jd1}情况。
我在网络上就遇到有肢体给过我钱,给我钱的肢体并没有听我讲过道,只是看过我写的文章。他在的感动之下给我钱,使我能够去做一些我觉得是神叫我去做的事。这种情况也是一个使我不敢放弃网络事工的原因——神已经藉着这种虽然只是极个别的情况,但也是神给我的一种供应方式供应了我的需求。
别人都以为我是个大有的人,我家里只有亚迪他爸一点低微的退休金,一家三口基本上都是过信心生活。可是我知道自己有多软弱,别说是王叔叔劝我万不可放弃讲台的服侍,我自己也不敢全部放下。这就是我一直犹豫不决的最主要的原因。
其实,自从我花很多时间在网络上服侍以来,我已经放下了不少讲台,除了少量的每月几次主日证道和莘庄带小组查经外,我对很多地方的讲台邀请都是婉拒。我不能不把多一点时间放在网络上,分身乏术的我,只能少接受讲台邀请,为了多一点时间写博文和在论坛上发言,每月站几次讲台,有一点基本生活费就够了。
身体的变故使我必须考虑做出新的调整,我该怎么办?放哪一头?
就在我为这些问题深层次的思考中,王叔叔突然向我提出要收回房子,使我的思考进入一个更为深层和复杂的层面了。
我想我和亚迪他爸的平和心态在这种时刻很是重要。我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不仅是怎么来面对手头的事工,还得要考虑到我将在何处完成主的托付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