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20年前,大公司成立合资公司的时候,最上面大公司的第几把手是一个非常能侃的侃爷,当年20多岁的俺属于年纪最小的那一类,看大领导的时候,要仰视,说个笑话就是脸朝上,几乎与地面平行了。
当年的大领导,一般要托人在红旗杂志发表文章才说明在行业可以立住,那位领导有一次刚发表了文章在兴头上,足足侃了一个下午,一直侃到天黑,具体内容记不得几句话,但核心一直记得,那就是,中国在几十年之内都将是规模经济,技术是个边际事务,再精通的技术也要符合规模经济的需求。
我有时对人家说,混到现在之所以还能混,得益于几点
{dy},刚工作时候的师父非常{zy1},促使俺学习与进步,
第二,米国的震撼,无论是大型机械公司的震撼,还是布鲁克林大桥、厚钢板焊接而成的美钢联大厦、金门大桥的缆索。因为当年年轻,假如现在知道这一切,已经没有学习的动力了。; K+ Z5 F6 H. I0 }1
第三,就是一些领导具有前瞻性的、透彻的、对于社会的理解,使你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理解了今后的路。明白了你一辈子可能的发展轨迹,即符合国情的发展道路。假如今天明白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因为是规模经济,我国的一切发展是围绕一些数字进行的,比如要钢产量的时候,不在乎里面的硫、磷含量,你呼吁什么都无济于事,说多了无异于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你{wy}要做的是适应,适应这种东西的时候,你就可以生存,那时可能需要超大型的冷床,要高节奏,结实耐用,而不在乎节能与否。
适应规模效益,就不在乎玩什么?玩什么都可以,但要玩出数字来,没有数字,你玩什么都不是。偶尔需要单挑的时候,你要能单挑,不在乎你挑谁?挑哪国的家伙,无所谓,重要的是挑过去,就象枪挑铁滑车,后面的事情,不要你管,也不归你管,当然,{zh1}一辆铁滑车将你砸碎也没有谁在意,因为数字已经产生了,大家一切向前看了。
但国企有致命的弱点,即发展周期特别短,几年一个周期,兴旺年代你自然无事,但萧条年代你怎么办?这个问题特别棘手,许多自以为是的家伙处理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在兴旺年代曾经作过爷,就以为在萧条年代也照样做爷,这就错了,范蠡之所以幸存,是在胜利的前一刻遁觅了,而徐达的悲剧在于把长城修完了,并且修的非常坚固,彻底断了蒙古铁骑重返中原的念头。
在中国的私人公司作技术是不会有出息的,这与整个社会大环境有关系,无需俺啰嗦什么东西。’ N/ w’
你要是说中国{jd1}不需要技术就说错了,有时也需要,并且需要的特别急,特别是要现成的东西,不会再有时间考虑一个东西怎么玩?没有这个可能性,能玩就是能,不能玩就是不能,即所谓的刚性技术需求。这种东西见诸于许多行业,无论建筑行业、船舶制造,航空航天,冶金,化工,都有这类问题,要求你玩一个东西,要求马上答复,没有缓口气的余地,玩了就可能有银子,不玩就什么都没有。0 V2 }&
大家有时谈人才,有多少人是真正需要人才的?大家不过是说说,基本上属于叶公好龙一类的,整个生活圈子之内,除去俺,不会有谁真正需要人才!道理特别简单,许多家伙嘴上说需要人才,但只肯出猫粮的分量的食物去养活一只熊或一只骆驼,显然没有诚心。
另外一个方面,在一只试剂瓶子里长大的蝌蚪,你指望他成为一只猛兽,也不现实,你给他吃骆驼的饭量反而撑死了。
所有这一切,说明什么?说明技术的边际效应,有时打个非常不恰当的比喻,象机翼的翼稍,早年没有这个东西,飞机也一样飞,有了,可以更好控制翼面的环流和导出,当今中国没有这个东西,经济也一样飞翔,也一样有数字,看上去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当然有了,大家高兴,但怎么能有,大家不关心。
就象我那些玩建筑学设计的哥们一样,他们就不关心结构问题,无论大楼设计成多怪,多斜,只要业主同意就可以,结构怎么玩,是结构家伙的事物,人家提的参数你要满足,这是你的义务。无论是跨度,是隔音性能,你要玩出来,玩不出来,对不起,找洋人了,你没有饭吃了。
一些要开设计公司和设计工作室的家伙找俺聊天,问怎么生存下去,俺说有一个特别不恰当的例子,你准备了登山的绳索和用具,在高山等待,当有人滑坠的时候,设法将其弄上了,他就给你银子,当你自己滑坠的时候,是不会有谁救你的,因为所有人到那时都没有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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