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和大米饭是我在这尘世的{za}。
月亮没有太阳的热烈和星星的璀灿,但皎洁、温和、变幻,有满月、上弦月、下弦月之分,颜色有白、黄、橙、红。
昨夜,我发现月亮像一枚蛋黄,贴在前面的楼顶上。
当我谈到神奇的月亮,不由想起神奇的祖母。
在我小时候,在有月的夜晚,祖母总站在家门前看月,预测天气。月亮大而明,表示将有晴朗的天;月浑浊而带晕,第二天多半有雨——“月亮长了毛,大雨滔滔。”
我与祖母总寸步不离,牵着她的手或衣角,与她一起观月。听着祖母的话,尤其是天气预测准了后,心里特敬佩月亮和祖母。
月下的景和人都是朦胧而迷人的。在童年,我与小伙伴们在月地里捉迷藏,躲躲寻寻,其乐无穷。在青春年华,与女同学、男同学坐在月下的草地上,对着星斗,谈今话古、畅想未来,时不时“咯咯”地笑起来。有了班草后,我也像祖母一样,指着月亮,向他讲嫦娥、玉兔、桂树的神话。
月亮像一个不离不弃不求回报的至交,以大光明的眼神,洞穿我的一生。
月亮是我的精神皈依,大米饭是我世俗的依托。
我酷爱大米饭,除了早餐,每天的另两顿主食必是大米饭。我家一年四季无面条、面粉。
如果哪一顿吃了再多再好的菜,而{zh1}不以一碗白米饭结尾,于我来说,这一餐没吃好或白吃了。
爱吃大米饭,不挑菜,一碟素菜或咸菜,我都可饱餐一顿。
喜欢做饭,没有比你喜欢吃什么菜,亲手烧什么菜更惬意的了。何必张着口,等天上掉陷饼?
感谢祖母,我的精神和生活导师。精神方面的影响,不重提。日常生活细节多受她的影响,成家后,按记忆,我学着她的样子,在夏天晒干豆角、马齿苋、苋菜、红和青的辣椒,腌豇豆、辣椒;在深秋腌扁豆、雪里荭、长茎多叶的白菜;腊月入寒九后,腌晒一些腊鱼、腊肉。
感谢班草。我的咸菜坛里几个压菜的圆溜溜的石头,全是他五岁时,我们一起到很远的地方找选回的。
曾在冬天试做豆腐乳,试验三次,失败三次,第四次大功告成,喜得像捡到了一块金子,逢人便说:“我会做腐乳!”
这些自己亲手制的干、腌菜和腊味,给我的大米饭大添异彩,让我吃得津津有味。
感谢生活,风花雪月和柴米油盐皆如此美好!
月亮让我飘飞累了的灵魂有仰望、栖息之所,大米饭使我有了一个强健而敏感的身体,能更深地感受花开之美、霜飞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