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少年不知愁滋味(上)

(原创)少年不知愁滋味(上)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全国改革开放前后,国营农场真可谓是养穷人的地方。只知道吃饱喝足、年幼无知、享受在农场快乐少年时光的我,哪里理会父母们是怎样艰辛地在那块土地上默默无闻、任劳任怨地拉扯儿女。印象中妈妈常常三更半夜和机关大院的阿姨们说去船上装卸沙子或石头;天不亮就去农场食品厂炸油条;弄来很多布匹用缝纫机加工劳保用品;弄来很多毛蛤蜊煮熟、剥壳、晾晒毛蛤肉出口;据说这些工作能像农民一样“挣工分”或计件计酬。

 农场机关大院的砖瓦平房一排排、一栋栋。家属院在前,隔着草场、树林就是农场办公房。一年四季,一个广播站全农场人听;一个机关大院食堂凭饭票定时定量喂着饿了的人;一个开水房凭水票只在夏天供大院的人打水;一眼机井总是流淌着冬暖夏凉含着盐碱的水,仅供洗衣、洗刷;一排房子住着七、八户人家,一声鸡叫一排房子的人听到;谁家做了好吃的,香味传遍邻家孩子们的眼、手、耳、口。几乎每家兄弟姐妹至少2人以上,上学或放学回家的路上,节假日或者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发生,半大不大像我一样的孩子们满眼都是。

  春天,机关大院里万物复苏,在广播里传来的国歌声中,各人在忙着各人的事情。少年的小秘密轻易不向人透露,但对几个好玩或者撒野的地方,我们几个密友常常不约而同地前往。

  机关大院东侧,一沟之隔就是我和伙伴们常常光顾的苹果园。每当春暖花开、蜜蜂飞舞的时候,约了照相馆的人,背景就是果园,家家户户兄弟姐妹们或坐、或站留下黑白倩影。还特别嘱咐照相馆的师傅,冲洗照片时,要上色。尽管拿到手的照片与那天照相时的衣服颜色不一,但xx欣喜的是留影纪念的过程。

  喜欢夏天,是因为有几个爱做的事得以实现,喜欢上学路上有意外惊喜。上学放学的柏油马路南侧斜坡大树下,正是苹果园篱笆墙外的斜坡,除了眼睛瞅瞅、鉴别果园里苹果是否可以偷摘外,就是寻找有没有大大个头的蘑菇钻出潮湿、松软的地面。特别是阴雨天前,我们几个小伙伴放学到家的时间总是比往日滞后、拖延。还喜欢果园与家属院之间的那条排水沟。家家户户养的鸭子,不像鸡那样有固定的鸡窝可以生蛋,鸭子常常亲自把鸭蛋搁在我放学回家的路上旁边,吸引我到水沟边、草垛旁打个拐、溜达一圈。不能全怪我偷着拣人家便宜,确实不知哪只鸭子是谁家的,于是就拿回了家。长此以往,我们几个密友便有事没事,遛遛腿就跑到沟边满足寻宝的好奇。

  还喜欢下雨天,学校篮球场旁的茅草丛,只有被雨水浸泡到一定程度,一层层、一簇簇软软的、泛着油光的墨绿色“地皮”就在那里显露出真面目。我和几个小伙伴跑遍了机关大院周围很多茅草地,下雨天别处的茅草地长出最多也就是小的茅草菌,我们管它叫“茅窝窝”,只有学校篮球场这里的茅草有“地皮”。这在当时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只有我们几个约好了:谁也不许让别人知。夏天,只要捡拾到的蘑菇、“茅窝窝”或“地皮”足够多,就央求家长做一个“菌汤”或者蒸一碗虾酱,“主料”当然是我的胜利果实,配料一定要有鸡蛋,据说在烹调美味时,观察鸡蛋是否变色,就可以知道我弄来的“主料”是否有毒。至今我还在怀念那些{jd1}xx的绿色健康食品。

  喜欢夏天的晚上,常常有露天电影放映。放学后{dy}件事就是拿起家里大大小小的板凳,找准自己认为{zh0}的地盘,用棍棒、粉笔、砖石画好或圈住足够放下全家人坐着看电影放板凳的地方。如果某{yt}突然发现上次划定的地方被别人占领了,双方免不了有一场唇枪舌战。败下阵来的一方除了退而求其次——在别处找个地方,就是拉拢腐蚀一番,互相退让。有时自己去晚了,占领不到离放映机近的位置,干脆就跑到电影幕布的反面,有足够多的好位置等我占领,{wy}遗憾的是:看到的电影屏幕里的画面总是“反”着的,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别扭。

  夏夜,和小伙伴们在机关大院的路灯下逮虫子累了,就跑到机关的电视放映厅,尽管看的是小屏幕的、搁在电视柜里的黑白电视机,来看电视的人可太多,挤得我在众脑袋之间给眼睛找个缝隙。最吸引我的还是电视连续剧《铁臂阿童木》、《大西洋底来的人》等。

 暑假里,作为学生的我,在调皮、捣蛋的课余,还喜欢在自家房子前大槐树下放个躺椅,捧着在机关大院图书馆借来的一本本《少年文艺》、《少年科学画报》、《少年科学》看个不停和探个究竟。也许是那时看的课外书起了作用,因品学兼优,曾获得的{zg}荣誉就是地区(相当于市级)的三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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