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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衣回国,上xx去铁岭探望她。上次见面还是高中入学二十年同学聚会的时候,到如今又是四年了。高中时候几乎每天都腻在一起,毕业之后,每次见面的间隔都论年的。
  
  大连到铁岭居然没有直达快客,不得不坐火车,周六早上七点半出发,下午三点钟才到。好在去年刚刚来过一次,对车站还是熟的,出门直接打了个车,跑去羽衣家附近的酒店见面。四年未见,羽衣这家伙也没有什么变化,貌似瘦了一点,面孔xx都还是原来的面孔。一起去喝了点茶,吃了点烧烤,买了点水果,去羽衣家探望羽妈妈。
  
  上高中的时候去羽衣家玩过,见过羽衣的家人。在当时我的眼里,羽妈妈已经挺老了,但是虽然神情憔悴,也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轮廓。那时候羽衣家还在乡下,门前一条大河,需要拉着河上横架的铁丝自己渡船过去。羽衣家境不富裕,羽妈妈热情地给我做了待客才有的炒鸡蛋和韭菜饺子,令我感动不已,但是这两样我都不爱吃,更感兴趣的是羽衣自个儿从河里捞上来炒的小虾。羽衣是个非常非常能干的女生,家里家外的活计全都做得很好,我跟着她在田里转悠,“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地问她,对她抱怨她家的炕太硬,房间里有跳蚤,睡得不舒服,她笑嘻嘻地说我是个豌豆公主。
  
  我现在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和羽衣做上朋友的,日记里也没有写过,好像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事件,不知怎么就聚在一起絮絮叨叨互诉心事了。那时候我十四岁,羽衣十五岁,各自都有一大堆的向往和失落,喜悦和烦恼,如今看来可能都不值一提,但是在当时,小小的一颗心里自以为装有整个世界。我并不是个人缘很好的女生,初中时候,要好的闺蜜只有素素黑,高中时候只有羽衣,我们一度整天都泡在一起,晚上不回寝室,躲在教学楼的角落里聊到清晨,我们还一起跑去街上的照相馆里照合影,发誓永永远远都要做{zh0}的朋友。后来有一阵子,羽衣和班上另一名女生更为要好,我还哀怨了好久,给羽衣递纸条祝她们开心幸福。
  
  毕业之后,我和羽衣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但是各有各忙,不是经常来往了,羽衣出国之后,联络就更少。我想这个原因主要在我,我在人际交往上一直是个很懒惰的人,不爱写信,不爱打电话,不爱串门儿,也不爱MSN聊天,朋友一隔得远,往往就渐渐地冷落了。但是总有那么一些朋友,无论多久不联络,每次遇见仍然是亲密无间,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这次和羽衣在一起,有时候说累了,沉默地喝一阵子茶,都觉得空气中有安宁的默契在涌动。
  
  晚上一起住在酒店里,聊天一直聊到半夜,方才倦极入睡。早上醒来已经是九点多,而我下午三点钟的火车就要走了。铁岭这个城市,越来越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我读书的学校已经搬迁,我的老朋友们一位位地全都走了,还有两位我一直惦记着的人在这里,但是去年来的时候,两位都没有见到,使我对这样的见面更生怯意。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酒店楼下的婚礼开始,鞭炮齐鸣,音乐一阵阵地传进来,我站在窗口望着外面,深深感觉这个地方离我越来越远,我这一生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再不见面的话,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了。
  
  给张同学的家里打电话,居然通了,小姑娘的声音:“找他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我说:“我们是他老同学,从外地来铁岭,想去看他,方便吗?”“那你等一下,我去喊他。”停了一下,过来接电话的仍是女声:“同学啊?什么时候的同学啊?”“高中同学。”“啊,高中同学啊?那我也能认识啊,你们是谁啊?”“的灰和羽衣啊。”“你们俩我当然认识啊!估计你们不认识我!你等着我去喊老张!他伺弄园子呢!”
  
  张同学一如既往地不擅言辞,电话里的声音闷闷的,问他有时间吗,能去吗,说有时间,欢迎,来吧。他说了一个地名,我和羽衣都不知道是哪里,不过铁岭这地方不大,打车四面八方地跑也花不了几个钱。当时已经快十点了,我和羽衣结了房费,冲出去打了个车就跑了,司机跟我们要四十块钱,后来张同学说其实三十块钱就够了。
  
  上次见到张同学,还是2006年全班大聚会时候的事,我们从1989年毕业之后,就一直到那次才见了{dy}面。张同学是我高一时候的同桌,学习刻苦,成绩好,性格内向,细心,善良,其实脾气挺倔的,但是脸上永远带笑。他在班上担任几何科代表,数学成绩非常突出,又是xx的老好人,很多同学遇到疑难问题都会来问他,几乎成了半个数学老师。那时候的我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女生,上课画小人,下课打闹,自习课大声喧哗,学习上偏科严重,文科成绩还好,数学呢,就是连提问题都不知道该提啥的那种,几乎每次考试都不及格。高一那年的期末考试,张同学第四名,我第四十五名——只算其它五科的话,我是全班第三的,加上数学分,我就排第四十五了。
  
  张同学是怎么帮我的,我都不太想说了。欠人太多,情谊太重,太惭愧,太感动,当年一一记进日记的时候,也往往只在{zh1}写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我们只同桌了一年,上高二后,新来的班主任对我们班男女生同桌这回事非常警惕,全班重新编排座位,张同学变成了我的前座。但是“老对儿”的交情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他照例耐心地给我讲解习题,把书上和练习册上的典型例题逐个划出来逼着我做,借给我他自己总结的复习提纲和习题集,每次上数学课时做练习,他自己很快做完,然后就回过头来看我做得怎样。课余时候,我们偶尔也聊几句,说些班上的事情,他老是给我提意见,说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总之管头管脚,俨然一副兄长派头。农村孩子入学晚,他足足大我将近四岁,确实是大佬级别了,我很听他的话,虽然他有时候态度恶劣,用词粗暴,我心里知道人家是为我好,就xx不会介意。
  
  多年以后,羽衣很后悔当时没有在学习上帮过我,其实她的成绩比张同学更好,但是我俩在一起那么多时间,全部都用来交流心底小秘密,根本没想过要看看书做做题。不过我倒不为此遗憾,因为有一位从不交流心事却一直帮我学习的张同学。曾经有几次,张同学说我帮他很多,而我至今也不记得有什么事情帮过他,日记中的点点滴滴全都是他在帮我。
  
  学校要升级考试不及格的学生补考,我暗自庆幸,同时在心里感谢张同学,要不是他在考试前帮我补习了两天数学,补考当仁不让地得算上我一个。还记得数xxx前{yt}的下午,张同学极有耐心地给我讲了那么一大堆题,考试时竟大同小异地碰上两道!我不会复习数学,只知抱着书看,同学的帮助对我这次考试及格无疑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放假啦。张同学背个包走了,留下了一大堆帮我消磨时间的纪念:三十一道练习题,足够我啃上半个月的。今天下午努力做了一些,竟还顺利。
  
  吃晚饭前张同学在走廊里把我训了一通,说我这几天太猖狂了,名声不好。我先是吃惊再是细想然后醒悟然后懊悔然后痛下决心。以后作业要在晚自习之前完成,课外活动占用时间不得超过一节自习。自习课不许说话。不是你的事你少管。有题不会及时问。
  
  晚上和张同学说了一会儿话。他看了我的日记,很不高兴地指指骂人那几段,说以后不要再这样。还说了很多别的。这个星期六我受益匪浅,因为我知道了以前不知道的很多东西。可是我只能在心里谢他。
  
  下午故作xx地入了考场。数学水平并没比以前提高多少,仍是会做的少,不会做的多,但是一道十二分的大题,上午张同学刚刚讲过,结果答得滴水不漏,大大占便宜了。还有好几道题也是大同小异。及格有望!(多悲惨)
  
  下午“一二九”长跑。我是全班,甚至可能是全校装备最全的一个。我原先并没想到武装这么多,但张同学给我一副护腕和护膝,说护腕防抽筋,护膝可以使摔伤轻点。快开始的时候,张同学又跑来问我有手套没有。我说没有啊,他连连跺脚:“非冻你个好歹的不可。我有两副新的呢,可惜寝室门打不开。你等着,我给你借一副来。”一会儿便拿了一副油渍麻花的手套来。我几乎要笑出来。戴上一瞧,大得要掉。他懊恼地说他那副新的可好了。又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注意安全,别玩命,等等。
  
  下晚自习后和张同学一路走,他神情诡秘地告诉我在生日那天早上六点五十分看看他的课桌里有什么东西。我笑道:“你可别往里放只耗子。”他摇摇头:“是好东西。不过,不要给别人看。”我眨眨眼睛。
  
  张同学送我一本新版《世界历史》,正解了燃眉之急。这真是{zh0}的生日礼物!
  
  张同学拿来一大摞纸,我莫名其妙地翻检了半天,才看出都是他归纳的复习材料。还有两个大本子,是练习题答案。他说好好看看会有用处的。我瞧着他,竟不会说话了,只是点了两下头。
  
  早上张同学来我家取提纲,结果我还没看完。他犯难了,看了我半天,又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我说:“我不拿就白来了一趟不是?”我说干脆,你在这看得了。于是我霸占了写字台,绞尽脑汁地寻思他划下的那几道题,他在沙发上看练习册,时不时地伸头过来看看:怎样?这题会了?啊?不是这么做!这个,这个很重要……中午爸爸回来了,张同学竟像惊弓之鸟一样跳了起来,猫似的就跑掉了。这是怎么回事?妈妈笑着说到底是小孩,她在北屋都听见他一边讲题一边吸鼻子。
  
  张同学数学高我四十八分,可是我英语高他四十一分,地理又高他十分,他是够呛了。我真觉得对不起他,他若不是因为帮我,成绩不至于降到这个地步,可是我虽然考到了他的前面,在学习上却丝毫帮不了他的忙,我真没用……

  

  这些都是高一高二的事情,高三以后,这样的温暖时光一去不复返。那时候我们又换了新班主任,毫不夸张地说,是个性格乖戾的老变态,以折磨学生为乐。班主任非常不喜欢张同学,确切地说他根本不喜欢任何同学,几乎班上所有人都被他痛骂过甚至动手打过,所有和异性稍微接近一点的男生女生都被他找去接连几个小时不停地训话。他是怎么训张同学的,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张同学每次从他那里回来,都满脸阴云,整日默不作声,越来越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我努力劝说张同学不要理会老师的胡言乱语,但是张同学貌似认为我在添乱。到了后来,他不理我,不看我,我主动跟他搭搭话,{zh1}的结果总是被他气哭。
  
  换作现在的我,应该会懂得如何更好地与人沟通,但是当时的我没有这个本事,我们两人渐渐地就比路人还要陌生。习惯了有难题就找张同学的我,有一阵子十分苦闷,捧着数学课本和练习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好在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几位理科班的师兄。理科班师兄帮我补习的事,我非常不愿意让张同学知道,但是张同学显然是知道的,于是事情变得越来越糟,从高三后半学期开始,张同学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要不是四年前的聚会,算是和张同学解开了这个结,我这一生,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触及这些回忆。二十年过去,大家都不知成熟了几多倍,那次我一见面就嘻皮笑脸地跟他打招呼,心里做好了准备就算撞到一块冰也要保持自己的温度,但是他也不再像一块冰了,温和的笑容又回来了,和当年一样唤我的名字:“婉琳,你一点都没变样。”虽然聚会时间很短,总共也没说几句话,但是我的心里已经相当满足,我这些年都一直挂着那个曾经待我像兄长一样的好人,是怎样被我一路拖累,该得到的什么都没有得到。张同学{zh1}没有考上大学,大家都说是因为他高考前夕撞伤了头的缘故,但是我总觉得如果不是那些事影响了他的心情,这一切本来根本都不会发生。
  
  这次在铁岭去他家,我的心里存了很多担忧,因为从上次的聚会看来,他家的境况很不好,比班上大部分同学都过得艰难。但是事实十分出乎我的意料:出租车到了他的村子,他居然开着一辆崭新的小面包车等在那里,那车子亮堂得,跟周围的环境都不大协调。我大叫:“哇,待遇太好了,还有车子接!我正愁着回去打不到出租呢!”他照例带点腼腆:“回去当然要送你啦。本来也可以去市内接你的,但是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会来。”“人家都说了要来了!”“也许就是说说看呢。”我一边和羽衣爬上车子一边说:“其实我去年就来啦,端午节时候来的,给你家打电话,没有人接。”他说:“哦,去年端午出门了。哎,今年的端午也刚刚过呢。你还记不记得高中时候过端午,你还从家里拿了两个粽子给我?”我挠挠头,这事我还真不记得了。
  
  张同学的家也让我吓了一跳,因为太大了,老大的一座房子,老大的一个院子,院子里有老大的一个园子,老大的两排猪圈,居然还有老大的一个教室。我说:“为什么院子里还盖个教室呢?”张同学说:“我和我媳妇,放假时候开补习班啊。”张同学的媳妇小红也迎出来了,也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理科班的,我和羽衣都不认识她,但是她认识我们。“你爸爸还教过我哪!我那时候学习可不错哦!”小红性情爽朗,热力十足,一看就是十分聪明也十分能干的样子,她说她高考的时候没考好,回到乡下来教书,和张同学做同事,日久生情就结了婚。“结婚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我没有父母,老张他家也没钱。我们真是好不容易才建起一个家。这些都是我们自己一点点挣回来哒!”
  
  小红真是一个十分热情活跃的人,虽然和我们不是同一个班,但是我们班上的事情她知道那么多,其它班级的大事小情也都了解,和同样天地通的羽衣聊得热火朝天,很多名字我和张同学根本都不记得,听得惊叹连连。青春年少的种种回忆,说起来就没个完,一眨眼就到了中午,张同学和小红请我们在家门口的小饭店吃饭。小红点了小鸡炖蘑菇、尖椒炒大肠、卤牛肉、锅包肉、五彩大拉皮……张同学说:“你会不会点啊,怎么全是肉啊!”小红说:“要吃菜回自家园子拔去啊,到饭店当然要吃肉啊!”……
  
  张同学和小红现在都不做公职了,除了种地之外,张同学买了摄录设备,做婚礼摄像业务,他很会弄这些东西,据说生意还不错。每逢寒暑假,夫妻俩在家中教室里开设中小学生补习班,张同学教数学,小红教英语,非常非常受欢迎,周围十里八乡客似云来,每年都忙得不可开交。小红自豪地说:“乡里中学的老师都没有我们教得好呀。”家里的一儿一女,也在两口子的教育下成为特别优秀的学生,尤其是英语和数学学得好,多次参加全国竞赛。大女儿本来是应该就读县高中的,因为成绩太好的缘故,被市高中破格录取了,今年高中毕业,高考估分六百多,报了两个全国知名的重点大学,都是外语专业。小红说:“不知道能考上哪个呢,哪个更好点?”我说:“哪个都很好啊,各有各的好。你们的孩子可真出色啊,不过以你们俩的素质,孩子想不出色都不成啊。”小红说:“我们自己运气不好,也就算了,幸好孩子争气,我们都满足了,没有别的心思了。其实当年我和老张再考一年就好了,一定能考上,老张应该能上重点大学的呢,不过现在也过得挺好!”我说:“你俩要是都考上大学,还走不到一块儿了呢!这就是缘分啊!”小红笑逐颜开:“是啊是啊!老张这人真不错!好人!聪明!能干!就是脾气差点!从来都不会哄老婆!”张同学在旁边说:“又不是我错,为什么要哄你!”小红更笑了:“瞧,就是这样!倔得要命!……”
  
  他们的两个孩子都在家,我们聊天的时候,小姐弟就在院子里嘻嘻哈哈地打xx。那小姑娘长得像小红,一副贤良模样,眉清目秀,白白净净,举止斯文,让人一看就喜欢。小儿子也是雪白的一张小脸,气质非常干净,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形,和张同学简直一模一样。小红骄傲地说:“我这俩孩子都白,像他爸,老张就长得白。”我说:“嗯,张同学那时候皮肤白,头发黄,眼珠还是灰的,大伙儿都说他长得像外国人呢。”张同学摸摸自己的头:“我头发黄么?反正现在是不黄了,都白得差不多了。”我说:“俩孩子都叫什么名字啊?”小红说:“一个叫张X琳,一个叫张X林。都是老张给取的!”我在桌子上划着字:“XX的X,树林的林?”张同学微笑:“不是,王字旁的林。……就是你的那个琳。”
  
  一直聊到下午两点钟,不走不行了,张同学和小红又张罗着取出相机留影,我们四个人在院子里摆出各种组合照相。小红也要和张同学一起去送我们,于是大家都爬上了车子,房间里的小女儿跑出来,站在门口笑着摆手向我们告别。张同学这车子才买了一年,但是开得已经非常熟练,在村里那样坑洼崎岖的小路上都奔驰如飞,小红说,他摆弄机器就是特别厉害。出了村子,大道就十分宽阔平坦了,小红指着附近的工地,说是铁岭正在建设的新区,她家那里也马上就要动迁了,到时候就要住楼房了。新区的一侧正在修建高铁,从大连到哈尔滨的,2012年建成后,据说从大连坐火车过来只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
  
  到了火车站,车子晚点,小红和羽衣热烈地探讨着孩子将来学外语的出路,张同学在旁边,对我说:“有空还要再回来啊。”我笑道:“好。”其实这次多亏有羽衣同来,才有这一路的热闹,我骨子里仍然是个内向的人,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车子来了,大家挥手告别,乘客特别多,我走进入口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他们三个了,也不知道他们走了没有。坐在火车上,望着站台渐渐后退,刚才还很欢乐很满足的心里,变得惆怅万分。我终于忍不住摸出手机给张同学发个短信:
  
  “再见,我出发啦。看到你们过得这么好,真是开心。祝永远幸福安康。你曾给予我的关心和帮助,我一辈子都记得。”
  
  这句话我在高中时候就不知有多少次想说,一直都没有说出口,这时候努力说出来,也不知道妥当不妥当。过了很久,张同学才回信来,一如既往,简单的几句,但是我的眼泪在打转了。
  
  “我们把羽衣送回家,刚到家,今天你能来我非常高兴,感谢你没有忘记我们的情谊,祝你一路顺风,生活美满幸福。”
  
  我们都会美满幸福的,一定都会。高考马上就要发榜了,记得给张同学打个电话,问问他女儿到底是考上了哪里。以后还会不会再回去,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人生只是单程路,不但不能回头,过去的回忆也不应该轻易触碰,但是生命中实在有太多温暖而柔软的东西,让我忍不住地一再回首,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远离。我真是一个幸运的人,这些年来高兴地看到自己惦记着的人也都各有各的幸福,各有各的美好,能不能回头又有什么重要呢,唯愿这一切永远陪伴着他们也陪伴着我,让我们在未来的路上,始终都怀有最温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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