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 has some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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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花有主

By 知名不具

 

施然笑着说:“夙夙,你知道吗,‘名花有主’其实有两个主——身边一主,心里一主。”

我一直都知道,唐灏对我,不太一般。

  那样小心翼翼地相处,在一边默默地注意着我的反应,有时候会专门将一些冷幽默的话来逗我开心。那一双注视着我的闪闪的眼睛,同我对视时总是会不自禁地低下头去笑——我有时看着他,心里无端地就会想起自己来。

  “那应该是差不多吧,”好友施然趴在对面的桌子上,蹙起眉头努力思索,“既然他喜欢你,而你喜欢谷良,那你在谷良面前的样子,大概就跟他在你面前的表现一样吧?”

我玩着刚用完的指甲钳,没接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唐灏对你算是蛮不错了——”

“但他不是谷良。”

  我打断他的话,把桌上减掉的指甲壳归作一堆,再拢到面巾纸上包好,伸手递给施然,朝她脚边的垃圾篓努努嘴,“喏,帮我丢下。”

  施然翻个白眼,接过纸包随手砸进篓子里,嗤了一声,“嘁,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他本尊哪,你什么时候也把人拐来,给我们鉴赏鉴赏?”

我低下头拨了拨衣襟上的纽扣,叹口气说:“你知道我拐不过来的。”

  “那就不结了!”施然起身,拿起课本准备去上选修课,临走前朝我扬了扬下巴,问道:“有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你懂不懂?”

我不解地眨眨眼睛。

“怜取眼前人哪~”施然拖长了尾音,哼哼着出门了。

谁说这个道理我不懂?我懂。

可是,我做不到。

  “亦舒在《喜宝》里说,首先要有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么,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是好的,实在不行,我还有健康。”我耸耸肩膀,眨眨眼微笑。

施然歪头皱起眉毛,“我实在搞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劝人知足呢,还是怂人贪恋。”

我也弄不太懂。不过比起琢磨这句话,我和谷良的关系大概更难解释。

  谷良于我到底算个什么身份呢,朋友?同学?校友?好像都不贴切。我和他高中三年,彼此认识,却并没有同过班。高考完我复读,这才和他分在了一个教室。复读的这一年时间里,他交了三个女朋友,全部都是我的死党,便是这样才渐渐熟识起来。如果这也算缘分的一种,那我只能苦笑不语。

  “那就算排队,轮也该轮到你了才对啊?”施然困惑地眨眨眼,我笑了笑。每个看电影的观众都会追问:“为什么他和她不能在一起”,那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么可究呢?都说人生如戏,在你的电影里你是女主角,他是男主角;但在他的电影里,你就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了。

什么叫无奈?就是你明明洞悉一切却毫无办法。

总是无可奈何。并且无能为力。最终无言以说。

  我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喜欢逛逛街、听听音乐、看看小说,偶尔发发花痴和做白日梦。大学寝室里几个好姐妹,施然性子直率,和我玩得{zh0}。女孩之间总是用分享秘密和恋情来发展友谊,她很快就对我那点儿纠结暗涌的小情事知晓得一清二楚,对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谷良,很是好奇。

  只是她好奇也没有用。我和谷良在不同的城市,一个在长沙,一个在武汉。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坐汽车四五个小时,坐火车更快,只是,我哪里有要去坐车的理由呢?

  有坐车的理由的是谷良才对。他高中毕业以前交往的女朋友许溪,和我的大学是脸对着脸。许溪也是我高中的死党。即使两所学校隔得这么近,我却从来不主动去找她玩。我生怕娜天我打电话约她出来逛街吃饭,她在那头大咧咧地说:“我男朋友过来了我得陪他呢,要不我们仨一起玩?”——那样我恐怕会直接把手机用牙嚼碎了给吞下去。

我为自己这点儿纠结的小心眼儿烦恼不堪。

某天无聊的公共课上,我在笔记本里写下一段陈升的歌词:

我不明白我这样脆弱的要求到底有什么难

又不是夜莺渴望在艳阳天里

与池水的锦鲤去求爱

写完就撑着下巴,看着讲台上叽里呱啦的老师开始发呆。

施然凑过头来,看见了,撇撇嘴吐槽说:“又是一个泛滥了的飞鸟与鱼的版本哪。”

如果说谷良与我,是一段飞鸟与鱼,那我与唐灏,又何尝不是呢?

我正跟施然抱怨日子无聊呢,以下课就在教学楼门口碰见了唐灏了。

“夙夙,你晚上有课么?”

  我一眼就瞟到了他攥在手里的电影票,看着他窘迫的发红的脸庞,心下叹了一口气,抽过电影票,意兴阑珊地问:“这个好看吗?”

  那部被唐灏眉飞色舞形容有多搞笑的{zx1}喜剧大片,我没有能去见证那“平静三分钟爆笑一次”的场景,我站在电影院对面的街道上,看着谷良和许溪手牵着手随着人流走到了影院大门。我如同一尊石雕般把腰挺得僵直,熙攘的人流全部变成谷良那件夹克衫的靛蓝色。

希望自己最喜欢的人,也能够最喜欢自己。

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却好像永远也实现不了。

  我一回学校,就拉着施然去了校外热闹的大排档,喊了一箱啤酒。苦涩的啤酒咕咚咕咚地灌进我的身体,我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到{zh1}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大排档里只剩下我和施然这一桌。夜里的寒气慢慢从衣服渗进皮肤。我的脸颊火烫,身体却冰冷,如同在冰窟里竭力跳舞的火焰,如果我这一份绝望至极的暗恋。

“你就是太不甘心、太不知足了。”施然趴在桌上,撑着头,筷子都拿不稳了还指着我说教。

“谁说的,我觉得自己很简单、很容易满足啊!”我十分不服气的反驳。

“那你说,你要怎样就可以满足?”

我扁了扁嘴,特别小声地哭了出来,“我只要他喜欢我就可以了啊。”

施然听完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反问我:“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简单’的要求呢?”

  “这明明就是最苛刻的条件啊!”施然估计也喝的差不多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拍下桌子就嚷起来:“还说什么‘只要这样就满足了’,真是不可原谅!”她用筷子敲了下我的额头,结结实实表达了她的鄙夷,咬着牙说:“活该你得不到。”

我再也忍不住,哇地一下大哭了起来。

施然说:“夙夙,去表白吧。”

我摇摇头,我要有那个出息,还用等到今天?

  即使我有这个胆子,也不知道怎么去开头。我拥有的谷良仅仅只是一个QQ号而已。那段时间我开始频繁地进出校外网吧,为的只是谷良在线的时间随便聊上几句。

  我觉得自己像一只不停打洞的鼹鼠,妄图有{yt}可以穿越整片麦田顺利到达农户的储存室,看似步步为营,实则蠢笨xx。

  不知道谷良从那些包罗万象的闲聊中嗅出什么端倪没,他说话的风格还是一如我印象中的那般喜欢调侃,带着一股特有的悠悠然的气质。他身上有太多我迷恋的东西。我们聊{zx1}的电影,聊喜欢的xx,聊爱玩的游戏,我会给他推荐不错的粤语歌,他有时留一句言提我需要追赶他的游戏等级,一个月后,我们交换了手机号码。

  这样说起来确实可笑--是的,我连他的手机号码都没有。我可以问许溪,可我没有理由去问许溪。想到许溪,我会有一点儿罪恶感,不知道这样去接近谷良对不对。施然“嘁”了一声,翻个白眼说:“那也得等你挖得到墙角你才有资格去忏悔。现在?现在你就是个老同学,聊个QQ不犯法。”

我苦笑。看吧,别说我自己,连旁观者施然都认为我是xx没有威胁力的存在。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记得那天早上起了茫茫的白雾,从教室的大窗户向外看去,什么景色也看不到,像是被一面矗立的石灰色墙壁阻隔了视线。我放在课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收到一些条谷良的短信。

  “{zx1}信息:樱花已开,武汉谷氏旅游公司隆重推出{dj2}路线,热枕接洽各界人士前来观光驻赏,八八折优惠酬宾!(PS:美女美女可享受折上折。)”

很明显是群发短信。我扑哧一笑,回复说:“美女都折上折了,那仙女呢?”

“仙女享受三包:包吃包住包玩。”

  “那好,这个xx准备接驾。”我按完发送键,猫在我身边看着整个过程的施然发出“哼哼哼”的贼笑,拿胳膊捅我,压低声音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小娘子一去兮……”

  我举起书本作势要敲她,一转头看到坐在后几排的唐灏,他正默默的看向这边。我盲扭过身子转头看向窗外。雾气在不知不觉间散去一些,景物的轮廓慢慢显现出来,台前花坛里一溜整齐的矮树丛,茸茸地冒了一身的绿芽。

“真的是春天来了。”施然在旁边感慨道。

我在火车上用MP3反复播放那首被施然评论为“唱的神叨叨的”歌——《那件疯狂的小事叫爱情》。

那件疯狂的、不值一提的小事,叫爱K情。

  其实这算是什么呢?我侧头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心内惴惴不安,像个不断膨胀的气球,害怕被撑爆的那一刻到来。忽然想起我曾做的关于谷良的一个梦,梦里是夏季,她穿着短袖的衬衫,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我。我们从来没有当面谈过几次话,即使在我的梦境里,居然都是这样的沉默无言。

所以我想,这次见面,一定要好好的聊一聊。

  我下火车后即刻拿出手机给施然发短信保平安,想了想,决定到目的地了在给谷良发短信,然后就随着人流上了公交车,去往他所在的大学。

  短短的十五分钟的车程,我紧紧拽着手环,盯住贴在车窗上方的路线示意图,一个一个站牌在心里默默的数过去,公交停停靠靠,终于到站了。

终于到了。

  我抬头望着巍峨的校门,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掏裤兜,掏了半天,发现裤兜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手机不见了。

  我的脑子立马"轰"地一下冻结了。身体迅速开始发冷,我强自xx着翻遍了全身上下所有地方,最终确认了失窃的事实。

然后……现在怎么办?

  我呆呆的站在校门口。谷良就在我面前的这所大学里面,与我近在咫尺,却没法告知他……我能记得的就只有父母的手机号码……我可以先打电话回去问妈妈,她那儿应该有存我一个朋友的号码,再打给这个朋友去问另一个朋友,应该可以问到谷良的手机号……或者,或者我还可以找间网吧登下QQ,也可以找到在线的人帮忙问一下……

我的脑子里一阵疯转,无数个念头闪过。

我突然觉得,如果我这次没有见到他,那么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

当天晚上十点左右,我搭乘火车返回了学校。

  施然披着睡衣来给我开门,一看见我的样子先愣了愣,然后什么都没说,轻轻拥抱住我。我把头靠在她肩上,顾不得自己满脸的眼泪鼻涕是不是蹭脏了她的睡衣,只是喃喃地小声的问道:“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就是注定的命啊?”说完这句话,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可笑。我努力弯了弯嘴角,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然全无力,慢慢闭上眼睛说:“我好累啊,好想睡觉……”

而我这一睡下,就是整整两天没有起床。

  一直在发烧、出汗,一会儿睡一会儿醒,辗转反侧,梦魇不断,稍微清醒一点儿就起身大口地灌水、吃药,拒绝任何事食物,脑袋昏沉沉的,始终没有好转。

{zh1}是唐灏背我去的医院。

  我每次最狼狈的样子都是被唐灏看见。上次是醉的一塌糊涂,这次是病的一塌糊涂,形象全毁不说,肯定还把他折腾得够呛。

  我想唐灏这次应该对我死了心了,又忍不住不时的查看下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或是遗漏的来电。没想到唐灏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一星期都不见踪影。

  第二个星期,当唐灏重新出现在女生寝室楼前,站在他万年不变的那棵梧桐树下的位置,抬头遥遥地注视着我的窗口时,室友们一边喟叹"孽缘啊",一边咬牙掐我以示艳羡。

  然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消失了好几天,竟然是独自去了武汉,只是想去看看谷良是谁,看看这个让乔夙夙疯狂溃败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可以和他谈谈,告诉他你为他受的苦……不过我还是没有找到他……。”唐灏低下了头,“夙夙,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你个猪头!”我用力捶了他两下,不解气,又狠劲二掐了掐他的胳膊。唐灏"哎哟"一声缩起脖子,揉着胳膊偷偷抬眼看我,却吓了一跳,不忙不迭地伸手来拉我,“夙夙!夙夙!你别哭啊!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

  “猪头……猪头……猪头”我拽起唐灏的衣服,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上面,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更是生气--施然说得对,我一个人没出息就算了,还连累一个人比我更没出息。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猪头!?”我怒视唐灏。

  “我……”唐灏想反驳,看我立马扁嘴忙不迭地改口,“好好,你不哭了我就是猪头,你要再哭你就是--"他瞄我一眼,"猪猪头……”

我又想笑又想哭,直接掰过唐灏的手狠狠一口咬下去。唐灏惨叫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像猪。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个比自己还没出息的人也挺不错的。

某{yt}的晚上,我忽然收到了谷良的短信。

看到那个号码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神,才猛然发觉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了。

  我愿意为自己会承受不住,久久地看着那两句在平常不过的问候语,直到屏幕熄灭,我好像还没看懂那说的什么意思。

  我在那一刻突然明白,我就是被这种永远得不到又止不住的希望止住了,变成一只被关在黑暗狼笼里的困兽,想逃,却狠不下心咬断锁着撩拷的脚。

  “什么时候,你才能在乎一下我的感受?”我给谷良发了一条短信,然后预备接受他装傻充愣的提问,预备和盘托出这些年来的心情,预备将我原本想在武大的樱树下说的话在此刻说出来——

是,我喜欢你,一直,非常,喜欢你。

  五分钟的时间如同一生一般漫长。谷良回了短信:“什么时候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了,就是我在乎你的感受的时候。”

我忍不住笑了,然后眼泪沿着脸颊落下来。

“你是对的。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再见。”

  我和唐灏坐在公园边的长椅上,风从旁边的湖面上吹过来,柔柔地拂着耳边的发梢。星星倒映在池塘里。远处的灌木丛里闪过一只萤火虫,像一个淡绿色的秘密。

"夙夙。"

唐灏突然叫了我一声,我转过脸去看着他。

 “我想过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拦着你的。”唐灏紧盯这地面,没有看我,自顾自地说着,“真的,夙夙,我没关系,你快乐就好,我希望你快乐你知道吗?”

唐灏的声音明显哽咽了。

  我从来没见过男孩子哭。这是我{dy}看见唐灏的眼泪,虽然只是浅浅地浮在眼角。我以为我会觉得讨厌,但是没有,我只是越发觉得他像一个小孩。我坐过去,轻轻抱住他垂下的头。

到我如公主的人也许很多,但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如乔恩待加菲猫一样待我。

Love me,feed me,and never leave me.

我知道我不能再要求更多。

【尾声】

  后来的某天,我忽然回想起施然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在巨蟹座的心里,生活的那个永远不会只最初的那个。”

也许她说的对吧。

谷良,他一直住在我的心里。可是,唐灏也在我的心里。

不同的是,一个在疼的那边,一个在甜的那边。

从今之后,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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