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S 3-4_斯内普的实验室_百度空间

这座图书馆是属于我的。

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来熟悉她。熟悉她的每一处结构,每一块砖石,甚至每一本书的摆放。我主要在三楼的专业书籍流通部,有几个图书管理员和我一起工作。另外还有几个巡夜警卫。大多数学生都会经常来光顾图书流通部,我认识他们中绝大多数。有些只是面熟,叫不上名字。

我的公寓就在地下室里,不单是每个月能省一百五十法郎的房租。我的床底下有一套备用的监听系统和高功率电台,只要有一把烙铁和足够的漆包线磁铁纸杯罩等原材料,我就能制造出无数简易窃听终端,放在任何一个合适的角落。甚至,我毫不怀疑,如果有{yt}后勤处那群疯子制造出可以探听人类脑内活动的“超级xxx”,情报局的头目们肯定会要求我们这些外勤在每个人的脑门上都贴一个。

正如波诺佛瓦的小伙计是自己人一样,和我同住一室的校警马修·威廉姆斯也是我们D处的工作人员。他的法语比我利索,但带着永远去不掉的加拿大口音。

在某种角度而言我并不是一个好的团队带头人。至少我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这些下手们的背景。他们可以通过军情六处的选择标准,自然在我这里也不算什么可疑分子。这就是倒霉的六十年代,与其觉得所有人都是菲尔比,还不如闭上眼睛欺骗自己。(注,哈罗德·金·菲尔比,二十世纪四大名谍之一。1934年在维也纳进入苏联情报机关成为情报员。1940年,他打入了英国秘密情报局,在该局步步高升,最终成为英国情报机关的一名高级要员。……四大名谍我曾经恶搞过三个,我这个无良的人……)

这就是他妈见鬼的日子,但你还得过。

马修的生活和我一样极为规律,他上午通常不上班。但每天晚上九点图书馆闭馆之后还要在校园子里拎着手电转一圈,将那些准备在办公室里熬通宵的家伙们赶回去。{zh1}还是他来锁门,启动夜晚火警系统,回到宿舍里睡觉。

我明明记得当年还在海军里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二十三岁的皇家海军少尉亚瑟·柯克兰英俊潇洒,出身名门。同那个年代所有的花花公子一样,他烟酒都很凶,换女朋友换得比衬衫还勤。

而我现在不敢沾任何有可能让我失去敏锐判断力的东西:烟草,酒精,甚至是性。我不敢闭上眼,哪怕是0.1秒。这是普通人一眨眼的时间,往往在这决定生死的0.1秒中你就已经死了。一颗水银开花弹从眉心射入,钢铁的花瓣在颅骨内绽放,将脑组织搅成一团脏污的血浆。

马修在晚上十一点回来了,制服没有换下来。他很不适合那身深蓝色的保安制服和高顶戴高乐帽,怎么看怎么像是玩具盒子里的木头小士兵。

“我回来啦,柯克兰先生。学生们今天在校园里举行追悼仪式,点了蜡烛。”他轻声轻气地向我喊了声。其实我并没有睡下,只是躺在床上看报纸。我深吸了口气,向床的里侧挪了挪。马修已经二十五岁了,但还是像个孩子。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喜欢抱着一个有半人高的白色玩具熊玩偶。

他并没有立刻去洗澡,而是坐在桌前看我在小会议上画的那张校园平面图。航空学院的整体结构好像一个在平底锅里摊着的煎蛋,中心的蛋黄是蝶形的图书馆建筑。路易十六时代的建筑。主楼底层的大厅兼做会议室,每年几个重要的节日撤掉了椅子全校都在里面开舞会——毫无意义,全校一共也没有多少女性。姑娘们(包括几个欺师灭祖的家伙邀请来的女教师)的脚趾头在高跟鞋里磨出了鸡眼,另外只能看见黑压压一片光棍贴着墙聊天。

实际上它华而不实,作为图书馆而言有太多毫无用处的小房间和隔断。走廊灯光供应不足,电路电线太细。冬季取暖设备落后得好像是在非洲——非洲好歹一年四季还都是夏天。

在这里面呆久了任何人都会变成变态。我就好像巴黎圣母院里那个孤独的驼背敲钟人,一直在等,却一直等不到。忍不住想和对门歌剧院里的那个同样孤独的幽灵煲个电话粥。

作为晚饭的鸡肉派胡椒放太多了,我喝了几乎一加仑的红茶才止住渴。我们的公寓很简单,两人一间,洗手间兼做浴室。马修在里面洗泡泡浴……我每到这个时候就都很想去趟厕所,但实在是懒得起身。好容易才从床上支起上半身,那小家伙随手脱下来的外套和长裤还扔在椅背上。我把椅子拖到一边去,看了看他刚才画在地图上的几条标明在教学楼正式开放前也会对保安警卫开放的通道标记线。

桌子上放着一支长杆施德楼蜜蜂圆珠笔,我一阵生理性地恶心,抓住它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如何抓住一个幽灵?

只有以西芙女神的金发织成网,挂上槲寄生藤做成的铃铛。那个烟灰色的影子从来只会在风里踱步。他轻盈地撞进网里,却发现再也无法挣脱。猎手收紧绞索,可以看到幽灵的血管里流淌的是不是血液,而是清水。他在瞬间被绞碎成粉末。血肉如同冰霜一样在阳光下蒸发成水汽,灵魂坠入地狱中的无边血海。

“日安,瓦尔加斯博士。”我将两沓复印好的文件纸递给老太太,她向我笑了笑。如果换了是开饭馆的法国人,他肯定会起身对这位徐娘已老但风韵仍存的静力学专业泰斗行个吻手礼。燕妮·瓦尔加斯博士博士,她所带的研究团队今天在图书馆二楼订了一个会议室。(注,在西欧国家拿个博士学位很不容易,所以如果有两个博士学位,一般都会称呼为“XX博士博士”,并非作者手滑打错了)

学生们曾经无数次诅咒这所学校的董事会。不单在五十年代中期经济紧张的时候请了美国设计师来搞出一所十五层高的高层建筑——{wy}的作用是让论文过不去的学生找个窗口跳下去——而且为了结构保险起见将那高楼里的每一个房间都设计得像是鸽子笼一样小。在经过了几次游行罢课之后,校高层终于决定将图书馆常年封闭的右翼楼清扫出几间会议室,供那些有十个人以上规模的大型学术团队开例会。

女教授踩着高跟鞋离开,日耳曼女人身材高挑,比她带的几个男研究生还高半个头。我从复印柜台上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已经变成褐色的金发盘成一个滴流光的丰满发髻,插着一串白灿灿的珍珠别针。

今年的欧洲杯足球赛即将开赛,跟在老板身后的几个伙计也是没精打采。我估计他们倒不是铁杆球迷,说是挺谁,顶多只是押了谁。比较有意思的是他们组里居然有一对双胞胎,哥俩长得一模一样。连雀斑和青春痘都点在同一个位置。

这是整个航空学院最{dj1}的团队之一,能混进来的{jd1}都是天才。在这个电子系统已经高度发达的时代瓦尔加斯教授仍然坚守静力学阵地,用xxx的结构和材料的xx搭配单挑世界。

和他们正好相反的是瓦修·茨温利研究员。那是个中等身材,工程师出身的瑞士佬。全校{wy}一台大型计算机也安在图书馆的主楼里,我好几次看到他为了占使用权而和看机房的丹麦人险些打起来。据说他和军方,和达索公司都有合作研究项目,每年都能审到一笔为数可观的经费。别的不算,他有全校{wy}一辆美洲虎S系双座跑车,让所有穷学生羡慕得口水横流。

女教授将那两摞文件塞给{zh1}一个进来的学生,那就是我昨天在图书馆里见到的埃德尔斯坦。他似乎是这个团队里类似于助理大师兄的角色,转身趴在我的柜台上将文件纸分拣开来,准备发给一群小字辈。

“早。”我递给他复印机使用登记表,虽然是学校内部人员,这也是要收费的。“猫呢?”

“呃?”他扶扶眼镜,抬头看我,笑了。他左边嘴角有一粒黑色美人痣,显得肤色干净洁白得像牛奶。“在我家里。阿喀琉斯很乖,只要有一个手绢老鼠就能自己玩一整天。”他转身拦住双胞胎中的一个,递给他一叠分拣好的纸。那个亚平宁血统的小个子在最上面那一张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将剩下的分给别人。我迅速瞥了一眼,似乎是集体论文的开题报告一类。

“学生宿舍里不准养宠物。”我用钢笔在桌面上点了点。这些年里总有些没公德的人将滚烫的咖啡杯放在漆面上,烫出来一个又一个圆圈状的凹痕。

“他不住宿舍。”瓦修·茨温利研究员从他后面绕过来,一手搭在年轻人肩上一边将机房使用卡递给我。埃德尔斯坦向后缩了缩,脸上明显带了红晕。“柯克兰,他住我家里——明天上午从八点到十一点的时间还是我的,定下了。”

我刚想和他说机房的事情轮不到我管,有事儿找丹麦佬丁马克去。急性子的研究员已经快步跑开了,一边蹿一边单腿蹦着往下蹬鞋套。埃德尔斯坦笑笑,将填好的使用表和七十五生丁零钱一起递给我。“不好意思,他就是这样。机房的事情我去帮他申请,不老您费心。”

但愿如此。我看着他和几个研究生一起离开的背影,打了个大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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