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跟上床之间也是有境界之分的。
出于人类特有的沾沾自喜性,我们总觉得自己上的床比别人的要好。我从来不觉得那些半夜被booty call叫出门,穿着一身精心打扮的装备坐上午夜臭烘烘的出租车,去赴一个男人的床约有什么浪漫之处。哪天男人就地消失的时候,想起那些蠢蠢欲动我肯定当事者会忍不住煽自己两耳光。
另有一种上床看上去就很有境界感。知识分子李老师很擅长这套,他总是挑一个{zh0}的日子,支开所有可能会发生的牵绊,对一个姑娘发出散发着浓浓文艺气息的邀请:我新买了盆白海棠,栽在意大利方瓷花盆里,开得极好,疏影横斜水清浅,你一定要来看一看,正好我家还有一坛桂花黄酒,配上春天新下的梅子,滋味实在妙极妙极。
于是大xx下着雨的坏天气,被诱惑的姑娘撑着把红伞在胡同中走过,带着一篮草莓做见面礼,上门赴约。李老师先给姑娘泡了杯茶,又拿出古琴献了回艺。等时间恰恰好,黄酒温得恰到好处,白海棠刚掉下一朵在桌上,两人推杯换盏闲话无数,酒到酣处情正浓时,含情脉脉携手入被,合着外面呼啸的冷风细雨,创造出两个人的温暖小世界。
雨停云散,姑娘整整衣服,客气地说拜拜,只留下一地狼藉和那把红雨伞。知识分子李老师悠闲地躺在床上,陷入男人特有的事后空虚感。
李老师乐意给我们讲这样的故事,仿佛被他诱惑进房间的姑娘格外荣幸,经历了一场有着浓浓文化气息的床,他们分享了诗经分享了黄酒文化,甚至分享了房中术的一些玄机。因为李老师对上床对象进行了严格把关,必须具有一定的古文基础,又需要一些现代风化观,起码不会要求抱着他睡一晚上。
类似李老师这样的男人并不在少数,其中一位男作家说:跟聪明女人能谈任何事情,跟漂亮女人只能谈钱跟性。所以他们降低外表标准,找了许多聪明女人发生关系,以便事前事后还能探讨一点助兴的话题。
然而这些单身男人的露水姻缘,不过都出于一个同样的目的,就如亨利米勒在《北回归线》中所说:When you feel confused,fuck。在他们漫长的迷茫期,或失恋或失意,或怀疑人生或被人生怀疑,最需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女人来场纯F运动。
于是各种情趣私语床笫文化,经由confused的对比,都开始无限可笑苍白无力。那个喝了黄酒吟了诗的姑娘,没准出门就开始在内心咒骂诗意的李老师,只因为她发现李老师家门口花花绿绿的雨伞实在有点多,尽显过往拜访女客的多情。然而,这跟迷茫的男人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下一次别管上了哪个单身男人的床,都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无非就是陪着人家confused了一把,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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