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乱世的人,要想保全自己,同时又要想自我实现,{wy}的方法,就是要善于观察和思考社会问题和人生问题,并且要时刻检点自己的行为,不让自己有稍许的放纵。当然{zh0}的保全自己的方法就是老子和庄子所说的远离社会,遁入山林。这样就不会招惹谁,也就可以不惹祸了。但是你能遁入山林,远离尘世的喧嚣,却丝毫不能影响你所害怕的尘世,展示它那狰狞面目,反而还会因为你的遁世而显得更加猖狂。所以我一直不赞成遁世哲学,我觉得这些人都是些自私鬼,更是些没有见识的人,因为他们就像那些掩耳盗铃的人一样,只是自己没有听到铃响,就以为铃没有响,其实铃还是照响。所以我只敬佩那些入世者,那些凭一己微薄的力量跟社会做斗争的人,尽管似乎是以卵击石,但是他们至少可以做后人的榜样,使后人在社会这个魔鬼面前,能生出更大的决心来。如此,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就可以将社会这个魔鬼征服的。
羊祜也可说是出于乱世的人,人的一生,真正可以被利用的时间,在过去基本只有三十年,二十岁到五十岁。而真正成熟的年龄只有十年,四十岁到五十岁。那时的人平均寿命也就五十岁左右,羊祜就只活了五十八岁,也是活得不错的了。一个人三十年的活动时期,如果正逢乱世,对他们来说实在太不幸了。可是这样的情况在封建时代是很多的。所以清朝的张岱在论到人的幸福时,就把“值太平世”当作幸福的{dy}条件。
说羊祜生于乱世,是因为他能主宰自己的生命时,恰逢晋篡魏的时期。这种时期,是对人的精神的一大折磨。因为处于这种时期,人都有自己的是非判断,凡是觉得不对的行为,当然会很生气,甚至要在语言和行动上表达出来。可是这一表达,往往就会使自己陷于很不利的境界中。司马家族为了达到篡魏的目的,除了紧紧地掌控朝廷的权力,不让曹魏拥有实权外,就是对于那些对曹魏政权表达效忠的人都毫不犹豫地采用了杀戮的手段,由于杀戮的手段用得太泛,使人们之间正常的交谈,都不敢牵涉到社会话题,更不要说政治话题了。崇尚空谈不是我们汉族人的本性,而是被逼出来的。正如文化大革命中,出现了那么多的帽子工厂,随便给人戴帽子、打棍子,也不是我们汉民族的本性,也是被逼出来的。
凭羊祜的性格,他是{jd1}不会帮助别人做篡位这样的事的,司马家族想篡位,在司马昭手里就昭然若揭了,因此出现了成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羊祜自然不会不知道,因此司马昭死后,他的儿子司马炎继位,想征辟羊祜,羊祜就回绝了。后来还是朝廷派公车征拜他做中书侍郎,他才应招。然而就在这段时间,司马炎终于废了曹魏的帝位,自己做了皇帝,并将皇朝定名为晋朝。羊祜在这个过程中,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忠心。但是象他这样聪明的人,一定对曹魏的人和司马的人做了比较,觉得曹魏家族的人即使拥有了权力,也不一定会做得比司马家族的人做得更好。何况凭他的能力根本就不能做什么,因此他才没有做什么“突出”的表示。
就因为这样羊祜得到司马炎的赏识,因此司马炎篡位后,他得到重用,对他的封赏也很多。可是羊祜对于封赏却基本不接受,而且对于资格比他高但地位比他低的人,也能在语言和行动上,表现出自己的谦让。 (未完待续,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