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张爱玲
这是一个在日本涉谷车站发生过的真实故事,到现在涉谷车站还有小狗的铜像做纪念。情节很简单,主线不过是最平常的等待,导演也并没有用太多技巧,不过是教授每天最平常的生活和八公黑白镜像的切换,却足以让每个看电影的人泪流满面。
Hachi,教授{dy}次轻轻呼唤这只仿佛是命运带到他身边的小狗,小狗不但有了名字,还有了个温暖的家。
Hachi,是每天教授推开车站的门{dy}个呼唤的名字,八公总是扑上去又舔又抱,每次都兴奋地回应。
Hachi,这只来自日本的小狗总是对教授抛出的球无动于衷,秋田犬的本性本不是陪人玩乐,除非有special reason,而这个reason竟然是八公对与主人诀别的预感。
Hachi,教授去世后,它不愿意跟着教授的女儿远离以前的家,它选择躲在废弃的火车皮下过着流浪的生活,因为要完成它每天5点的坚持。
Hachi,已经渐渐衰老,以前光亮的毛也已经又脏又乱,它再次预感到死亡----自己的死亡。它缓慢地走在那个它等了一生的花坛躺下,它一定在天堂等到了他的主人。
Hachi,它为什么要用一生去等待一个永远不能回来的人呢?这种等待,甚至是一种固执,也许在人类看来甚至是一种偏执。节哀顺便,世界如此之大,生活是需要继续的,可是在八公眼里也许主人就是它的整个世界,在它的黑白世界里,这个甜蜜的习惯不过是它{wy}要做的事。
人的一生可能遇到很多人,谈很多次恋爱,交很多个朋友,很多时候我们在热闹的人群里觥筹交错,在时间的印证下变成萍水相逢, {zh1},我们开始习惯于和陌生的人、陌生的自己打交道,认为相忘于江湖是最潇洒的成熟。
其实,人和动物一样,体内一定有某种对另一个人依赖的需求,我们一定也曾这么单纯热烈地喜欢过彼此,交换过信任、脆弱、身体、未来,但是在钢筋水泥筑起的冰冷城市里,周而复始的生活让这样的热烈也渐渐冷却。我们的内心也一定渴望像八公一样去等待,渴望有个人在为自己这样等待,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我们习惯于驿站式的感情,我们充满了怀疑、试探、不安全感,温暖成了过时的词汇。
其实生活本身并不复杂,只是我们都败给了一只小狗简单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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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ML的观后感】
作为一个日语系的学生,我很早就听过「ハチ」的故事。
涩谷的车站,小小的铜像,还有那死亡之后绵亘了九年的爱。
然而这电影还是让我哭到了{zh1},那悲伤好像是细细碎碎的线,一针一针,轻易的就穿过了我的心脏。
甚至觉得好像要背过气去。
于是我不得不承认,那一夜,我对她的思念铺天盖地。
或许不只是那一夜。
她已经融化在我的血液里。除非生命终结,不然她会一直在那。
我的央央。她是一只流浪猫。
到现在,我们相识六年。而它等了我五年,直到这第六个年头,她彻彻底底的消失。
最初遇到她,是在家门口的花坛里。她是只再普通不过的白猫,估计在外面生存了很久,毛色已经不那么鲜亮了。她警惕的看着我,或许说应该是瞪着,褐色的眸子一动不动。我回家找了个小小的盘子,放了些牛奶,试图叫她过来。而她也只是看,试探的伸着脖子。我们就这样互相望了很久。
这画面,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是昨天一样。不论什么时候,它都有足够的力量,让我立刻落下泪来。
后来,我把盘子放在那里,径自回了家。等到晚上出门散步时,盘子已经空了。我就这样“收养”了她。我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些什么,于是只能按着电影里猫咪都爱喝牛奶的印象,每天在盘子里倒满牛奶。有时我也会躲在角落偷偷地看,小家伙都是等我走远了,就迫不及待的奔到盘子前,心满意足的喝上半天。这种情况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她便开始慢慢的走近我,不再等我离开,而是在我面前安心的享用每餐。我也渐渐试着抚摸她,她丝毫不反抗,有时喝完牛奶,还会在我脚旁靠上一会儿。
电影里,每次从「ハチ」的视角看人类时就会用黑白色的镜头。是啊,动物看到的世界一定比我们单纯,干净很多。有时候,我会深深的觉得,人类和动物,往往是我们从后者身上得到的更多。因为动物的本能里有很大的一部分是“爱”,而人类却将这部分本能挤得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欲望和自私,开始不断将这空隙填埋。就好像是一首歌唱的:“不再做情人,做只猫,做只狗,不再做情人。宠物尚且懂的相亲相爱,相互诚恳。”
我也不止一次想过,央央的眼中,我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可以,哪怕一次也好,我真的很想用央央的眼睛,来看一次这个世界。
每当她趴在我蹲下的影子里,那样安心的,不带任何戒备。我就会觉得,或许,我就是她的天。
之后有两个漫长的夏季,她每天都在我家门前,或是睡上半天,或是满心好奇的往屋子里看。有很多个阳光暖暖午后,我和她一起坐在门口,给她哼一些简单的调调,看她睡得舒服到整个身体都翻滚了过来,像个孩子一样。于是那些独自在家的日子,我不再寂寞与无助,从央央那里,我好像感觉到了责任——我要照顾我的猫儿,我要给她幸福。
枯燥的高中生活也因为央央而彻底的改变。每天早上她都在门口等待出门上学的我,我会骑着单车,慢慢的走一段路,她就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挥手让她回家。晚上不管自习课上到多晚,只要我回到家,轻轻地喊一句“央央”,她就一定会从黑暗中徐徐的走出来,之后卧在我的脚下,像是我们初识的两个月,就那么安静的卧着,儿我会和她将很多事情,但我从来不觉得那是倾诉。那应该是聊天,我们之间有一种共同的语言。
我实在太过怀念,我将手缓缓覆在她的头上,她也缓缓的闭上眼。
夜晚的风不再那么凉了。
我的心也不再那么凉了。
这美好的时光一直持续到我熬过黑色的高三,考进理想的大学。住宿的生活让我每星期只能见央央几面。而且她在逐渐的变老,我能清楚的感觉。
妈妈不喜欢养动物,是害怕有{yt}它们死去会过于难过。邻居阿姨偶尔也会提醒我,央央在我遇到她时应该已经有了些年纪。我无从回应,或许是不想回应才对。
终于有{yt}她消失了。
我等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她都没有再出现。
有人说她年纪大了,可能生小猫时就死在了外面。有人说,她也许走迷了路,又也许被人收养了。
没有什么可能,我只是等着。
等有{yt},我打开门,小家伙睡的正酣。
央央,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