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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卡通粽,图片来者互联网)
今日端午,遵循旧礼该吃粽子。
其实,我并不喜欢吃甜东西,这点来自父亲的遗传,老弟跟妈,非甜不欢,但对粘的东西没什么大兴趣,因而家中餐桌上,粽子也只有过端午的时候才会出现,就跟月饼非等中秋节一样,平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说来也奇怪,每年到了那{yt},不弄上几个摆摆样子,心里就不踏实,似乎对不起党和人民,或者按现在的说法,对不起列祖列宗。
小时候,家在四川的基地,川人好象没有吃粽子的习惯,即便有,基地那穷乡僻壤,有钱也无处买去,只能自己做。每年端午前几日,左邻右舍都开始泡糯米,讲究点的还泡红豆和绿豆,然后一家人围着满满一洗脸盆的米豆开始又裹又缠的伟大工程。裹粽子的应该是箬叶或者芦苇叶,两样东西并非当年的大山深处所能有,不过,也有替代品,就是毛竹的笋壳,擦去表面黑色的豪刺,用水泡软后,就能裹粽子了,只是煮出的粽子没有箬叶或芦苇叶的清香不说,颜色也是枯叶般黄。不过对于孩子们来说,解绳剥壳,香气混合着热气一冲而出,现出糯米团雪白一角,蘸上白糖,热热的咬上一口,那该是长久期待后{zh0}的报答吧?
父母生长在都市,自幼牛奶面包煤气灶,很难想象当年他们是如何艰难地适应了基地的生活。除了学会生那我永远不会用的蜂窝煤炉,母亲还学会了做馒头包子和水饺,自然,也学会了裹粽子,而且还推陈出新,尝试用竹叶裹粽,要的就是那竹香和青翠的颜色,可惜竹叶太小,好容易两叶相叠裹出一个粽来,也就比拇指大一些,没来得及扎紧就散了。后来只能用那些竹叶当蒸馒头的衬底,蒸出的馒头上便有了好闻的竹香。竹叶都是我从家后面的一丛竹子上采下的,每一枝的顶端总有一根卷得紧紧的嫩芽,采下来,断口处浸出一滴竹露,放入口中,出尘绕云般的清爽让人想立刻化成一竿竹,那年,我五岁。再回去的时候,灰砖房还在,竹子早已无踪,更不用说当年的人了。
回到上海后,箬叶苇叶新鲜晒干的应有尽有,只是到了当令之时,不用自家忙碌,上街买就是了。各家老店都有自己的特色棕:绿波廊的小粽青翠玲珑,一串十几只,全吃下去不过填了个牙缝;杏花楼的枧水粽,皮冻般的半透明,咬一口似乎能化在口中;最喜欢的还是嘉兴五芳斋的肉粽,算是满足了我这不爱甜的人。当年去秦山核电站三期现场出差,每次都要让司机绕道嘉兴,好去最xx的五芳斋老店买上几个刚煮出的肉粽过瘾。
出了国后,好象也没短过吃。有水处必有华人,有华人处必有唐人街,虽然多为广东式的花生肉粽,味道倒也差强人意。只是今年有些不同,人在中东,居然弄不到当令的粽子。虽说中餐馆里有卖,大热天的,懒得专跑一趟,自己包吧,粽叶呢?同事说超市有干的荷叶卖,我说又不做荷叶鸡,又说有新鲜香蕉叶卖,我说咱不是傣族人,不做粑粑。竟然,生平{dy}次,在端午节主动想吃粽子,但也是{dy}次,想吃还居然吃不到。
在这个没有粽子的端午节里,请各位多吃一个粽,权当为我。
2010年6月16日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于卡塔尔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