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两个紧挨着的、露出鼻毛的、成熟男性的鼻孔,在各自的房间里鸣着古老的汽笛,拖着蒙巴特丘陵式的腮帮子吞云吐雾(这种姿势,恕我直言,稍稍地有别于独自坐在拉面馆里的伤感主义先锋xx,前者更接近于丑陋的钻石王老五,后者直接让你想糊她巴掌。),以至于一座位于市中心的楼房的一套二居室的两间斗室成了两根并驾齐驱的、浓烟滚滚的xx囱。以爱情的名义,在一个深秋的,刮着金灿灿的东北风的星期日早晨,趁着窗玻璃摇摇欲坠,我们各自策划着阴谋。如同一杯深沉的茶叶和一根诡计多端的俗不可耐的棒棒糖,分别寻思着谋权篡位和点火xx,每一次的呼吸吐纳都变得更加具形、更加生动和色彩鲜明。香烟赋予此时此刻恰当的质感,只要不伤及到肺,但那是迟早的。“有过多少女人都使出来吧,没准我们会成为一群披挂着夏威夷草珠子的友邦,”我望着墙角的一盆观音竹想:“友邦,就算再不需要也是温暖的,就像目前你我现在的状态,但千万不要甜言蜜语,因为这不过是暂时躲雨,没有时间从发怒和侨情过度到排山倒海的同情。”就算现在房顶被掀了和你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是异国人,在心里打着盲人的高丽手鼓,瀑布流泻,鸿鹄高飞,不穿胸罩的摩洛哥女郎光脚穿过瓦砾堆。当然,这里依然是中国特色的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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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令人绝望的偷生之地呆久之后,美就会应运而生。末日图景中的波波族,固然会因为永远地失去钢琴和往日流光溢彩的派对而被毫无尊严的现实击倒,却也可以更加真实地接近心灵中的上帝,于临了恍然大悟何为文明,在虔诚而美好的忏悔中幸福地饿死,发誓如果有来世定会重新做人。我就这样,在散发着俗香的路边花树下踩到狗屎,定睛一看还有被从楼上的某户抛下的金鱼的灰色鱼干和避孕套,性用品商店前有几个老妪在阴凉里活活地纳着八十年代的鞋底,用一个苍老而令人无地自容的声音怂恿我要活下去,然后我走上网吧和菜市场一条街,卖豆腐粥的外地人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熔炉和多元,让我一下子对未来充满不可言状的希望,抱孩子当街喂奶的女人像艺术家一样沉浸在神恩之中,只要看上一眼即使是恐怖分子和连环xx狂都会丧失一些残暴的性格缺陷,更别说有虐童倾向的人了;再然后,我路过西瓜、土豆、卷心菜、西兰花、丝瓜、瓦罐和网在网兜里的待炖的蛇、青蛙、猫头鹰,我顿时成了个自由人,在印度旅游兼谈恋爱一样,身边仿佛有性感的大胡子影星伴随,竟祈祷着不要让这热血的一切结束。噢噢,我腾空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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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喻是这样一种技巧,比如,当一个要打比喻的人xx横溢的时候,他就将他看到的任何事物——草地、报亭、长江、议会大厦、伦敦桥、梨子等等,和“xx的巫婆”、“放荡的女仆”、“发情的母猫”、“发胀的胸脯”等形象毫无逻辑地串联起来,如此一来往往得到一种拍案惊奇的、有特殊冲击力的、迪尼斯卡通片般的艺术效果。一个人xx最旺盛的时候就是他坐禅入定的时候,他的精神和身体欲望达到{zd0}值,强大的磁力将自然界的能量从四面八方聚敛而来,致使整个自然面貌按照他的意志起伏、弯曲、倒立、倾覆和变形,我发现塞尚就是这么一个人。xx将随着身体移动或出游而减弱、转移,结局十有八九是烟消云散,身心俱创,这和狗熊掰棒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好比那次我们约好去找桃花男,{zh1}我们都和一个意想不到的伙伴去办别的意想不到的事情了。那是很久以前,桃花男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桃花男单飞之后,便在远方折磨着我们,让我们晚上睡不着觉。当我们热情似火地集结到一起,我们这伙相爱的人互相给了彼此一些意见,当时A饱含深情地凝视着我,打发我和B去爬云梦山;C和男友D分道扬镳后,牵着A的手向油菜花田走去;D和我后来百年好合了。随后,我们兵分三路去找令我们百年纠结的桃花男,B拉着我一溜烟地在通往天国的阶梯上狂奔,那阶梯是用绳子和间隔很远的长着蘑菇的千年木板搭成的吊桥,由于年久失修,桥下垂着一团团渔网似的腐坏的吊绳。那阶梯看起来高不可攀,直捣云彩的岛屿,爬起来却像坐滑梯一样轻快。B是个丑陋的老头子,到后来后劲不足,我的失落感却一扫而光,其实只要有目的,和谁一起狂奔都改变不了狂奔的本色,于是我反过来拖拽着B的领带热情似火地向前冲去,经过了云中试验田、曼陀罗、牵牛花,我们风火轮似的接近了一个大诗人的茅屋,虽然没有得以相见,我和B之间却产生了一份比原来更加稳固的超越爱恨的暧昧友谊。直到现在,我们还有着每年一次的互发短信,比如猴年快乐什么的,这不能不让我心潮澎湃,倍感安慰。但是自此之后,A音信全无。至于桃花男,他在杏树底下还是将要抽穗的麦苗间藏着,我们至今不得而知,他永远地驻扎在了我们梦里,当我们想起他,他就像我们脑子里的一小块硬盘开始输出一段段的小电影,实际上,我是把他当做奥德修斯那样的神话人物看待的。他简直是神,是群星中的宙斯,是一道谕令。围绕着他,我可以心平气和地为子孙后代编造出不下一打的人生故事。简洁地说,我开始给他烧香了,他等同于我祖奶奶当年拜祭的灶神像。至于X和Y是怎么搭上伙的,这就是我所说的意外收获,我们收获的和xx已经毫无关系,是那种可以称之为大理石般苍白、明快而圣洁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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