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军医赵东升:大男人和他的小细活儿_解放军309医院骨科_新浪博客
    新华网北京6月13日电(殷小惠)从医院回来后,我挑出自己的两根头发,试着把发梢对接起来,再想象用比它们还要细的针和线将之缝合。天哪,真难。我看不清楚,没一分钟,眼就花了。

    让朋友帮我在眼睛下面支了个放大镜:眼睛不适应……它继续感觉很花……过了几秒钟,总算看清楚了:头发丝比刚才粗了一些,但是,双手本能的抖动,头发丝根本不肯安静下来,真的要对接、缝合吗?……天哪,真难。

    “是挺难的。但显微外科技术挑战的比这难多了。” 主任、显微外科医生说。在医学界,有一种技术叫技术,它的主要特点是利用光学放大设备和显微外科手术器材,进行非常精细的手术。据了解,显微外科技术所缝合的细小血管、神经等管道多不足一毫米。

    “我利用显微外科技术缝合过的最细的血管是0.15毫米左右,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赵东升说。

    准确地说,赵东升是一名熟练掌握显微外科技术的骨科医生。之所以称之为显微外科医生,是因为,他从二十多年前进入骨科的{dy}天起,苦练的就是这门“手艺”,也因为将这门“手艺”修习的炉火纯青而享有声誉。

    他曾将断离的四肢缝合,成为世界{dy}例成功的案例,也曾将断离的十指缝合,完成世界第五例十指断离再植手术。到今天为止,他完成的断指(趾)、断肢再植手术已数千例。

    “人身上的组织受伤掉了,牵扯到血管,神经损伤的,需要修复的,也是我们显微外科医生的事,如果能找到可以吻合的血管、神经、肌腱等就有可能通过显微外科手术实现吻合。” 所以,他还能缝合掉了的耳朵,还有舌头。

    有了显微外科技术,过去断了的会废弃的手指等器官会获得重生的机会,因为显微外科技术的发展,它也同样被应用普通外科、神经外科、耳鼻喉科、妇科、泌尿外科等所有外科方面。

    “显微外科技术和骨科、手足外科联系尤其紧密,它们几乎是相互依存的。”所以,赵东升主管的手足外科所属的骨科,也叫显微骨科。

    那些尾巴被切断50多次的白鼠啊……

    内容提示:“一只白鼠尾巴可以切断、吻合,再切断、再吻合,一般可以有50多个吻合口。”也就是说,白鼠那只长长的尾巴,可以奉献给赵东升他们五十多次练习的机会。

    1987年,赵东升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医院骨科,同时,也开始学习显微外科技术。那时候,我国显微外科技术处于快速发展时期,赵东升除了学习理论知识,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那些一毫米以下的人体的管道。

    他需要在显微镜下把这些断离的管道用比头发丝还细的针线进行缝合,使它们吻合后重新恢复血液的循环。唯此,断离的人体器官才能成活并恢复功能。

    这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起初,我们不能直接缝合人体血管,是用两三毫米的硅胶管进行练习的。”赵东升介绍。缝合硅胶管的主要目的是练习和显微镜及显微器械的使用,包括显微镜各个零部件的操作,眼和手的配合等方面。

    “一开始用显微镜进行操作的时候很不适应,手和眼根本无法协调。另外,显微持针器夹持的针线太细,如果眼睛不看手的话,手一点都感觉不到它们放到哪里了。”这事非同小可,手指等器官上的一个小血管动辄就在一毫米以下,稍有不慎,器械就会刺破并穿透它,那不知道刺向何方的针线,会是凶器。

    “好在适应显微镜的过程比较短,好好练习的话,一个星期左右就能适应。”之后,就可以放弃硅胶管,而改用动物的血管来进行缝合练习了。

    大鼠尾巴上动脉的血管模拟的是人体手指上的血管,大概有0.5毫米左右,白鼠们要被xx,四肢也要被固定到木板上,再放到手术台上。

    “一只白鼠尾巴上的血管可以切断、吻合,再切断、再吻合,一般可以有50多个吻合口。”也就是说,白鼠那只长长的尾巴,可以奉献给赵东升他们五十多次练习的机会。

     赵东升很勤奋,从早上起来,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就一直那么不停的练习。有时候,他会不小心把血管刺穿,有时候,那些掉到桌子上用肉眼根本看不清的脆弱的针线会断,有时候,他一个晚上都缝不好一根血管。状况不断,但是,他的技艺也在{yt}{yt}提高。

    “练习的时间长了,对那夹持的针也越来越有感觉。”

    一个月后,赵东升当了助理医生,主刀医生缝合血管的时候,他帮忙用器械夹持一下,用盐水冲洗冲洗视野,剪剪线。

   不到三个月,他自己独立完成了一例人体断指再植手术。

 

   

    内容提示:对于这种精巧的手艺活儿,人类所能达到的水平总能让人叹为观止,比如,有人能在头发丝儿上雕刻,放大数十倍之后,你会发现那发丝上的江山如画。 但若xx于此,“开刀匠”成不了大气候。因为遇到小玲这样状况不断的病人,他会手足无措,那时,那个断指的姑娘,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反应一个医生的水平,手术操作是一方面。理论知识也是非常重要的。只会做手术,那是开刀匠。”赵东升说。没有理论知识,手术中遇到的各种复杂情况便无法应对。2009年底,在北京一家模具厂工作的小玲,因操作失误,机器将它的右手食指压得粉碎。

    送到309医院后,赵东升检查了他的伤处发现,断了的食指已经不具备再植的条件,只能截指。

    “离断的指(肢)体部位在常温下15个小时内均有再植条件,如冷藏处理后,36个小时内,仍有再植条件。但是小玲的血管骨骼肌肉都烂了,没有可吻合的血管,所以无法进行修复。”

    小玲才18岁,花季女孩少了一根手指,对她今后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她的家人商量后,决定选择赵东升给出的一套方案,那就是手指再造,这需要将她脚上的第二足趾移到手上,如果成功的话,可以弥补手在外形和功能上的缺损,而失去一个脚趾对人的影响较小。

    “我们医生分成两组,给小玲做手术,一组取脚上的第二足趾,另外一组做手上受区的准备,把手指切开,找到需要吻合的血管神经肌腱,修整骨骼残端。”

    但是,手术中,意外发生了。

    “通常情况下,取第二足趾的话,所带的血管要长一点,因为这样可以接到手的腕部,那里的血管较粗,更容易接通。”但赵东升他们发现,小玲的足部根本就没有他们想取的那根动脉血管。

    这是对医生的一个考验,无论手术前的方案有多周全,都无法xx预料手术中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

    对于小玲的这种情况,赵东升他们是{dy}次遇到,但凭借多年经验,他果断地决定选择脚趾附近的另一条动脉来代替。

    动脉缝合很顺利,但是,下一个麻烦又来了。

    他们取了小玲的足背静脉准备和手背静脉相吻合时又发现,她手背的静脉比较细,而脚趾上的比较粗,缝合管径相差比较多的血管容易发生堵塞。

    “人体静脉是血液回流到心脏的通道,如果静脉回流出现问题,就会造成小玲新手指上的血管堵塞,新手指就不会成活。”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找到一根喇叭形的静脉才符合条件。

    “{zh1},我们在她的脚上找到了这么一条静脉,将它成功的缝合到手上了,各方面功能也很好。手术用了6个小时。”

    “如果没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做支撑,在手术中就不可能准确判断形势,做到随机应变。”

    可以想象,一个经过培训、技术xx的“开刀匠”可能比赵东升他们缝合的水平要高,因为practice makes perfect(熟能生巧)。对于这种精巧的手艺活儿,人类所能达到的水平总能让人叹为观止,比如,有人能在头发丝儿上雕刻,放大数十倍之后,你会发现那发丝上的江山如画。但若xx于此,“开刀匠”成不了大气候。因为遇到小玲这样状况不断的病人,他会手足无措,那时,那个断指的姑娘,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再努力一把......

    内容提示:“其实,放弃的话,患者也不会怪医生的,因为医生真的在尽力。”但是,的的确确,再努力一把,挽回就不仅仅是一只耳朵,一根手指,而是一个悲剧,一种命运。再努力一把,这是一个看不到的临界点。那杆秤,只在医生的心里。

    有人说,显微外科将会是21世纪医学的主旋律。赵东升觉得,他能感受到显微外科{yt}天的进步。其中,手术时间的缩短、断指(肢)成活率的提高,是看的见的主要的衡量指标。

    “过去,手术做得再好的医生,手术时间也比较长,连续做十几个小时的情况经常发生,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十几个小时的手术,这对医生的耐力和毅力是个考验。

    据了解,如果医院人员充足的话,一位主刀医生体力不支,可以换另一个上来接替;但遇到主刀医生人手不够的话,就必须一个人坚持到底。

    “医生体力不支会影响手术效果,同样,病人是否能耐受那么长时间的手术也是个问题。”

    赵东升说,现在,一个手术再做十几个小时的机会不多了,接一个指头有时候只用一个小时,慢点的,四五个小时。

    据介绍,中国的显微外科技术起步于上世纪60年代,1963年我国上海陈中伟院士在世界上首先报道了断臂再植成功的病例,标志着我国的显微外科技术当时处于国际{lx1}水平。但据资料显示,70年代,据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断指再植研究室报告151例(包括部分离断),存活率为56.3%,按手指数计,成活率为50.2%。

    “过去技术水平普遍没现在高,刚开始找血管的时候就是一通乱找。另外,以前的显微镜不太好用,吻合针线也不太好,手术过程中容易断针短线。现在材料也比较好了。”赵东升说。

    从80年代后期开始,中国显微外科技术逐步走向成熟。1986年1月,西安第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报告1例双手十指离断,再植10个手指全部成活,为世界首例,标志着我国断指再植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与此同时,理论水平也逐步提高和完善。

    “从90年代到现在,我和同伴们先后为数千例的断肢(指)再植患者进行了再植手术,成功率在95%以上。”而对于小玲那样的断指(肢)再造的病人,他从没“失手“过。

    但无论如何,这么精细的手术,是对医生耐力的挑战。

    “有时候,觉得放弃不放弃就在一念之间。去年,大家接一个断了的耳朵,接了一个晚上,都接不上,真的感到都绝望了。”但天亮的时候,赵东升还是又努力了一把,戏剧般的,在那一瞬间,血管接通了,耳朵保住了。

    “其实,放弃的话,患者也不会怪医生的,因为医生真的在尽力。”但是,的的确确,再努力一把,挽回就不仅仅是一只耳朵,一根手指,而是一个悲剧,一种命运。采访现场,赵东升手里摆弄着手术器械给我们演示,在他略显粗糙的大手中,小小的器械像极了绣花的针。

    再努力一把,这是一个看不到的临界点。那杆秤,只在医生的心里。

   ——科技的进步在给人不断带来希望的同时,也会让人期望得更多,小玲脚上的趾头成功移到手上了,她不再是个断指姑娘,但是,她的父亲希望,那根指头是否能被修得漂亮些,再漂亮些。或者,如果当初,小玲的手指就能像壁虎断了尾巴一样,重新长出来,该多好啊!

    “组织移植,手指再造,目前也不是一种xx的手术,属于拆东墙补西墙,但在目前医学发展的条件下,也只有这种办法。造一个新手指,会造成其它部位的组织缺陷。”

    但是,赵东升觉得,显微外科技术已经发展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平,并且,国际上已经开始做各方面的研究,比如在体外培养一些组织,再移植到人体上。

    “虽然离临床运用还有很长的时间,但它总是科学技术能带给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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