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出炉中篇小说之《七色岛》节选一_傅冠珺_新浪博客

                        七色岛

 

                         付关军/文

 

     我写了一个字,白,朱水水发出了鸭子似的尖细的笑,像干了坏事的汉奸,他提起笔,在白的前面加了一个字,变成了很白,我抢过笔,写了一个字,大,刘艺迫不及待地抢过笔,加了几个字,就连成了一句话,很白,很硕大。

 

    这指的是对面硬坐上的女人,确切的说是个xx,我只所以敢这么肯定,是因为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孩子正在粉着一张嫩嫩的脸安静地睡,孩子肯定不懂得什么叫拥挤,也不懂得这里的空气比猪窝还难闻。

 

    朱水水一到火车站就骂我是猪头,说,你个猪,你瞧瞧,火车站上的人,多的蚂蚁一样,我说晚走几天,你非要今天走,你像被挤成锅贴吗,我擦了擦了脸上的臭汗,说你个驴日的,你还想躺在炕上白天做梦娶媳妇啊,今天是初七,到深圳刚好是初八,正是找工的好日子,你晚走几天,就站在深圳街头伸长脖子,龟孙似的喝西北风吧。

 

    我攥着火车票,扛着饱满的帆布袋,随着蜿蜒的人群挤火车,前面的一个胖子身上散发出厕所里固有的味道,我一只手捏着鼻子,脸上的表情能让傻子害怕到颤抖,但我只能在心里用刀把脸前的胖子大卸八块,冷风吹干了我的额头,热汗又涌出来,我把眼睛一闭,憋足了全部力气往前挤。胖子似乎很不耐烦,撅起硕大的屁股给了我的腹部一个强烈的抗议,但我百折不挠,奋勇向前,胖子似乎惧怕了我强大的毅力,也蚂蚁似的往前挪动,不远处几个大盖帽挥动着双手,嘴里喊着,秩序,排好队,排好队,不要挤,但我觉得大盖帽讲的纯粹是废话,比厕所里排出的废水还要废,不挤,等会火车牛样的一声叫,我骑你妈下广东啊,我发觉眼前的一排人像一幕沸腾的哑剧,又像是xxxxx,但是,此刻,这条龙啊的一声叫,我看到了,一个身高挺袖珍的小女孩突然就双脚离了地,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往车门前涌了过去,我发现她脸上挂满了泪水,她在喊:我的包掉地上了,我的包!!

 

    周边的人都在忙乱中沉默,没人有兴趣注意她的包,似乎这个或许存在的包是个xx,都惶恐的躲开,我在潮水般的人群里,突然脚下一软,我知道我踩到包了,但我没有停下,不是我不想停,是根本没有可能弯下腰,直到很久以后,我都在想,我是不是踩到了一只包,我始终不敢确信,因为我没有办法看到。

 

    厕所里挤满了人,过道里挤满了人,我的屁股在同邻居抗争了很久以后,才得到了半腚之地,我目光忧伤的拧开矿泉水瓶子,抿了一小口,我不敢喝多,我怕我强大的排水系统会给我强大的压力,天知道我是多么不想去旁边的厕所,虽然厕所离我也就5米左右的距离,但这五米是痛苦的五米,我想我首先不会武功,肯定飞不过去,我身材不够强壮,怕被人打,因此不敢踩着别人的头顶过去,我于是很敬佩火车上的叔叔阿姨,为他们惊天地泣鬼神的意志力感到由衷的敬佩,尤其是那个手提一个提包买盗版书的阿姨,阿姨身材很苗条,粗略估计有一头成年猪的重量,她嘴吧上吐着三斤猪血,眼睛描的似乎是要去吓呼钟魁,她扯开驴一样的嗓门说,都来看啊,都来买啊,10块钱一本啊,我看过手上的电子表,半个小时内,她精神亢奋地在17号车厢里穿越了4次,我开始怀疑她是个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

    我其实比其他人幸福,我看到附近的一个戴眼镜的少女脸上写满了绝望,她的眼睛红成了兔子,似乎是承受了一万年的委屈,她拿着一个粉红的手帕,捂在自己的鼻子上,嘴也遮掩了大半,另一只手拿着一本杂志在拼命的闪风,于是我看到了紧挨着她的人,我看到那人的一瞬间,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开始怀疑那个中年男子的血统,我猜想他的父亲或母亲一定来自遥远的非洲,而且必定是在非洲煤矿里的挖煤一族。如果单单是黑,我想少女肯定不会那么痛苦,关键是那男人的脚,一看到那人的脚,我开始对身边穿球鞋的小伙子充满了歉意,在此之前,我固执的认为,臭咸鱼的味道是从他的球鞋里发出的,然而我错了,彻底的错了,我终于寻到了气味的根源,然后心里便丝丝屡屡地疼,我为女孩的悲惨境地感到由衷的痛苦,近在咫尺,却爱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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