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心愿压了我半生- 黄鸣- 职业日志- 价值中国网:网络就是社会 ...

 

 

和《CEO实话实干》主持人陶杰交流

 

视频地址:
采访人:《
CEO实话实干》主持人、香江才子陶杰

嘉  宾:黄鸣

    《CEO实话实干》是华娱卫视09年全新打造的一档xx人物谈话节目。访谈嘉宾以财经文化界知名人士为主,聚焦当下社会文化热点话题,挖掘他们成功背后的故事,分享不同的人生经历和体验。

 

 本期观点:

     成长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深远

     在工厂积累难得可贵的动手能力

     恶补知识的大学时代

     学习德国日本迅速崛起的真正竞争力 


    我们不说美国,就说德国和日本,在二战中基本上被毁掉的两个国家,它们战后很快的崛起了,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那种精细。实际上他们不是靠高科技电子什么的,像我们的摄像机照相机,电子这个东西是模块化的,哪儿都能干,最难干的是镜头,精密机械,现在我们国家的照相机机、摄像机厂都没了,干不过人家,就是没有精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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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成长环境对一个人影响深远

 

    陶杰:您想到有{yt}会成为中国的能源之父吗?

    黄鸣:没有,我也不是能源之父。现在做新能源,是新能源从业者,在当时来讲是没有想到从事新能源的。

    陶:那您的家庭状况是怎么样,是不是来自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为什么要念石油呢?

    黄:念石油是一种偶然,实际上我家里在上一辈是民族资本家,在江苏上海开厂。我父母亲这一辈,还有我的表舅、舅舅们,他们都读过大学,当教授当高级工程师当专家。他们这两代人对我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像上上一辈,比如说我妈妈的六舅,我叫他六舅公,他在上海有一个纱厂,当资方厂长,平常回到无锡老家的时候,我看到他慈眉善目。他最小,对他的姐姐哥哥都非常仁义,我觉得他很可亲很可敬。后来有一次我到他厂里去,看到他在那里扫厕所,文化大革命,资方厂长变成类似走资派的角色,但是他还是那么和蔼还是那么淡定,丝毫没有遮掩,当时我就觉得,我要是以后落了难,有他这种胸襟吗?

    尤其现在回想,他们那一代真不容易,他跟荣毅仁应该是一辈人,我姥姥的娘家离荣毅仁家只有一里路,我从小是在他那个后花园玩泥巴钻房屋玩捉迷藏长起来的,可能没有真正直接受到过商人的熏陶,但是我那个六舅公对我影响很深。我曾问过他,是怎么从无锡农村乡下干到城里?之后又是怎么干到大上海的?他说{dy}就是勤劳诚信;第二保护自己。我当时不太懂,到我真正创业了,把他说的诚信善良就当成了座右铭了。做生意光善良不行,你没有勤奋,善良也达不到,甚至我觉得勤奋和诚信都是绑在一起的,比如说你借了银行的钱,你是善良的,你是想千方百计还的,但是你不勤奋你懒,挣不来这个钱,你就还不上银行的xx,就没有诚信可言,所以你必须勤奋以勤补拙,后来创业我也看了很多管理的书,学了经营的不少理念,但觉得万变不离其宗,根上的东西还是我六舅公说的这句话。


 

 

 

    陶:从小您父母对您严格吗?

    黄:应该挺严的,我爸爸严得可能有点过头了。我记得小时候数数,本来能数对,可稍微有点磕巴爸爸就打,领居阿姨把我抱到她家去了,他还踹门非得要打,后来没办法,就把我从山东聊城送到江苏无锡乡下,送到我外婆那儿。

    我外婆她带了七个孩子,两代人,我妈妈姐妹四个还有我的表弟,一共七个孩子都是大学生,她是高小毕业的,小脚还没xx放开。我到了她那儿以后就彻底变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把我xx好的。从山东到无锡的{dy}个月,那时候我五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从一默写到一百,然后写爸爸妈妈你们好,我在这儿挺好的,请放心。写了一封信给爸爸妈妈,他们大吃一惊,因为他们怎么教育连个数都数不起来,到那以后能默写到一百,我觉得环境太重要了。现在想来,我姥姥给我的是一种开放,一种平台,她平常非常宽松,到原则问题上却非常严厉,这样的教育方法,使得这七个孩子都是大学生,所以说姥姥的做法,对我现在的教育也罢带兵也罢,都有很多启发。



在外婆家的快乐童年



长大后的我和外婆在一起


 

(二)在工厂积累难得可贵的动手能力

    陶:听说您考大学以前,已经当了三年工人,因为在你们那个年代,都有上山下乡的,当民办教师的,进行再教育,您是不是分到工厂里当工人?

    黄:对,我们当时当工人是很了不得的,能够当工人,跟现在能上大学差不离。

    陶:在哪儿当工人?

    黄:在聊城,在一个省供销社机械厂,做铣工做滚齿工,我觉得这种经历对我太重要了,如果直接到学校里生活,并不知道社会需要什么,并不知道学习是那么重要,因为我们在高中毕业以后,多数都要下乡,后来{dy}次留老大,我留住了没有下乡。

    我那时候在工厂里当学徒,本应期满三年出徒,我一年就带了徒弟了,这个历程对我后来上学和工作是很有益处的,因为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厂里很多的这种设备制造工艺它需要什么,同时工厂里的那些动手操作,给我们很多的锻炼。现在很多的大学生不愿意实习,不愿意到一线去,实际上是很蠢的事。

     陶:他们怕苦啊,天天在工厂里呆在机器旁,轰隆轰隆的。

     黄:但很多人又愿创业当老板,又愿意当高管,其实如果不懂一线,没有动手能力,没有现场解决问题的能力,空架子飘在上面,会一事无成的。

     陶:现在有很多这种人。

     黄:所以我要感谢那些年在工厂里呆着,而且我还特别感谢父亲在我高中初中时逼我到乡下去劳动。

 

(三) “恶补” 知识的大学时代

    陶:那你在工厂当了三年的工人,再高考进大学,来得及吗?书本的知识还记得牢吗?

    黄:其实当时来讲,我算是我们那一届学习比较好的,后来在当工人的时候也没扔下。当时我搞无线电的时候,就是逮着清华大学出版的电子线路的三本书,很厚,上面有很多微积分看不懂,觉得我要上大学。高考的分数也不高,因为知识欠缺的太多,就拚命地补,如饥似渴,就像多年的饿汉,所以在学校里就是“三点一线”,晚上就是挑灯夜战。那时候我们有两大“敌人”,一个是教室管理员,一个是宿舍管理员,他们管拉灯熄火的,如果是现在的话,我们该给他起外号叫“本·拉登”了。

     那没办法啊,我们有时在路灯下学习,被赶得到处跑,实在没办法了,就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照着看,后来我们学校里真的有很多人考上清华北大研究生,其实你说基础多好?不敢说,就是那种如饥似渴,奋起直追,弥补失去的年华。

 

    陶:您进了石油系,有没有想过终生以石油为事业?

    黄:当时就是这么想的,确实想做一个石油行业的xx专家,科学家,有这样的梦想。

    陶:当时石油是国家最前线啊,铁人王进喜,英雄模范,都在石油这条线上,好多能够去石油前线工作的很自豪!

    黄:那是工业的血液,国家安全的保障。

    陶:当时大学毕业还可以分配工作,现在大学生几百万,没得分配,毕业以后失业,您觉得你们那个时候是不是幸福一点啊?

    黄:我们那一届的在校大学生只有几十万人,戴着校徽,那真是了不得,比戴着全国人大代表的牌子都自豪,天之骄子啊。分配工作时分到地矿部石油钻井研究所,技术装备研究室,就是搞石油勘探开采的,设备仪器工具等等。我那个专业比较宽,石油矿场机械,石油钻具钻井平台,我们当时形容“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漂的”我们都学,所以是个万金油。

    陶:那时您父母满意吗?这么一个儿子,很争气啊。

    黄:我父亲当时一直挂在嘴边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家黄鸣如果能当一个合格的工程师,我就满意了,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听了一撇嘴,心想老爷子也太小看我了,当一个合格的工程师太简单了。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当一个合格的工程师真是了不得,尤其是接触了那么多的外国专家,尤其是我经常到德国的研究所实验室,还有他们的建筑工地,去看他们怎么做实验,怎么制造产品、怎么建造房子。我在建筑工地一呆就呆半天,就看他的技术人员看他的施工,看他的工人怎么去安装窗户,怎么安装管道,怎么去做保温,就像绣花一样,非常认真,怪不得我说他们的一个普通家庭的楼房安装,房子的建安费都将近一千欧元,一开始不明白,一万块钱一平方米,哪能那么贵?可看到人家那种精神就知道了,人家做得就是百年建筑。

 

(四)学习德国日本崛起的真正竞争力

    陶:石油到太阳能,到您现在有这么大的事业,您满意吗?

    黄:不满意,很不满意,离我爸爸说的“合格的工程师”差得很远。

    陶:您已经早就超过合格工程师了,很优秀的企业家了。

    黄:如果您去看看人家德国人是怎么对待建筑,就是我们自己看不上的泥瓦匠,人家怎么对待的,那么精细,严丝合缝,左对右对,我觉得真是服气!那种精神让人肃然起静,在他们面前,谁敢轻易说“我是个合格的工程师”?刚刚创业的时候,我在我们这些设计师、管理者,包括我自己的桌上安了一个桌牌,上面写着“德国人的严谨日本人的执著皇明人的超越”。到现在我还问自己,那张桌牌我超越了吗?没有!

    陶:团队要超越,它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是整体的问题。

    黄:我个人想超越,但是我个人的成长环境,也没有培养德国工程师的那种环境,所以这里头是骨子里的,是文化问题,是基因问题。

    陶:我上一次去厦门看见一个炮,克鲁伯的,是德国的钢炮工厂,现在关门了,但在19世纪,它向全欧洲供应,全世界出口,所谓的船坚炮利,这个炮当时就是以克鲁伯为代表,您看这个炮放在炮台,沿海福建广东都有几座,到现在还很坚实,没有生锈的,您看厉害吧?

    黄:这就是竞争力,你看就是现在,我们不说美国,就说德国和日本,在二战基本毁掉的两个国家,很快的就崛起了,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这种精细,实际上他们不是靠高科技电子什么的,像咱们的摄像机照相机,电子这个东西是模块化的,哪儿都能干,最难干的是镜头,精密机械,现在我们国家的照相机摄像机厂都没了,干不过人家,就是没有精细。

    上世纪90年代我出国,到宜家大商场去转,每转一次都是一次伤害,看xx的外国品牌的电动工具,手动工具,比我们的都贵十几倍,我们的那些钳子扳子包括电动工具,都放在角落里,一堆,恨不得论斤卖,当时沦落到那种程度,所以说做太阳能的时候,我就发下宏愿,一定要超越德国鬼子日本鬼子,一定要超越他们,凭什么我们不行?



做客华娱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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