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ut a boy 31 - 芝麻开花节节高- 博客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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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马库斯仍然很难习惯冬天已经结束了这个事实。他在伦敦所经历的一切都发生在阴冷的冬天(学期刚开始那阵应该有过几天明亮的日子,不过那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使马库斯已经无法记起它们了),而现在他从威尔那里回家的时候夕阳的余光沐浴着他。夏时令开始之后,很难不去相信事情会好转起来。虽然荒唐,却很容易相信他妈妈会好起来,而他会突然长大三岁,变得很帅,而埃莉会喜欢上他,他会为学校的足球队攻入制胜的一球而变成全校{zshy}的人。

    不过这是愚蠢的。就好像星象是愚蠢的一样,他觉得。对其余的每个人来说,时令都向前调了一个小时,除了他。突然之间所有抑郁的母亲都会高兴起来,或者每个英国的孩子都会为学校足球队射入制胜的一球——尤其是那些讨厌足球,xx不知道怎么踢球的孩子——是不可能的。每个12岁的孩子都突然变成15岁就更不可能了,哪怕在一个人身上发生的几率都小地可怜,考虑到马库斯的运气,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的几率几乎就是零。要发生也会发生在另一个并没有喜欢上一个15岁的女孩,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年长几岁的人身上。马库斯为自己想像出来的不公平的景象而感到恼怒,于是他进门的时候带着脾气使劲摔了下门。

    “你去威尔那儿了?”他妈妈问。她看起来不错,可能他在新一季里面的愿望有那么一个成真了。

    “是啊,我想去??”他仍然觉得自己该想出个理由来,可是他仍然想不出任何理由。

    “没关系。你爸爸受伤了,你得去看看他。他从窗子摔下来了。”

    “你这样我不能去。”

    “我哪样?”

    “整天哭哭啼啼。”

    “我很好。唉,好吧,我心情不好,可是我不会做任何傻事的。我保证。”

    “他摔地很惨吗?”

    “锁骨骨折了,还有点脑震荡。”

    他从窗子摔下去了,难怪他妈妈心情变好了。

    “他在窗边干什么?”

    “自己手工做什么,涂油漆什么的。{dy}次出这样的事儿,他该吸取吸取教训了。”

    “那我为什么得去?”

    “他叫你去的。我想他现在有点神智不清。”

    “多谢。”

    “喔,马库斯,对不起。我不是说这是他想要你去的原因。我只是说??我想他可能有点可怜。林德塞说他挺幸运的,情况本来有可能会更糟。可能他在思考人生吧。”

    “他可以滚蛋去了。”

    “马库斯!”

    可是马库斯不想就他怎么学到这些脏话而争论。他只想静静地坐在房间里,而他确实这样做了。 他在思考人生??妈妈这么说的时候马库斯非常生气,而他现在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当他想弄明白一件事的时候,他可以做得很好:他房间里有一个很旧的豆袋椅,他会坐在上面,盯着墙上他贴上去的一些有意思的报纸剪纸。“500英尺坠落生还的人”,“恐龙可能因为陨石而灭绝”。这些才是会让你好好思考人生的东西,而不是一个假装自己是个好爸爸的人从窗边跌落这件事。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思考过人生呢,在他没有从窗边跌落之前?在过去的一年多之中,除了他爸爸,仿佛几乎所有人都在思考人生。

    比如他妈妈,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思考人生,也正是因为这样搞地其他人也几乎总是得担心她。而他却只有在摔坏了锁骨之后才想见他的儿子?在马库斯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哪次他回家时妈妈告诉他他得坐火车去剑桥,因为他爸爸感到很绝望。在他的锁骨还完好的那几百天里,马库斯xx没有他的消息。

    他下楼去找他妈妈。

    “我不会去的。”他对她说,“他让人恶心。”

     

    第二天他对埃莉说起他爸爸摔下来的时候,他开始改变主意,去见他爸爸了。早间休息的时候,他们在一间空教室里。不过当最初马库斯告诉埃莉他想要和她谈谈的时候,那教室还不是空的。她拉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进去,吓唬走了还留在那儿的几个孩子。她并不认识那几个孩子,不过他们看起来像是会吃她这套恐吓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想。她并没有比他高多少,那她是怎么做到的呢?是不是如果他也涂点眼影什么的,自己剪头发,他也能吓唬到其他人?不过还是欠缺点儿什么。)

    “你应该去见他,告诉他你是怎么想的。是我的话我就会,这个混蛋。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教训教训他。”她笑到。尽管马库斯听到了她的话,他的思绪却已经游离到了别的地方。他在想能和埃莉一起在火车上坐一个小时,只有他们两人,该多好。然后他又想,如果能让埃莉教训教训他爸爸,该多棒。埃莉在学校里就好像一颗导弹,而有时他会觉得这颗导弹是由他掌控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像她指出目标,然后她就会去毁灭它们,而他因此而爱她。她为他打了李哈特利那帮家伙,她的出现使人不敢再嘲笑他??既然在学校里是这样的,那离开了学校又有什么差别呢?他想不出有什么区别。他决定拿埃莉瞄准他爸爸,看看会怎样。

    “你真的会和我一起去吗,埃莉?”

    “是啊,当然。如果你想的话。这会很有趣的。”马库斯知道如果他问她的话她一定会答应的。埃莉几乎会答应一切,不过除了在派对上跳舞。

    “而且你也不想一个人去吧,是吗?”

    他总是一个人做各种各样的事,所以他以前从没想过还有其他的选择。这正是埃莉带来的麻烦:他现在知道了还有其他的选择,他担心如果他再也见不到她了,他仍然知道他有其他的选择存在,却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这会毁了他的一生的。

    “不想。Zoe会去吗?”

    “不会,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我知道。就我们俩去。”

    “那好,太好了。”马库斯不想去猜埃莉会说些什么。他现在不想去担心这个。

    “你有钱吗?我没有坐火车的钱。”

    “我能搞到的。”他花地并不多,他估计自己存了20磅了,而他妈妈也会给他他此行需要的钱。

    “那我们下个星期去怎么样?”复活节就要到了,下个星期他们放假,所以如果他们想留在那里过夜也可以。而且马库斯得以去埃莉家邀她出来——这就好像一个正式的约会一样。

    “好啊,会很好玩儿的。“

    马库斯想了想,他不知道自己的好玩儿和埃莉的好玩儿是不是一样的,不过他决定现在先不去担心这个。

     

    费奥娜想和马库斯一起去国王十字车站,不过他成功地阻止了她。

    “这会很伤感的。”他说。

    “你只会去{yt}而已。”

    “可是我会想你的。”

    “我们在地铁站告别你还是会想我的。事实上,你还得想更长的时间。”

    “可是在地铁站告别感觉很平常。”

    他知道他做地有点过火了,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道理。可是他不可想面临他妈妈和埃莉在车站相遇的可能性。如果她知道埃莉要一起去气他的爸爸的话她一定会阻止他的。

    他们俩一起走到Holloway的地铁站,在入口处道别。

    “没事儿的。”她对他说。

    “恩。”

    “很快你就会回来了。”

    “只待一晚上。”他说。他们走到地铁站的时候他已经忘了他对她说了他会多想念她。“只待一晚上,可是却像一辈子一样。”他希望他回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忘记他说了这个了。如果她还记得,那她恐怕都不会允许他独自去逛街了。

    “我不该勉强你去的。你最近很辛苦。”

    “我没事儿,真的。”

    因为他会如此想念她,她给了他一个xx长的拥抱,以至于路过的人们都好奇地看着。

    地铁上的人并不多。现在是下午——他爸爸已经算好了火车的时间,这样林德塞就能在下班之后去剑桥的火车站接他了——车厢里除了他只有另外一位乘客,一个读着晚报的老先生。他正读着报纸的后页,所以马库斯可以看到报纸正面的一些内容。他注意到的{dy}件事是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他是如此熟悉,以至于他猛然间以为那是他认识的什么人,一个家人,或者他们邀请到家里来过的某人,或者是厨房相框里的什么人。不过他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有着苍白的头发和遮住了半边脸的胡子,长得像现代的耶稣??

    他现在知道这是谁了。他每天都在埃莉的胸前看到这张照片。他顿时感到浑身发热,他甚至不需要读那报纸上写的什么,不过他还是读了。

    “摇滚xxCobain之死”,这是标题,下面用小一号的字体写着:“Nirvana主唱,27岁,举枪xx”。

    马库斯的脑中一下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想法。埃莉有没有读到报纸呢,如果还没有那她看到的时候会怎么反应呢,他妈妈还好吗,尽管他知道他妈妈和Kurt Cobain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妈妈是个真实的人而Kurt Cobain不是。不过他马上感到有些困惑,根据报纸上的消息,Kurt Cobain应该是个真实的人。然后他又感到难过——为埃莉,为Kurt Cobain的妻子和小女儿,为他妈妈,为他自己。然后他到了国王十字,下了车。

    他在告示牌下看到了埃莉,正是他们约好的见面的地方。她看起来很正常。“站台10b。”她说,“应该在车站另一头。”

    所有人都拿着晚报,Kurt Cobain到处都是。而这照片和埃莉穿在体恤上的照片一模一样,以至于马库斯一时反应不过来,觉得所有人都拿着他认为是埃莉一部分的东西在走着。每次他看到都想提醒埃莉,让她去看看,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跟着我走吧。”埃莉以一种假装命令的语气说道,这语气以往每次都会让马库斯笑出来。而今天他只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太担心了,以至于他只能听到她说的什么,而注意不到她是如何说出的。他不想跟着她,因为这样的话走在前面的她一定就会注意到Kurt Cobain的头像像进军一样在她旁边走着。

    “为什么我要跟着你?为什么你不跟着我?”

    “喔喔喔,马库斯,你真有气魄。”埃莉说,“我喜欢这样的男人。”

    “我们要去哪儿?” 埃莉笑了,“10b,在那儿。”

    “好的。”他挡在她前面,然后慢慢地朝月台走去。 

    “你在干嘛?”

    “带领你。”

    她一把把他推到后面。“别傻了,快走。”

    他突然想起他曾在妈妈喜欢看的那档大学的节目里看到的东西。他和她一起看因为他觉得很好笑:房间里有一些人,其中一半眼睛被蒙上,另一半带领着这些看不见的人向前走,而不让他们撞上什么东西。这和信任有关,他妈妈说。如果有人在你容易受到伤害的时候能带着你安全地前行,那你就会信任他们,而这很重要。这个节目最精彩的一段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老人撞上了门框,他撞坏了他的头,然后他们开始争吵。

    “埃莉,你信任我吗?”

    “你想干嘛?”

    “你信任我吗,是还是不是?”

    “是的,只要我能把你xx在地。”

    “哈,哈。”

    “我当然信任你。”

    “那好,闭上眼睛,拉着我的外套。”

    “啊?”

    “闭上眼睛,拉着我的外套,不许偷看。”

    一个留着金色乱乱的长发的男人看了一眼埃莉,看着她的体恤,然后看看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想对她说什么,马库斯一下子慌了。他站在那个男人和埃莉之间,拉着她。

    “来吧。”

    “马库斯,你疯了吗?”

    “我会把你安全地从这些人群中带到火车上,然后你一辈子都会信任我了。”

    “如果我一辈子都信任你,那肯定也不是因为我闭着眼睛在国王十字车站走了五分钟。”

    “也是,没错。可是这会有帮助的。”

    “噢天哪,那好吧,走吧。”

    “准备好了?”

    “好了。”

    “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马库斯!”

    他们出发了。要走到去剑桥的火车上,他们需要穿过车站的中心,走到旁边的一个小一些的站台。很多人和他们在同样的方向走着,坐车去上班。可是也有很多人拿着报纸冲着他们走来。这个游戏是值得的。

    “你还好吗?”他朝着背后问。

    “还好,要上楼什么的你要告诉我啊。”

    “当然。”

    马库斯几乎开始喜欢这个游戏了。他们正走在一条狭窄的过道里,你得专心,不能突然停下来或者转向,而且你得随时记得你现在是原来的两倍体积了,所以占用的空间不一样了。这就好像你开惯了家用小轿车,现在要开客车了一样。最棒的是,他真的需要去照顾埃莉,而他喜欢这种感觉。他一生中从来没有去照顾过任何东西或者任何人——他从来没养过宠物,因为他对动物不怎么关心,尽管他和他妈妈达成了协议不吃动物(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告诉她他不关心动物,而是去就农场什么的进行争执?)——他对埃莉的关心远远大过一只金鱼或者一只仓鼠,所以这感觉很真实。

    “我们快到了吗?”

    “恩。”

    “灯光有些不一样。”

    “我们已经走出了中央车站,到了小的那个。火车在那儿等着我们呢。”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马库斯。”她突然以一种柔软微小的声音说,听起来xx不像她自己。他停下了,而她没有放开他。“你以为我还没有读到报纸,可是我已经看到了。”

    他转过身去看她,可是她不愿睁眼。

    “你还好吗?”

    “恩。并不怎么好。”她翻着她的包,拿出了一瓶伏特加。“我要大醉一场。”

    马库斯突然发现了他的导弹计划中的缺陷了:埃莉其实并不是一颗导弹,你没法引导她。在学校里还没什么关系,因为学校里有墙,有各种规则,而她碰到它们会反弹回来。可是在外面的世界里,没有墙,没有规则的世界里,她很可怕。她可能随时在他面前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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