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两个《杨梅》《一个人的悬崖》_燕庄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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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

多年后，你依然在人群中固守
等待爬过土墙的季节
悬一枚，挂在
你疲乏的肩头、被秋阳
点亮的杨梅

有人向岁末疾行
从一条小巷，也可能是田埂
我无法辨认屋瓦上滚落的犬吠
是三声还是两声
一柱炊烟，像一面白旗，从溃败的壕沟
伸出来

你站在那里，对着岁月撅起嘴巴
越过舌根下泛滥的洪水
我没有料到
手举炊烟的那人，竟然是你

一些风吹雨打的痕迹
让我忽然想起，那年三月
梅子和叶子一样的颜色
怎么就会从我的胡须挖走一小块春天
怎么就留给我，至今还未消退的酸涩

《一个人的悬崖》

一个人来到悬崖，很像要
展翅飞翔；两个人
哦，远远望去，两个
站在悬崖上的人，更像是
商量来世

忘记一场大病，把往事撕成落红
散在风中。内心的峡谷里
本应该是两个人的尸首

现在应该知道了，一个在悬崖上
张开臂膀的人，很可能
是退却的那一个
内心的白，有时候就这样
顷刻间被排空

不是我没有牵住你的手
是飞翔的一刹那
我松开了一个誓言
我无法再把自己捞起了
请你在黎明和黄昏之间
保持安静状态，再向后
挪半步

苏醒后，另一个我
会以向上之姿
捧住你眼角滴落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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