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前几天在石家庄参加固安同乡招待李克良县长的夜宴,竟然发现“而立之年官居三品,解甲归田火热夕阳”的蓝尘老兄没有到场,不免有些郁闷。联想到自打蓝老退隐江湖、淡出博坛后我这里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萧条如怨妇的景象,更不禁老泪横流,想当年,由于我和蓝老的出现,曾使得搜狐博坛坛上风声水起石破天惊黑白混淆鸡犬不宁,其附加结果就是蓝老大批的新华网粉丝蜂拥而至,使我的点击率半年时间内就突破了100大关。针对眼下比股市还疲软的人气,为重振当年雄风,不得已还得拉蓝老的大旗一用,同时,捎带着重温一下我们当年在共事中结下的战斗友谊。 马来三日 文/火热夕阳 一、夜半铃声 2006年10月21日夜,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我从睡梦中懒懒地起来接,是紫藤物语老弟:“老兄啊!打搅你啦,有件事还要麻烦你老出山帮忙!”我揉着眼睛说:“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呀,难道这时候还想搓几圈吗?”“你就别打岔啦,真是有急事啊!不然我就是喝高了也不会在这个点儿给你打电话!”“那好吧,用得着我你尽管说,反正我现在闲着没事。”“我现在马来西亚,你没瞧来电显示是国际长途吗!我们公司一批贵重货物在马六甲海峡遭海盗抢劫,现在人犯已被马警方拘捕,其中有三个法语非洲国籍人,马方要求我们自己出法语翻译问清其在抢劫中的角色,处理理赔问题。时间紧迫,我去哪里找法语翻译啊!只好请你老尽快来马帮我一把!”“好好好!可是,我虽然退了,但按照规定,我出国仍需省委书记批准,来得及吗?”“我已经向省国资委领导作了请示,他们已经给你办好一切手续和机票,你只需准备六张照片,一会儿有人去你家取,明天一定赶到马六甲!” 二、星夜兼程 凌晨四点,我在省国资委辛主任的陪同下,开车直奔首都机场。原来我觉得辛主任比我年轻很多,几年不见,一聊天才知道他也五十挂零了,前年刚从省委办公厅综合二处处长提拔为国资委副主任。一上车,他就非常客气地让我眯一会儿,我说这么多年不见了,趁机聊天吧,他话匣子也就拉开了。首先谈他的老父亲,因为我大学毕业后{dy}个工作岗位就是他老父亲在十年动乱前任县长的地方,老人家在动乱开始时已被调到另外一个县任县委书记,可是仍被“揪”回去接受批斗,在经过无数次的打骂凌辱后,老人死于非命。我虽然没见过他,但参加工作后经常听到人们谈起,心中无限惋惜。可巧的是,我到非洲援外回来后,担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兼落实政策办公室副主任,老人的平反决定竟是我起草的。对此,辛主任已多次表示感谢,我说应该感谢党的拨乱反正政策。这次见面,为了不引起他的再次伤感,我赶紧扭转话题。 谈其他话题,共同语言最多的当然是紫藤物语老弟。别看那老弟在博客里总写些很逗的日志,其实在现实中他很实在也很能干的。为了更多地了解老弟在整个国资委的情况,我很自然地问辛主任:“我那老乡小弟在你们系统表现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上的希望啊?”他非常严肃地回答说:“小滕工作很好,表现也很出色。”“能不能仔细介绍一下?”“呵呵!您又不是考察干部,问那么细啊?好,老领导既然问起,肯定是出于对乡亲的关心,简单说呢,可以用这么几句话概括:政治思想好,理论功底深,为人很坦荡,干事特认真。我个人认为,他在我们省属几个大型国企的老总中,应当算是数一数二的。”我听了打心眼里高兴,哈哈笑着说:“不愧是从咱们宣传战线出来的干部,说话概括能力很强,而且总是一套一套的。那么,他有什么缺点没有呢?你作为他的老兄,又都是我的朋友,要多帮助他才对啊!”“那是那是。要说缺点,谁没有啊!可是您突然这么一问,我还真想不起来。”“别客气,好好想想。”他把手放在头上拍了几下说:“要算缺点的话,一是对上有点反骨,说话直来直去,不管领导爱听不爱听;二是对下有点护犊子,他的属下不许别人批 评,说有错误他去批,不能是人不是人都想训他的兵;三是……嘿嘿嘿……”他突然收敛笑容打住了,我再三追问,他才告诉我说:“前些年为了开拓国外市场,他曾经物色了一批大学经济类本科毕业的漂亮妹妹作驻外办事处代理人,他也经常去各办事处巡视,所以有人给他编了不少绯闻,其实,也就东京那个上海小妞确实跟他不错,有人还反映说怀孕了,根本没有。其他人没事的。” 汽车在京石高速公路飞驰,平时三个多钟头的路,夜间两个钟头就到了首都机场。首次飞往吉隆坡的航班七点起飞,我拿下行李跟辛主任握手告别,感谢他连夜送我,他从后备箱里取出两瓶茅台酒,要我跟紫滕把事办完后痛饮一次。我看看表,时间不很宽裕,和他再次握别,朝安检门走去。 年纪不饶人,这话可是真的。想当初,到非洲援外{dy}次乘坐飞机,打北京到扎伊尔,足足折腾了{yt}一夜,那时候年轻,也搭着好奇,20多个小时没合眼,一点儿不觉得累。现在可完蛋了,刚上飞机,系好安全带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人家漂亮的国航空姐叫醒我时,机舱内早就没人了。我赶紧收拾行李下飞机,在候机大厅按照辛主任告诉我的接头暗号,寻找一位穿黄色法国老人头T恤的年轻人。正在四处观望,小伙子已站在我面前:“您是河北来的蓝翻译蓝爷爷吗?我叫杜来杰,跟滕总一起到马来西亚处理事故的,中午马六甲商界宴请我们代表团,他怕去晚了失礼,就派我来接您了。咱们马上去马六甲市,中午一起参加宴会。”我点了点头,问那小伙子:“你刚才叫我蓝爷爷,我有那么老吗?”他笑了笑回答说:“滕总告诉我,他和省电力局的锦绣江山任我行都是您老乡,他们都叫您叔叔,那我可不就得叫您爷爷了吗!”我心话说,滕老弟也学会耍滑头了,平时见了都是叫大哥,一出事连辈儿都变了,不象话。边想边跟那小伙子说:“别听他的,我瞧你跟我儿子年龄差不多,要叫的话就叫叔叔,或者叫老蓝也行。”说着,我们走到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旁边,小杜拉开车门让我上车,然后他坐在驾驶位置上,一踩油门儿,飞奔上路。 三、为难紫藤 车到马六甲,就快中午了,我们直奔饭店,滕老弟很显然正着急的在门口等我,我急忙下车跟他握手,他却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我说:“大哥呀,咱们事再急,你也该换换衣服啊!这么热的天,你还穿着在国内穿的羊绒长袖衫,不觉得热?”这时候,我才感觉浑身在冒汗,可是出发时间紧迫,我没来得及换服装,也没带替换的衣服。滕总一瞧这架式可为难了,急得边嘬牙花子边满地转磨,突然他眼睛一亮,见左边有个服装店,于是拉我进店挑选了一件短袖带竖格的衬衣,帮我在试衣间重新打扮了一番才回饭店。 我简单问了问海盗抢劫情况,滕总却心神不安的答非所问, 我说:“既然强盗已经被擒,就别太着急了。”“不是。”他说,“今天中午的宴会,是马六甲商界{lx}、华人、华侨头目以中华总商会的名义举办的,我看,你就坐主宾位置,我正在琢磨怎么向他们介绍你。”我一听,他又为难了,就不以为然地说:“你们是老朋友,你又是代表团长,坐主宾席你千万别犹豫。至于我的身份,翻译就是翻译,照实说。你总出国,应该懂得不能暴露我们的党员身份,更不能介绍党内职务!”他仍然不好意思地推辞:“你看跟你毫无关系的事把你大老远的折腾来,我不能慢待大哥呀!不然这样,我找俩骰子咱俩掷,看谁点儿大谁就坐主宾席!”我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还想着打xx的事呢!拉倒吧你,掷骰子回去咱接着来,今儿你就听大哥的,坐主宾席。” 马六甲商界接待滕总的宴会气氛非常热烈,市长、商会会长、华人拿督、当地士绅、海运{lx}等一百多人出席,市长致辞祝贺中马两国经济合作顺利,滕总答谢表示要进一步加强两国交流,那口气俨然一个国家元首。我心中纳闷,对于滕老弟在马来的影响极感出乎意料。一位年届耳顺的老华人端着酒走到我面前,非常客气地说:“老弟呀!看您好斯文的,肯定是滕总的高参啦,敬您一杯啦!”滕总赶紧跑过来介绍说:“老兄,这位是马六甲华人{lx}谢拿督;谢老,这位是我家乡的大哥蓝翻译,专程来帮我处理海盗事故的,按年龄,他应当是您大哥呢。”“哇!看不出啊,我觉得老弟也就三十多岁啦,不好意思啦老哥!”我心话说,三十多岁?那是我儿子;斯文?谁在客人面前也不粗鲁,到xx桌上你瞧瞧,不明提草鸡你个老家伙才怪!三杯过后,宴会厅里就乱了,人们端着杯互相敬酒,我趁机问滕总:“拿督是什么玩艺儿?相当于厅级还是处级?”他笑了笑回答说:“什么级别也不是,就是对马来经济发展有贡献、在社会上被认可、威望很高者,由政府命名为拿督,可以享受一定程度豁免权的人。” 四、媒体大亨 宴会结束后,我迫不及待地要滕总带我去看那三个非洲海 盗,想抓紧问清情况早点回国。我们来到马六甲警署羁押处,警司提出那几个黑人,我一一问讯,马警司作笔录。其实他们要求的问话很简单,只要搞清基本情况就行。可是我没干过这种差使,就按过去填写“干部履历表”的内容问:“请问你的姓名、性别、年龄、国籍、宗教信仰、家庭成份、政治面目、文化程度、家庭主要成员和主要社会关系状况、加入海盗组织前的职业、职务、专业技术职称、何年何月因何原因受过何种奖励或处分、何时何地经何人介绍加入海盗组织、在该组织中曾担任何种职务及在本次抢劫中所起的作用”等等。有的内容他们听懂了就回答,有的内容如社会关系、家庭成份等问题听不懂也就拉倒了。马警方很满意,我的任务很快就完成了。 滕总非常高兴,决定晚上专门宴请我,而且答应我明天去云 顶观风景。我们从警署出来,漫步在回宾馆的路上,见很多卖报纸的老人、儿童向我们围过来推销当天的晚报,滕总掏出零钱买了一大萝报纸,什么《马六甲晚报》、《中华商报》、《暹罗时报》、《华商信息报》、《郑和通商报》、《三宝太监环球观察报》……我接过一看,头版头条全部是滕总的大幅照片,除了报道当天活动外,都配发了很多广告:“紫藤物语——与马来最贴近的钢铁大王!”、“高楼大厦平地起,全靠钢筋和水泥,建材质量谁家好?中国紫藤来物语。”“要想三餐吃得好,请找中国藤不老!”、“全套女性营养、化妆、服装、卫生、保健用品,从里到外的关怀,让您娇艳妩媚。女人明智的选择:中国河北,紫藤物语!”我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就感到非常惊讶:“好你老弟呀,原来在马来西亚是个媒体上的大亨啊!”他谦虚地说:“小意思了,工作需要而已嘛!”豁,那牛劲儿,不是亲眼所见还真难想象 行色匆匆地过了{yt},滕总交办的事总算干完了,我跟他说:“既然没事了,咱买张夜间的机票回国算了,我换地方睡觉老睡不着。”他一听就笑了:“你以为这是回咱老家呀,当天打来回?再说了,叫你忙乎了半宿{yt},怎么也得歇歇脚不是!这么着吧,今儿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去云顶。” 五、云顶美梦 次日上午,我们乘车去云顶高原,小杜打开车门让我上车,进去后发现前面坐着位漂亮女孩,滕总脸红了一下,然后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驻马来西亚办事处主任小田,她这几天忙了个不亦乐乎,还没跟你见面呢,嘿嘿!”小田回头朝我笑了笑:“蓝老好!”车发动上路了。我眯着眼养神,年轻人闲不住,小杜开着车跟小田穷逗:“二妹子,想哥了吗?”“叫什么呢?什么二妹子,我是你二妈!”“嘿!好嘛,小小年纪就想占便宜,现在是二妈,等我有了孩子,你可就成二奶啦!”俩人嘻嘻哈哈打趣着,很快就到了云顶。 海拔一千多米的云顶,云苫雾罩,气象万千,扑朔迷离,景色美观,是大马有名的旅游胜地和xx中心。滕总要给我安排个单间,我怕赌和嫖紧密相连,担心夜里被骚扰,就要求他和我住 一个房间。午饭后,我们一起饱览高原风光,然后进入xx参观。除了老虎机,其它五花八门的xx形式令人眼花缭乱,可我全看不懂。尽管在国内我们有时搓几把,可是在那个地方,虽然手也有点发痒,但都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有几个钱,于是互相提醒着千万别入场:“咱看看就拉倒,可不能xx。”“是啊,咱搓麻那是业余娱乐,在这里可就真是xx了。”“咱不能犯这种错误!”“可不是吗,就咱那俩绷子,想犯错误也难呀!”转着看了一会儿,我们就回屋睡觉了。 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我又来到xx,换了十美元的硬币,在老虎机旁玩起来。投进一枚硬币,一按电纽,只见上方的黄灯忽闪忽闪亮起来,清脆的钟声响个不停,老虎机噼哩啪啦往外掉硬币。我用铁盒装了一盒又一盒,那机口的硬币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出,眼看身边装钱的盒子排了一大溜,旁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我担心被人抢劫,边接钱边喊滕总:“滕老弟,快来帮忙啊!”心里一急,冒了一身汗,我猛然坐起来,才知道是个梦。再看滕总的床,人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