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一年麦穗黄,不由勾起我对儿时过麦秋的回忆。 记得那时快到麦收时节,家里大人去镇上赶集,买袋子葱头、圆白菜等耐放的蔬菜,还有小缸里早就准备了腌好的咸鸡蛋和自己腌制的糖蒜准备麦收食用。就是因为三夏农忙没时间做饭,母亲早起做熟饭,煮点咸鸡蛋方便吃饭时简单,还得去地里干活换取点工分。那个年代农村很落后,没有电、没有农业机械农活全靠人工,就那样朴实的人们辛苦一年分得的粮食还不够填饱肚子的。 那是我在上小学的年龄,农村还是各小生产队集体种地呢,一到麦收季节学校放农忙假,帮生产队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生产队长对社员们各有分工:壮年男劳力负责去麦地拔麦子,当时朴实的人们就是用双手握住麦秸的中腰处用力拔下来,再把麦秸顺势甩起来,同时抬起相对的脚,把麦根处的泥土摔打在脚的内侧,娴熟的用两手拧成一个结放在身后的地上,再把把下的麦子放在上面,等拔到一定数量再捆成水桶粗的一捆,我们小孩就跟在大人后面拔麦子,记得有一个很时尚的名字叫做“挂铃铛”,等拔完一块在地头树荫下休息时,我们就到井里用绳子栓的酒瓶提水给人们喝,自然少不了放点糖精,其间充满了生活的乐趣。 等拔完的麦子在地里晒一两个中午,然后由牛车队负责把捆好的麦个运回村边,生产队早就整理好的打麦场上;按分工有专门负责料理打麦场的人们有条不紊地按工序进行劳作,先是有人把运来的麦头用铡刀在麦秸的中腰处铡开,然后用叉把把麦头晾晒到打麦场上,而麦根则会堆成垛,等秋后分给各家各户。晒干后的麦头再用石碾去轧,然后再在中午最热的时候套上牛拉着石碾一圈一圈的轧着。因为天热人一般戴着草帽,而牛身上则把浸湿的麻袋片搭载脊背上,防暑降温。打麦场上人们疲惫了或许被太阳晒蔫了的时候,总会有坏坏的男人讲些坏坏的笑话,惹得泼辣的女人去笑骂追打,顿时会引起一群人的笑声,笑声中好像有了习习的凉风,让人们精神了很多。轧完的麦秸已被人们用木叉挑去,剩下了一堆麦壳麦粒,这时很有经验的老农会被大家请过来,让他扬一把土测一下风向,然后由该老农确定打堆的位置,便于顺风扬起麦壳麦粒,麦壳麦粒快速的扬了出去,不一会就会看到麦粒和麦壳被分成了各一个小丘,金黄的麦粒散发着诱人的麦香,更显干净饱满。通过几天的晾晒麦粒就可以归仓了。 无尽的美好回忆,时代的变迁、升华,人们在享受生活乐趣的同时,偶尔还能记起那个年代的情景吗?
夏至芜生麦,遍地似黄山。快些叫人拔,莫等麦穗亁。拉在场裏去,卸下转回还。铡去下半截,麦稭扔一边。解开麦头穗,抖搂满场翻。日落忙垛起,明早赶朝摊。晴天与毒日,磟碡套几盘。顶开碾亁浄,楼桃垛一边。扫去麦鱼子,粒儿堆中间。趁着风儿好,且莫去吃烟。一个持簸箕,一个拿木锨。 赶早扬完了,大家歇一番。歇会贯口袋,扛起跑的驩。到家囤裏倒,登时便有尖。连著打几塲,麦秋已过完。扛出同洒晒,滑稭垜儿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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