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87(上)
——《我的七十年》(60)
1987年的春节前夕,在礼堂里召开全所大会,表彰在试验任务中有突出贡献的各个项目组及个人,颁发获奖证书、奖状和奖金。在一片掌声中,我代表取样队上台领了证书、奖状和奖金。我们取样队的《核爆炸烟云的无人取样技术》获得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三等奖(相当于国防科委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获奖人有:杨裕生、杨吉纯、李伟亮、陈敦厚、邱永茂、孙培铨、叶尚臻。这就是国家对我们取样队二十多年来为我国核试验做出突出贡献的{zg}奖赏,为我们取样队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这是我{dy}次获此殊荣。
《核爆炸烟云的无人取样技术》的申报材料是1985年冬,在杨裕生的授意下由我起草的,又经过杨裕生的修改{zh1}由我抄写工整上报的。这份材料的底稿至今我还保留着。科学技术进步的要点是:
{dy},用火箭取样获得核爆炸烟云早期样品,样品浓度高,数量多,洁净,不但可以满足原子弹爆炸的xx分析要求,尤其是可以满足氢弹爆炸的聚变分析要求;
第二,用无人驾驶飞机取样获得核爆炸烟云晚期样品,样品浓度高,数量多,可以满足核爆炸的放化分析要求,其{zd0}优点是避免了飞行员受放射性烟云的辐射伤害:
第三,列举了几次氢弹试验取样实例及其所获得的火箭样品和无人机样品的具体数据。
论点明确,论据可信,所以{zh1}被评为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三等奖。
草绿了,花儿开了,春天又到了。
我接到老周从北京的来信,信中说,12所已将电离室加工完毕,请来北京验收。我带着李光到了北京12所,和老周会合,开始验收工作。验收工作在一间实验室里进行。
外观不错,合格;6位放射源托盘,手工控制和自动控制,工作均正常,合格;微机控制系统,工作正常,合格。检查真空系统,真空度达不到要求,不合格!几位真空专家,修理了{yt},还是不合格!他们一直鼓捣了五六天,依然毫无起色。交不了货,老曹弄得焦头乱额,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12所所长把老曹叫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所长召开会议,研究如何办。所长{zh1}决定,换项目负责人,重新加工,交货时间推迟一年。由于老曹把关不严,12所在我们这个项目不但没有赚到钱,还赔了本。
我们的验收工作半途而废,只好打道回府。
我是揣着疗养票来的,所以我没有回红山,而是到了兴城疗养院。我这是第4次来疗养,巧合的是我又被安排在第1次疗养时住的1号楼,而且还是我住过的那个房间那张床。我站在窗前眺望大海,不由想起许多往事:打乒乓球,抓乌贼,吃螃蟹,下海游泳……。现在才是5月,海水还太凉,游泳是不可能的,真遗憾!
和我住在一个房间里的是一位地方青年,30来岁,小伙子长的挺帅。他告诉我,他是哈尔滨秋林公司的一名职员,专门负责为公司画广告画。我说,我在哈工大读书期间,常到秋林公司买东西。他听说我也是哈尔滨人,便和我攀起老乡来。我又认了一个老乡,又交了一个新朋友。这次疗养,因为没有遇到21所的熟人,这个小伙子就成了我{wy}的伙伴,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打xx,一起沿海边散步,一起看电视。
电视正在播放墨西哥长篇电视连续剧《坎坷》,每晚放两集。《坎坷》讲的是墨西哥青年的爱情故事,翻来覆去地说,车轱辘式地讲,毫无新意,好比是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长,令人兴趣索然。我的伙伴说:磨磨叨叨,真没意思,走吧!
看几集之后,我们俩再也不看了《坎坷》了。
{yt}傍晚,我们俩穿着疗养大衣沿着海边散步,一个胸前挂着一架相机的女青年迎上来,说:“海边的风景多好呀!照张相吧?”我说:“天快黑了,不照了。”她说:“那就明天早晨照!照海上日出,可美啦!”我有些心动,我的鼓动说:“海上日出是挺美的,我已经照过了,你也照一张吧!”
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我就起床了,梳洗之后,换上我的那套呢子军装,来到海边,那个女青年已经在等我了。她惊讶地:“你原来你是军官呀!太精神啦!太帅啦!照出的照片一定美死啦!”她选了一个位置让我站好,在日出的一刹那,她按动了快门,留下了我和旭日的合影。第二天,她就把几张照片送来了,我一看,相当满意,连连致谢。这张照片是我最喜欢的照片之一,也是我疗养的{zh0}纪念。
几天后,我出了疗养院,回到了哈尔滨。在大哥家,我与哥哥和嫂子以及大妹和妹夫一面喝酒一面聊天。
大哥说:“淑荣家这几年富了,在村南铁路采石场家属区西边的一片空地上,盖了三间大瓦房,宽宽敞敞,亮亮堂堂,可好啦!”
嫂子说:“如今,他老姑是村里的财主了,财大气粗。”
我问:“玉生家过得怎么样?”
大妹说:“老三不着调,就知道喝酒,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有点钱还够他喝酒的。日子过得一般般。”
大哥说:“他们家住的还是的老房子,他们两口子和两个姑娘住东屋;小忠子结婚后,小两口住西屋。”
大妹说:“我们本来是应该住在玉生家的,可是他们家实在没有地方住,咱们还是住在淑荣家吧!”
我说:“看来,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大哥和大妹陪我乘哈尔滨郊区车回乡下,在玉泉站下车后,上了铁路采石场的班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铁路采石场家属区。下车后,大哥和大妹带着我走进了小妹家。淑荣和庆国热烈地欢迎了我们,并且当晚为我们接风洗尘。
第三天上午,我们首先一起去祭祖。
中午,庆国在地边采的刺芽和淑荣在地里挖的苦苦菜都上了餐桌,刺芽炒鸡蛋,苦苦菜蘸酱,都是我们吃不到的,所以特别受欢迎。
晚上,玉生和玉芬来了。玉生有些不高兴:“二哥,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去住?爹和娘虽然都不在了,那毕竟还是咱们的家呀,是董家呀!你住在庆国家,是孙家,是亲戚家?你是不是对我和玉芬有意见?”
大哥替我解围:“玉生,玉芬,你们误会了。考虑你们家没有地方住,是我建议你二哥住在淑荣家的。”
玉芬说:“今天晚上,我就把西屋腾出来,让给大哥、二哥和姐姐住。”
淑珍说:“我们就住在淑荣家吧,不麻烦你们了!”
我说:“不!我们回去住!明天就回去住!”
三弟说得有道理,无论如何我得回家住几天。
次日上午,我们告别了小妹家,到了三弟家,淑荣也跟着过来了。玉生和玉芬十分高兴,中午就热情地款待了我们。兄弟姊妹齐聚一堂开怀畅饮。当小忠子媳妇小贤给我敬酒时,我先说了几句祝贺的话,然后掏出了50元钱送她做见面礼,她高兴地收下了。
因为我是乘疗养之机顺便还家乡看看,所以又住了两天就走了。
回到红山,我的屁股还没有做热乎,就让我参加第4次放化专业组会议,主要讨论核装料的放化分析问题。
第4次放化专业组会议在西安21所的新址举行,一是让与会者,特别是七队的人先先睹为快,看看新址究竟位于何处,周围环境如何,宿舍楼如何,办公楼如何,等等;二是让大家借机游览古都西安。
在西安火车站下车后,我们一行人登上了一辆大轿车。车出了市区,沿着西潼公路一路东行,过了浐河,过了灞河,过了豁口,过了邵平点,折向东南向前行驶,两旁是茫茫农田,不久就驶进了漫长围墙包围的一座大院。这就是21所在西安的新址。原来这个新址处在农村的包围之中。
大院的西边有一条马路,马路西面是一排整齐的团职楼,马路东面是一排整齐的营职楼。营职楼以西是生活区,以东是工作区。生活区已经完工,工作区还在建设之中。
团职楼北面是干部大食堂。紧挨食堂的那栋团职楼是7号楼,当时是招待所。参加会议的人员就住在这个招待所里,就在这个食堂里就餐。有趣的是,在招待所里当服务员的都是火箭发射队的战士,其中就有上架班班长张天虎,他们都认识我,见了我都感到很亲切。
还有一个有趣的是我还遇到了赵贵枢,他和梁柏年正在这里参加大钴源的建设工程。他乡遇故知,我们俩都感到很亲切。每天晚饭后,赵贵枢有时带我往东走,到韩峪乡看看;有时往南走,到秦始皇焚书坑儒的遗址参观;有时往西到朝阳光学仪器厂溜一圈。这样,我就了解了新址周围的环境。
会议期间,我们游览了秦始皇兵马俑、大雁塔和华山等xx景点。会议期间,我们品尝了羊肉泡馍、肉夹馍和凉皮子等西安xx小吃。
初次接触,西安市和研究所的新址,都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