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鸡毛一样飞》_找不到服务器_百度空间

导演: 孟京辉   
演员: 陈建斌 秦海璐 廖凡 陈明昊 气壳 杨婷 周迅 张蕾 唐旭 戴明宇 刘小烨 吴旭 郑乾龙 李洪涛 丁霄汉   
编剧: 廖一梅   
摄影/像: 曹郁   
美术(设计): 卫宁   
音乐: 张阳   
剪辑: 孔劲蕾   
录音: 张阳   
主题曲演唱: 崔健 秦海璐 清醒乐队 痛苦的信仰乐队   
主题曲作词: 崔健 廖一梅 清醒乐队 痛苦的信仰乐队   
主题曲作曲: 崔健 张阳 清醒乐队 舌头乐队   
出品人: 延艺云 毛毛   
监制: 侯胜军 赵有亮 于冬   
策划: 孙毅安   
制片人: 戈大立 赵海 孟京辉   
制片主任: 赵海   
所属地域: 大陆    
出品时间: 2001年   
彩色/黑白: 彩色   
作品原创语言: 国语    
出品公司: 西安电影制片厂 西安电影天山电影制片厂西影股份有限公司 北京国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所属分类: 电影 → 现代 生活 社会 都市 艺术
【上映/发行日期】
国家/地区 日期
香港 2003年04月12日
瑞士 2002年08月06日
加拿大 2002年09月12日
日本 2002年12月02日

       廖一梅写的《像鸡毛一样飞》剧本有着鲜明的怀旧色彩和“语文课本情节“电影以播出80年代的广告开端,以诗人吟诵的诗歌结束,那诗歌中有这样的句子:我梦见果树上长出了好多诗,我摘了许多,好大的诗啊。现在看来《像鸡毛一样飞》同孟氏话剧一样理想主义气息过于浓厚了些,但是我内心里从来么有觉得它们做作过,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感觉---理想主义对现实主义的愤怒感觉。我时常还会看一看,激动一番,陶醉一番,想想自己也曾有过那样的理想有过那样的激情燃烧的岁月,虽然用廖一梅在最近的一篇文章中说《我爱的那些男孩儿都老了》。他们不再愤怒而是规矩的坐在桌子旁边默默无语,想尽一切办法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即便是他身边的爱人同志孟京辉也一样,男孩儿总会老的。
       让那些在欢乐中发霉的孩子迅速死亡
       好让应该成长的孩子们能够成长
       这{yt}将会到来
       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
       ——马雅可夫斯基
       整部影片里出现了四次马雅可夫斯基的照片,而每一次都会在他头上用西红柿印下鲜红的汁液。顺着他的光头缓缓流下,像从眼睛里喷薄而出的怒火燃烧而成的红色泪滴。影片里也多次出现他的诗被反复诵读的画面,那些略带神经质的诗句裹挟着无以穷尽的悲悯狠狠袭来。这算是孟大对马雅可夫斯基的一次致敬。
       欧阳云飞落拓地来到这个荒谬地让人难以自抑的小镇,里面有漫天横飞的黑鸡和黑鸡蛋,有古怪的小零售商贩,有在路边总是一模一样动作的孪生人,有旅店里怪异的服务员——方芳。他的幽闭恐惧症,他的脆弱敏感,他的神神叨叨,他的不名一文,都让这个诗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就如那个镜头,在游泳池的底部,一双鞋被扔近来,不断下沉,云飞光着脚在里面潜水,找不到出口,光线处理的不明就里,xx没有逃遁的嫌隙,只有在这样的阴暗里永生。这算是孟大对先锋与荒诞的一次致敬。
       陈小阳开着自己的奔驰,载着黑鸡蛋,拿着大捆钞票,承着无数奖励,但他却突然的失踪,这是一个没有理想却那在路上的生活状态当做一种理想的人。他不偏执,但他也最偏执。他可以毫不顾及地扔掉拥有的一切,然后去一个天外的世界寻找自己追求的东西——新鲜。只有这样生命有了永恒的可能,甚至只是让自己感觉更人类的生存。这就是全部,这无关他是否是个诗人,也无关他是否是个商人,他只是个普通的但稀少的能把理想当做生活状态延续的人,在这一点上,云飞的诗人头衔其实只是一种讽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懦弱的一分子,诗人是个屁。这算是孟大对理想和偏执的一次致敬。
       方芳,一个把诗人无限美好化,当然这其实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从未见过诗人,整个小镇都没有先哲。所以她把这个貌似诗人的落魄汉子当作了自己的太阳。并毫无理由的将此寄予爱情的接楼用做蒙蔽自己时而清醒的神经。她说,你就是我的颜色。她不是色盲,实际上在她清晰明了地审视自己的眼睛之后,毅然离开,她或许坐着最喜爱的飞机离开,或许她就在飞机上当着空乘,再或者她会在不远的另一个小镇继续自己的服务员生涯。当然,这里爱情死亡的姿势xx难看和丑陋,这是一贯以来对这种所谓虚幻美好化作泡影后的矫枉过正。这算是孟大对狗娘养的爱情的一次致敬。
云飞早就不是个诗人,他没有这样的天赋,即使他有幽闭恐惧症这样很诗意的精神科疾病。而事实上,这样的疾病更像是他为彰显自己是个诗人而做的一点哗众取宠的伎俩。拿到了能为自己做诗的碟子,在盗版光碟商贩的笑声还没有xx消退的时候便拉上窗帘,把自己关在小屋里,“黑白橘子……后现代诗歌……哲理诗歌”就这样简单的选择就把他变成了新时期的先锋诗人,并且他还得意洋洋地在四处做广告上电视,他不觉得恶心?不,他快活的无与伦比,尽管他自言自语地说周围的每一个人,但,他自己早就和他们一样成了商贩手中碟片的努力。而这,在他推开厕所门口,一目了然。这算是孟大对当今文艺界的丑恶做的一次讽刺,同时致敬。
       小镇的电工要作诗,他鼓足勇气,念下酣畅淋漓的诗篇,但人们漠然的心寒,背景灯光变地昏暗低沉,突然他说,小镇所有的保险丝都换新的了。全场欢呼,天空转阴为晴。走出长廊的云飞,回身观望,日光灯诡异地闪烁,一片妖冶的表象。很多……
       看完这部电影始终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云飞会只买那一种烟,但却总是没有,而他又每次都会选择换一种品牌。为什么飞机的阴影会数词出现在草地上的云飞头上。为什么会把西红柿砸在脑袋上,迸发出血红的汁液。为什么会在{zh1}云飞已然不可能成诗人却还要学着马雅可夫斯基剔成光头。
       我有很多自己的解释,却没有一个满意。就像方芳的问话,总有一个地方会出错,对不对?
答案云飞知道,但他没有说。他只是暴怒,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不是诗人,因为我知道要想被称作诗人要过xx不同的另一种生活。诗人早就死在另一个世界,而我们苟且在现实的泥淖。生活没有诗意,残缺苦楚只是一个冰封结界里{wy}供于品尝的玩物。  
       戴墨镜的陈小阳xx啪砸鸡蛋,鸡蛋掉到杯子里,喝掉,一本假正经。往复不止。而对面的一排黑衣人也在做同样的机械动作。只能说无限放大低俗就变成了一种荒诞。
       如果按照孟京辉的说法,那么这部电影应该拍摄成一种崇高的,对理想进行召唤和诠释的风格,但在影片中我们并有看到这样的正面描写。相反的,应该作为“正面人物”的欧阳云飞写不出诗,把自己的行李弄丢,没有荞麦枕头睡不着觉,去了陈小阳的养鸡场却不知道干嘛。马雅可夫斯基在开始出现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欧阳云飞陷入混乱的荒诞的小镇之中,大块大块的色彩,人物大量的越轴,方向感xx消失,高反差的影调。所有都显示出对诗人欧阳云飞的嘲讽,也是对诗歌和理想的消解,没有什么诗歌,没有什么理想。看着陈小阳对黑鸡蛋的介绍,那个年代特有的音调用来宣传黑鸡蛋,是一种彻彻底底的解构,没有什么伟大和崇高。整个影片笼罩在一种黑色幽默中。
       欧阳云飞:“这意味着没人需要我的消息,没人关心我,我不知道该过一种怎样的生活。”
人与人之间都是疏远的,不需要交流,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但在孟京辉的电影里xx被解构了,注意是解构而不是冯小刚式的调侃。
        方芳知道欧阳云飞是诗人之后,撕下了他诗集的扉页,便爱上了他。方芳是整部影片{wy}的理想主义者,幻想着能当上空姐,然后离开这个只有黑白两色的小镇。作为方芳理想标杆的欧阳云飞自己却失去了希望,无法再写诗。
       “火车开了,带走脸和一张张报纸,带走手、外衣和灵魂,哑孩子在露水里寻找他丢失的声音,就像我在人群中寻找你的踪迹”
       “一个人出门不带内裤不带剃须刀,带了一枕头一本诗集。这就是当诗人的下场。”陈小阳精辟概括了坚持理想的可笑。
       “在曲曲折折的荷塘上,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黑鸡蛋。”
        欧阳云飞连自己都无法相信了,什么用都没有,甚至显得可笑。但芳芳说:颜色。你是我的颜色。
       欧阳云飞遇到了买盗版光盘的神秘人,一张能教人作诗的光盘。作诗就这么简单,原来你得到它需要付出灵魂,现在你只需要十块钱。前几天我还在网上碰到了一个软件叫“全自动作诗机”只要你随便输入几个单词,按一下按钮一首后现代主义的“诗”就出炉了,这是科技的悲哀还是诗歌的悲哀。
       狭小的空间,封闭的飞机,晃动的船体,我从来就不害怕。我害怕的是另外的东西。不被重视,被人群抛弃,没有才能,成为一个失败者。谁不害怕呢?
       影片在这个地方开始露出了黑色幽默下面的东西,是什么,是更加深刻的嘲讽和更黑的幽默。欧阳云飞成名了,被人xx,被人邀去做电视嘉宾,本身就被快餐文化所消化,成为消费主义的甜点。欧阳云飞出书,参加所谓的业内聚会,各种各样的人,和名人对骂为名人的人,十年前是新人现在还是新人的人,美女作家,身体些写作都被玩了一票,很正经的被玩了一票,没有什么不可以,在现在这个疯狂的时代里。余华说过这是一个{zh0}的时代,这也是最坏的一个年代。欧阳云飞看见了买盗版碟的神秘人,推开厕所门,原来大家都一样,都需要拾元一盘的盗版碟。
       方芳走了, 欧阳云飞奔跑在路上,没有理想的他喊出了:“跑什么步?这什么路,什么桥,什么灯光什么空气!什么日子!什么生活!”欧阳云飞开始困惑了,困惑这一切。
       其实我一直觉得陈小阳才是这部电影里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他有自己的理想,和别人都不一样,他准确的明白他养鸡就是写诗,他对生活的感悟要比欧阳云飞深刻得多。方芳走了,她的理想无法实现,现实地走了。陈小阳失踪了,像个诗人一样失踪了,他绑架生活买的鸵鸟还在,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没动过。消失了。欧阳云飞看着燃起的大火,他丢失的理想回来了,像痨病患者脸上的红晕。{zh1}的欧阳云飞在31岁的时候剃了一个像马雅可夫斯基的光头,因为马雅可夫斯基说过,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
       孟京辉是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比那些叫嚣自己是理想主义者的人还要坚定,因为他敢把理想打碎,对着理想冷嘲热讽,把理想解构得体无完肤,所有假装的理想主义者对着这体无完肤的理想望而却步。然后大声的对理想说,我始终认识您,人人都说您年轻的时候很漂亮,而我是想告诉您,依我看来,您现在比年轻的时候更漂亮,您从前那张少女的面孔远不如今天这幅被毁坏的容颜更使我喜欢。
       陈小阳对欧阳云飞说,“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那就是你明明自己没有希望,却能让女人燃起对你的希望。”欧阳云飞说,“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你明明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却还在拼命的改变什么。”至此诗人与非诗人界限更加模糊。在那个超市开张的那一个场景里,那些不断重复的烂俗的歌词,的编写者到底是谁呢,在大奔里出来的鞠躬的云飞和小阳给镜头鞠躬后,那一段说口相声。秦海璐砸的那一黑鸡蛋。给出了似是而非的答案。谁写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黑鸡蛋卖完了。那么火暴,与光碟诗歌的促销结果前后呼应,对现实的反讽达到了高潮。
       电影里方芳看世界的部分,彩色画面全部褪色成黑白两色。她的空姐梦也是这样止步于黑白两色。这印证了欧阳云飞在片尾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在一切烟消云散后,剔成了光头。尽管他在心里一直梦想着能像马雅可夫斯基那样当众朗诵、并被众口传诵着自己的诗。但他最终只能卑微地模仿他光头的形象。却模仿不来他怒视着生活,然后被西红柿狠狠地砸过去。
       现实生活最终没有被他改造成“诗一般”,它依然是拒绝诗意的“鸡毛一般的生活”。方芳说:你不能和他们一样,你是个诗人。可是最终他就和他们不一样了吗?方芳说:诗人有用,就是我的颜色!可是最终他就在她的黑白上涂抹色彩了吗?方芳在医院的体检室外:他们叫我不要来了。可是最终她就放弃了做梦了吗?
       她摔东西。他摔得更多。她气恼地全部掀翻桌子上的东西。以后不要再找我。于是就消失了。他的生活五彩缤纷。她的生活黑白分明。对于生活来说,方芳之于欧阳云飞总是“还那样”。而欧阳云飞之于方芳,却是她黑白世界的色彩。那首“颜色”的歌,廖一梅的词,写得很美。
  红色 太阳落山时候的颜色
  蓝色 海的颜色
  粉色 桃子成熟时候的颜色
  白色 雪花的颜色
  黄色 我们皮肤的颜色
  还有黑色 这些羽毛的颜色
  她看不见,却可以通过诗,来感受颜色。
  {zh1},当她发现他的诗只是像鸡毛一样的黑色,宁愿回归到黑白灰的生活里。
  记得有一句话说:梦想大不大无所谓,梦想有没有才重要。这是一个不属于文本的年代,所有那些自诩为文化精英的人们,都在努力的用自己另类的方式去解构着文本,文本突然从昨天金碧辉煌的皇宫中被驱逐出来,变成了红灯区里的娼妓,只要愿意,任何人都可以任意的去蹂躏她,然后带着满意的表情离开。雅克.德里达或是福柯假若尸骨未寒,看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定会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人们正在用后现代主义的一种发明--解构去肆意破坏着另一种伟大的发明--文本,并在这种如同用自己的左手砍断右手般变态的自虐行为里获得前所未有的快感,所以这个年代虽然失却了文本,却收获了艺术和写作的大众化。也许,这是一种诗一样的生活。
  在绝大多数人都游走在影像里,流连于物化的风景中,或是站在一无所有的大墙面前高唱自由的时候,孟京辉这个异类再一次选择了反其道而行之。对于这样一个廉价文本的时代,这个中国当代先锋戏剧的弄潮儿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他并没有选择自己一向擅长的手法--荒诞戏剧,一种基于文本却玩弄文本的艺术样式去讽刺荒唐的畸变。相反,他变得一本正经的开始用严肃的文本和影像的交叠去透露他对于这个时代的看法,这不由得让人不得不对他的艺术态度进行一次重新的审视。即使舞台的维度遭到了彻底的颠覆,但他的骨子里所钟情的荒诞和嬉笑怒骂,以及隐藏在那一段段有点苍白的文本背后的对于诗歌的挚爱,似乎从未改变。
  我愿意用诗歌和诗人的特质来指代文学身体上天生的理想主义的基因。它和他的狂放,自由,真挚,让小说或是戏剧这种总是要受到叙事,解构等等杂芜的要素所羁绊的体裁显得无地自容。诗歌可以{yj}的拒绝时间,拒绝地点,拒绝事件的约会,只要仍然存在感情,只要仍然存在将这个世界涂满各种颜色的感情,这种最为纯粹的文本随时都可以喷薄出如火山爆发般惊人的能量。但是,理想主义的鲜血虽然美丽,可是更适合去当作春节大门上对联朱红的颜料,理想主义者洋溢的激情,无奈的被茶余饭后插科打诨时的无聊消遣所消解。在文本消亡的时代,诗歌和诗人都是多余的,或者说,一切有关虚无的理想主义都是多余的。形单影只的文学丧失了一切曾经亲密无间的伴侣,只能像落魄的欧阳云飞那样拿着一只荞面皮枕头和自己的诗集混迹于江湖。这个失意诗人离奇的经历构成了这个具有典型的孟氏荒诞风格的故事,而他显然就是那个被孟京辉寄寓了很多意味的诗歌的化身。他失去了爱情,失去了事业,就连自己{wy}所能依赖的写作都已经丧失,这一无所有的窘境不过是诗歌惨淡的面孔在镜子中的又一次呈现。欧阳云飞所来到的小镇,是一个被抽离的,近似于乌托邦式的存在,这里的一切和欧阳云飞与诗歌的关系一样,xx是一种纯粹符号化的象征。而欧阳云飞面临的{wy}问题也并不是如何找回自己的灵感那样简单,而是在异化与归家之间做出艰难的抉择。
  在一个物质的力量已经渗透每一个角落的时代里,无法做出过快反应的诗歌是无力的,它的逃避似乎也显得很多余。诗歌变成了文学中最下位的存在,正如烟摊的主人可以把欧阳云飞当作空气,旅店的服务员对他也是冷若冰霜。而欧阳云飞所投靠的好友陈晓阳,则恰恰是一个被时代的砂轮摩擦得很光洁的事物的体现,他从诗人的身份里出离,尝试着这个时代里所有最为流行的职业,不断更改着自己的理想。他没有纯粹的理想主义者的血统,却可以以一种最为玩世不恭的姿态实现着一个又一个理想,这足以让追求文学理想的欧阳云飞显得自惭。这便是诗歌的生存状态,一面面对着拥有天使般面孔,内心却肮脏龌龊到{jz}的现世大门踌躇,一面又难以割舍自己行走后所留下的踪迹,这便是这个年代里中最伟大的,也是{zh1}的理想主义者--诗歌的下场。它是一个孤独的幽闭恐惧症的患者,它一文不值。
  “机”与“鸡”是一个有趣的双关,这并非是某种巧合。在孟京辉的眼中,诗歌或许无法成为随着自己真实性情在天空里流动的飞鸟,但起码可以像飞机一样脱离重力的束缚。但事实是,欧阳云飞真正惧怕的并非是才华的流逝,而是才华的不被赏识。当诗歌愈加偏离物质世界的运行轨迹,诗人们首先想到的不是以卵击石,壮烈的像个战士般与这个世界对抗到底,流干自己的血液让生活回归正轨,而是变成一只鸡,一只被人们赏识的鸡。当然,他们做了婊子都不忘装出一副清高的假象,还要为自己立上一块脆弱的贞节牌坊,还要把自己变成一个与众不同的黑鸡,诗歌终于无可避免的走上了一条异化的道路。鸟的翅膀象征着的是一种自由和飞翔的特质,但鸡的翅膀则xx变成了无用的摆设。文学就是鸡,诗歌就是鸡,即便可以把颜色换成夜晚的黑色,可以自吹自擂,把自己炫耀的天花乱坠,也依然逃脱不了异化的本质。当诗歌站在世俗与艺术这样一个两难抉择的十字路口的时候,欧阳云飞,或者说大多数的诗人,最终无奈的选择了苟且偷生。当诗歌走向功利,这是这个世界的悲哀。
  我喜欢孟京辉招牌式的荒诞不经,在这种荒诞里寄寓的总是他对世界最辛辣的嘲讽。他近乎冷酷的向一切使诗歌异化的人们宣战--诗人,读诗的人……虽然宣战的檄文并非都是那么火药味十足,但是却足以让每一个领会到他深意的人感到不适。当你看到高尔基和关汉卿的诗句变成了黑鸡蛋的广告词,当你看到原来在婚礼上最有力度的情诗并非是裴多菲激情的山盟海誓,而是一句“保险丝都换成新的了”的时候,所有曾经或者正在热爱诗歌的人们有理由低下自己的头颅,然后去在脑子里重新描绘有关异化后的诗歌的畸形姿态。“原来你得到它,需要付出你的灵魂。现在你得到它,只要付出十块钱。”原本诗人引以为傲的冥思苦想和阳春白雪原来只需要一张小小的光盘便实现类似于工业化的量产。物质{wn}。在近似于欺骗的异化里,诗人像个猥琐的小偷,走入后现代主义的后门,登上哲理诗的电梯,{zh1}在打印机的“吱呀”声里享受着梦想中的一切--声望,地位,金钱。孟京辉没有为诗人留任何情面,哪怕自己也曾经钟情于柔软温和的小诗,他痛心于物质世界的模板化正在蚕食着人们的灵魂,甚至是灵魂{zh1}最坚强的守望者--诗人也放弃了最应坚守的个性和独创,选择与这个世界一起堕落。堕落的诗歌就是一条条流水线,就是厕所里两只脏手间传递的光盘,就是电脑屏幕上的复制粘贴。在这里,孟京辉沿用了他一贯的风格,用一种叙事体外的音乐来诉说自己的想法。“再造一个xxx,再造一个恩格斯,再造一个马雅可夫斯基。”当这样沉重的歌词被同样沉重的重金属摇滚演绎出来的时候,你所看到的除了一个野心勃勃,似乎要吞噬一切的怪物机器外似乎还有“真”诗人们的一声叹息。
  我们似乎不应该忘记那个一直想做空中小姐的色盲女孩--方芳,虽然她与欧阳云飞是恋人的关系,但在某种意义上,她和欧阳云飞原本就是一体的,她是诗歌的另一面,也是最真实的一面,她一直规劝着欧阳云飞,她试图让诗歌归家。她渴望飞翔,她说诗歌可以赋予人们色彩,她总是在顽强的阻止着欧阳云飞走向世俗。“可是你是个诗人,你不能和他们一样。”这个倔强的女孩要让诗歌回复到它原初的样子,这也是孟京辉的声音。这个故事的结局会有很多,但孟选择了他最希望看到的那种。陈晓阳放弃了黑鸡,欧阳云飞选择了归家,在他三十一岁的那年不想接着无聊的把这个故事叙述完,因为结局会有很多,只不过孟选择了他最希望的看到的那种。在欧阳云飞三十一岁的那年,他决定找回继续生活的勇气,他不再需要流水线式的诗歌,也不再需要生活在一群眼中写满了物质符号的人群里,他剃了个光头,学着马雅可夫斯基的样子,看着天空中的《穿裤子的云》。
  马雅可夫斯基的激情可以穿越时空的阻隔,狠狠的印在你的嘴唇上,这种力量不受任何金钱或物质的规约。从物的附属的泥淖中脱身,文学是神灵的青鸟,诗歌是最闪亮的羽毛,它属于艺术的天空,而不应该放弃高贵的蓝天,重返污浊的地面。工业文明的洪流可以吞噬一切,但请对诗歌网开一面。别再去颇费心机的去为异化的诗歌正名了,那不过是一只看上去很美的臭鸡蛋罢了,别让它出现在我们的稿纸上,你的手机或是面巾纸或许是它们{zh0}的归宿。
  哑孩子在露水里寻找他失去的声音,就像我在人群中寻找丢失的你一样。我们丢失的声音究竟在哪里,莫非真的埋葬在我们诗一样的生活里么,埋葬在我们的诗样年华里?

附:马雅可夫斯基--《穿裤子的云》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
    我不是诗人
    我不过是个哭泣的孩子,你看
    我只有撒向沉默的眼泪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
    我的忧愁便是众人不幸的忧愁
    我曾有过微不足道的欢乐
    如此微不足道,如果把它们告诉你
    我会羞愧得脸红,今天我想到了死亡
    我想去死,只是因为我疲倦了
    只是因为大教堂的玻璃窗上
    天使们的画像让我出于爱和悲而颤抖
    只是因为,而今我温顺得象一面镜子
    象一面不幸而忧伤的镜子
    你看,我并不是一个诗人
    我只是一个想去寻死的忧愁的孩子
    你不要因为我的忧愁而惊奇
    你也不要问我
    我只会对你说些如此徒劳无益的话
    如此徒劳无益
    以至于我真的就象
    快要死去一样大哭一场
    我的眼泪
    就象你祈祷时的念珠一样忧伤
    可我不是一个诗人
    我只是一个温顺,沉思默想的孩子
    我爱每一样东西的普普通通的生命
    我看见激情渐渐地消逝
    为了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东西
    可你耻笑我,你不理解我
    我想,我是个病人
    我确确实实是个病人
    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我可以看到
    就象那些东西,我不是一个诗人
    我知道,要想被人叫做诗人
    应当过xx不同的另外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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