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曾星智
人类为了自己的利益,往往习惯于单一性、短视式的思考,并据此去行动,造成了许多严重的后果。这样可怕的后果,所以在一开始时,或者说在我们人类行动之前没有注意到,也即是因为我们的愚昧,我们单一性的、不能系统性地去思考,我们短视的看着眼前利益,而没有远见看不到未来的危害。
现代文明像一种病毒,从大城市向小城市、小城镇、小村寨,{zh1}向森林、湖泊、草地、群山进发。我们看看水泥就知道了,这种混泥土结构的东西,覆盖住了泥土的地面,使大地变成了贫瘠,使土地上所有的生物顿时毁灭了。环境破坏的例子,随处可见,我成长的这30年,就是一个环境不断破坏的过程。
我们总是试图去战胜自然、控制自然,以为凭借我们的知识和技术,自然中对我们有害的一切都可以扼杀,对我们有利的一切都可以利用。殊不知,这是极端的愚昧和无知。当我们认为自己知道了一切的时候,就是我们最愚昧的时候。
本书叙述的被农药破坏的昆虫世界,是个{jj0}的例子,让我们触目惊心。原来以为我们知道一切的大地,以为只有农作物和害虫组成的土地,实际上它内在拥有着多么复杂的生态系统啊!而我们没有看到这些,仅仅看到了害虫,于是,在我们伤死害虫的时候,也杀害了其它的昆虫,更严重的是,彻底破坏了大自然本身的生态系统,其结果,是一整个自然世界的毁灭,{zh1}只剩下人类贫瘠的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选择哪一个?它们两者能否获得一个平衡的状态,这是我认为21世纪最急迫的问题,也是我们个人最重大的责任。也就是说,在我看来,生态环境和生态系统的维护、保护,要远远超过贫困、疾病、灾难等等我们其它的需要救助的事情。贫困不会死人,在贫困中的人可以自己踏上发展的道路;疾病可以忍受,或者接受它的后果;灾难坚挺下来只要活着,终会过去。但是,生态的破坏,却会渗透进每一个角落,它危害的不仅仅是人类自己本身(施害者),而且是整个地球,整个地球上所有的生物。
总有{yt},我们会被自己创造的魔鬼杀害!不要在单一性、短视式的思维中,为了那些目的和利益,把我们自己推往可怕的、没有生命的地狱。正如我对投资和市场的思考一样,我们要认识到大自然的复杂,保持一颗尊重的、谨慎的、接纳的、顺应的心。市场如此复杂,大自然亦是如此复杂,我们无法预料现在的种种因素会造成市场未来什么样的运行,我们也无法知晓我们现在对大自然的利用未来会真正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一旦我们以为掌握了一切,并像以为可以预测市场、战胜市场那样,去过低估计我们对自然的危害、去试图控制自然为我们所用时,地狱的大门就在我们面前打开了。
1、化学药品对生态袭击的邪恶环链
“地球上生命的历史一直是生物及其周围环境相互作用的历史。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地球上植物和动物的自然形态和习性都是由环境塑造成的。就地球时间的整个阶段而言,生命改造环境的反作用实际上一直是相对微小的。仅仅在出现了生命新种——人类之后,生命才具有了改造其周围大自然的异常能力。
“在过去的四分之一世纪里,这种力量不仅在数量上增长到产生骚扰的程度,而且发生了质的变化。在人对环境的所有袭击中最令人震惊的是空气、土地、河流以及大海受到了危险的、甚至致命物质的污染。这种污染在很大程度上是难以恢复的,它不仅进入了生命赖以生存的世界,而且也进入了生物组织内。这一邪恶的环链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法逆转的。在当前这种环境的普遍污染中,在改变大自然及其生命本性的过程中,化学药品起着有害的作用,它们至少可以与反射性危害相提并论。在核爆炸中所释放出的锶,会随着雨水和飘尘争先恐后地降落到地面,停驻在土壤里,然后进入其生长的草、谷物或小麦里,并不断进入到人类的骨头里,它将一直保留在那儿,直到xx衰亡。同样地,被撒向农田、森林和菜园里的化学药品也长期地存在于土壤里,然后进入生物的组织中,并在一个引起中毒和死亡的环链中不断传递迁移。有时它们随着地下水流神秘地转移,等到它们再度显现出来时,它们会在空气和太阳光的作用下结合成为新的形式,这种新物质可以杀伤植物和家畜,使那些曾经长期饮用井水的人们受到不知不觉的伤害。”(P4-5)
2、内吸杀虫剂:全世界都成了毒物
“内吸杀虫剂(特指将药剂吸入动植物全身的组织里面而使昆虫等外界接触物中毒)的世界是一个难想象的奇异世界,它超出了格林兄弟的想象力——或许与查理.亚当斯的漫画世界极为相似。它是这样一个世界,在这里,童话中富于魅力的森林已变成了有毒的森林——这儿昆虫咀嚼一片树叶或吮吸一株植物的津液就注定要死亡;它是这样一个世界,在这里,跳蚤叮咬了狗,就会死去,因为狗的血液已被变成有毒的了;在这里昆虫会死于它从未触犯过的植物所散发出来的水汽;在这里,蜜蜂会将有毒的花蜜带回至蜂房里,结果也必然酿出有毒的蜂蜜来。”(P28)
3、水资源:人类漠然不顾的受难者
“在我们所有的自然资源中,水已变得异常珍贵,绝大部分地球表面为无边的大海所覆盖,然而,在这汪洋大海之中我们却感到缺水。看来很矛盾,岂不知地球上丰富水源的绝大部分由于含有大量海盐而不宜用于农业、工业及人类消耗,世界上这样多的人口正在体验或将面临淡水严重不足的威胁。人类忘记了自己的起源,又无视维持生存最起码的需要,这样水和其他资源也就一同变成了人类漠然不顾的受难者。
“由杀虫剂所造成的水污染问题作为人类整个环境污染的一部分是能够被理解的。进入我们水系的污染物来源很多:有从反应堆、实验室和医院排出的放射性废物,有原子核爆炸的散落物,有从城镇排出的家庭废物,还有从工厂排出的化学废物等。现在,一种新的东西也加入了这一污染物的行列,这就是使用于农田、果园、森林和原野里的化学喷撒物。在这个惊人的污染物大杂烩中,有许多化学xx再现并超越了放射性的危害效果,因为在这些化学xx之间还存在着一些险恶的、很少为人所知的内部互相作用以及毒效的转换叠加。”(P33)
4、蕴藏着丰富多彩生命的土壤
“生命创造了土壤,而异常丰富多彩的生命物质也生存于土壤之中;否则,土壤就会成为一种死亡和贫瘠的东西了。正是由于土壤中无数有机体的存在和活动,才使土壤能给大体披上绿色的外衣。
“土壤置身于无休止的循环之中,这使它总是处于持续变化的状态。当岩石遭受风化时,当有机物质腐烂时,当氮及其他气体随雨水从天而降时,新物质就不断被引进土壤中来了。同时,另外有一些物质被从土壤中取走了,它们是被生物因暂时需用而借走的。微妙的、非常重要的化学变化不断地发生在这样一个过程中,在此过程中,来自空气和水中的元素被转换为宜于植物利用的形式。在所有这些变化中,活的有机体总是积极的参与者。
“没有哪些研究能比探知生存于黑暗的土壤王国中生物的巨大数量问题更为令人迷惑,同时也更易于被忽视的了。关于土壤有机体之间彼此制约的情况以及土壤有机体与地下环境、地上环境相制约的情况我们也还只知道一点点。”(P46)
“然而,这个土壤综合体是由一个交织的生命之网所组成,在这儿一事物与另一事物通过某些方式相联系——生物依赖于土壤,而反过来只有当这个生命综合体繁荣兴旺时,土壤才能成为地球上一个生气勃勃的部分。
“在这里,对我们有关的这样一个问题一直未引起足够重视:无论是作为‘消毒剂’直接被施入土壤,还是由雨水带来(当雨水透过森林、果园和农田上茂密的枝叶时已受到致命的污染),总之,当有毒的化学xx被带进土壤居住者的世界时,对这些数量巨大、极为有益的土壤生物来说,将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呢?……
“一个简单的事实上,土壤生态学这样一个极为重大的问题很大程度上甚至已被科学家们所忽视,而治虫人员几乎xx不理睬这一问题。对昆虫的化学控制看来一直是在这样一个假定的基础上进行的,即土壤真能忍受引入任何数量毒物的欺侮而不进行反抗。土壤世界的xx本性已经无人问津了。”(P48-49)
5、我们对生物世界发动的无情战争
“像伊利诺斯州东部喷撒农药这样的事情提出了一个不仅是科学上的,而且也是道义上的问题。这个问题即是,任何文明是否能够对生命发动一场无情的战争而不毁掉自己,同时也不失却文明的应有尊严。
“这些杀虫剂不具有选择性的毒效,即它们不能专一地杀死那种我们希望除去的一个特定种类昆虫。每种杀虫剂之所以被使用只是基于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即它是一种致死毒物。因此它就毒害了所有与之接触的生命:一些家庭驯养的可爱的猫、农民的耕牛、田野里的兔子和高空飞翔的云雀。这些生物对人是没有任何害处的。实际上,正是由于这些生物及其伙伴们的存在,才使得人类的生活更为丰富多彩。然而人们却用突然的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来酬谢它们。……
“由于竟能默认对活生生的生命采取这样使其受害的行动,作为人类,我们中间有哪一个不曾降低我们做人的身份呢?”(P86)
6、独裁主义,扼杀大自然的美丽和秩序
“在所有这些情况中,人们都回避了去认真考虑这样一个问题:是谁走了这个决定,它使得这些致毒的连锁反应运动起来,就像将一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塘,这个决定使不断扩大的死亡的波纹扩散开去?是谁在天平的一个盘中放了一些可能被某些甲虫吃掉的树叶,而在天平的另一个盘中放入的是可怜的成堆杂色羽毛——在杀虫毒剂无选择的大棒下牺牲的鸟儿的无生命遗物?是谁对千百万不曾与之商量过的人民做出决定——是谁有权力做出决定,认为一个无昆虫的世界是至高无上的,甚至尽管这样一个世界由于飞鸟耷拉的翅膀而变得暗然无光?这个决定是一个被暂时委以权力的独裁主义者的决定;他是在对千百万人的忽视中做出这一决定的,对这千百万人来说,大自然的美丽和秩序仍然还具有一种意义,这种意义是深刻的和必不可少的。”(P110)
7、被化学毒物包围而不自知的居民们
“我们世界的污染不仅仅是一个大规模喷药的问题。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这种大规模喷药与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遭受的那些无数小规模毒剂暴露相比,其严重性确实相对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就像滴水穿石一样,人类和危险xx从生到死地持续接触最终可能被证明会造成严重危害。不管每一次暴露是多么轻微,但这种反复的暴露有助于化学xx在我们体内蓄积,并且导致累积性中毒。可能没有人能够避免同这种正在日益蔓延的污染相接触,除非他生活在幻想的、xx与世隔绝的境况之中。由于受到花言巧语和隐讳的劝说者的欺骗,普通居民很少觉察到他们正在用这些剧毒的物质把他们自己包围起来,他们确实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使用这样的物质。”(P150)
8、化学物质对人类基因的潜在破坏
“到目前为止,科学家一直都是在关心与疾病和缺陷发育有关的染色体变态的鉴定工作,而不怎么深究其原因,这是研究工作的一个新课题。假定认为在细胞分裂过程中引起染色体古怪行为的染色体损伤应该由某个单独的因素来负责,这种想法是不妥的。然而,我们难道能够无视这样一个现实吗?——我们现在正使化学物质充满我们的环境,这些化学物质有能力直接打击染色体,并以xx的方式影响染色体,造成上述情况。为了得到一个不生芽的土豆或一个没有蚊子的院落,难道我们付出这样的代价不是过高了吗?
“如果我们愿意的话,我们是能够减少对我们基因天性的这种威胁的;这种基因经过了约20亿年的活原生质的进化和选择之后,方才进入我们身体,这种基因仅在目前暂时属于我们,以后我们必将把它传给后代。我们现在竟不能保护基因的完整性。虽然化学物质的制造者们根据法律要求检验了他们产品的毒性,但是,法律却没有要求他们去检验这些化学物质对基因的确切影响,所以他们实际上也没有这样去做。”(P189)
9、被自然力量控制的自然生态系统
“这些昆虫的绝大多数都在被自然力量控制着,而不是靠人的任何干涉。如果情况真是这样,那么就很值得怀疑任何巨大数量的化学xx(或任何其它方法)怎么能压制住昆虫的种群数量。
“糟糕的是,往往在这种xx保护作用丧失之前,我们总是很少知晓这种由昆虫的xx敌人所提供的保护作用。我们中间的许多人生活在世界上,却对这个世界视而不见,查觉不到它的美丽、它的奇妙和正生存在我们周围的各种生物的奇怪的、有时是令人震惊的强大能力。这就是我们对捕食昆虫和寄生生物的活动能力几乎一无所知的原因。”(P217-218)
10、昆虫借以抵抗化学物质,不断地继续进化
“达尔文本人可能不会发现一个比抗药性产生过程更好的说明自然选择的例子。出生于一个原始种群的许多昆虫在身体结构、活动和生理学上会有很大的差异,而只有‘顽强的’昆虫才能抵抗住化学xx的药力而活下来。
“喷药杀死了弱者,只有那些具有某些能使它们逃脱毒害的天生特性的昆虫才能存留下来。它们繁殖出的新一代将借助于简单的遗传性而在其先天抵抗力中具备了天生的‘顽强性’。这一情况必不可免地产生了这样一种结果,即用烈性化学xx进行强行喷撒只能使原先打算解决的问题更加糟糕。几代之后,一个单独由顽强的具有抗药性的种类所组成的昆虫群体就代替了一个原先由强者和弱者共同组成的混合种群。
“昆虫借以抵抗化学物质的方法可能是在不断变化的,并且现在还xx不为人们所了解。”(P240)
11、“控制自然”,是妄自尊大的产物
“我们必须与其他生物共同分享我们的地球,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发明了许多新的、富与想象力和创造性的方法;随着这一形势的发展,一个要反复提极的话题是:我们是在与生命——活的群体、它们经受的所有压力和反压力、它们的兴盛与衰败——打交道。只有认真地对待生命的这种力量,并小心翼翼地设法将这种力量引导到对人类有益的轨道上来,我们才能希望在昆虫群落和我们本身之间形成一种合理的协调。
“……‘控制自然’这个词是一个妄自尊大的想象产物,是当生物学和哲学还处于低级幼稚阶段的产物,当时人们设想中的‘控制自然’就是要大自然为人们的方便有利而存在。应用昆虫学上的这些概念和做法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咎于科学上的蒙昧。这样一门如此原始的科学却已经被用最现代化、最可怕的化学武器武装起来了;这些武器在被用来对付昆虫之余,已转过来威胁我们整个的大地了,这真是我们的巨大不幸。”(P262-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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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春天》:被农药破坏的昆虫世界
Silent Spring
[美]蕾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
1962年初版于美国
吉林人民出版社
1997年12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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