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电视没有普及的1970年,我连队就有电视机了。当然是台黑白的电视机。电视节目也只能收看‘北京台’一个电视频道。连队(我们叫中队,以下用连队叙述)里能看电视了,这在当时的年代,可以说是件‘爆炸新闻’。因为其他连队都没有,其他连队的人都跑来看“稀奇”。
说起这台电视机的来历,还有段有趣的故事呢。
当年,营房后面山坡上,长满了灌木,乔木,杂草,以松柏树居多。一年四季,杂草郁郁葱葱,松柏苍翠茂盛。每年秋季,山上松树上结了许多松果,也叫松塔。松果呈尖球状,或呈金字塔形。成熟期的松果,鳞片状的松塔就自动打开,包裹在里面的饱满的种子就慢慢随风脱落了。松籽富含蛋白质和油脂,含油量达30%以上,是重要的工业原料。听说地方把收购上来的松籽是用来出口赚外汇的。
俗话说‘靠山吃山’。不知是谁先发现松籽能卖钱,而且还有销路。这个消息对连队来说,无疑是个大大的利好消息。因为,在物资匮乏,生活条件下艰若的年代,基层连队的首长们都在想方设法改善连队生活条件,再说,这也争当‘四好连队’的条件之一啊。于是,连队重视搞付业,创收入,就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的事。这条建议被采纳后,连长,指导员,在每年的秋季都组织干部战士上山采松籽。
采摘工具是军有挎包,麻袋。干部战士自由组成两三个人的小组,每人把自己的xx挎包,挎在脖子上,每小组再拿一个麻袋。连首长在工作安排上也是煞费苦心,让炊事班提前安排吃早饭,好趁太阳不太晒时,早上山采摘。午饭和晚饭,叫炊事班做点好吃的靠劳大家。特别再煮一大锅绿豆汤说是解解署。战士们干劲也大,相互间都在比谁采摘的多,摘快。有的人不回来吃午饭,让往山下送麻袋的人把午饭捎上去吃。十月的天气还有点热,每人的脸上都是花道道,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有的松树上有马蜂窝,所以,一不注意就会被蜇。开始时,往往是看见松果多的树,如获至宝般心里一阵高兴,上去就采摘。突然,树丛中飞出马蜂来,蜇的战士抱着头乱跑。到后来,就被蜇出经验了,越是看见松果多的树,越是不敢冒然上前了。而是先用石块火力侦察一番,而后再上去采摘。每当吃晚饭时,饭堂里总能看见有人被蜇的鼻青脸肿的模样。除有人关心的询问是怎么被蜇的外,更有同龄人拿被蜂蜇人开完笑,引起大家的阵阵笑声。有个姓盛的副中队长,是1965年入伍的江苏兵。这年说好的对象从家乡来队举办婚礼。就在对象来京结婚的当天,他不听劝阻也上山采摘松籽了,而且被马蜂蜇了!而且被蜇的地方是印堂正中间,两只眼睛肿的眯成一条缝。本来说好下午去北京站去接对象的。被蜇成这般嘴脸,怎么去接站呢?对象又是{dy}次来京,自己来队不认识道啊。怎么办呢?连里作为大事来商议了好一阵子。{zh1}做出三条决定;一是,让他的老乡,姓樊的干部替他去接站。二是,马上去卫生室打针xx。三是,婚礼照计划晚上准时举行,马上布置婚礼现场。当天晚上这位副中队长就这样鼻青脸肿的特殊模样完成了人生大事“结婚典礼”。连里为他们举行婚礼场面自然是格外的热闹了,或者是热闹非凡了。这件趣事被干部战士们作为美谈议论了好多天呢。另一个被告马蜂蜇的故事发生在一个陕西潼关的1970年张姓兵的身上。他在山上时就已经被蜇了一次,但在下山时又被营房旁的大树上的马蜂蜇了第二次。他这下可来气了。吃过晚饭后,发动了三个人,穿上xx雨衣,袋上军帽,口罩,手套,全付武装,去‘报复’那个马蜂窝。他们拿着拖把点上火,搭人梯,上去用火攻。结果可想而知,马蜂四处飞散,人呢?也落荒而逃。盛副中队长鼻青脸肿上婚礼;张战士火烧马蜂窝,在当年成为笑谈。
我们连队用卖松籽的钱买了台黑白电视机,剩余的钱贴伙食。以后年年采摘松籽换来的钱,都用于xx建设和连队生活了。
说起这个黑白电视机,就会想起xx里的件件往事,战友们的音容笑貌会活灵活现地浮现在眼前。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都早已离开了xx。姓盛的转业江苏南通在公安战线工作。姓张的复员到家乡某学校任英语教师。
这是快成熟的松果
这是松籽脱落后的松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