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批《燕子笺》

                                       ——披风批=风批=疯批

    1987年，我到北京出差。很简单的差事——到中国农科院取一份化验报告；而且时间也不急迫。路过白石桥时，恰值北京图书馆新馆落成开馆，欣然购票参观。场面虽过去二十多年，还能回忆起一些细节，因为遇到钱学森先生也来参观，钱公轻车简从，面容清癯、神采奕奕。无意得睹贤达真面，亦一平生幸事。

    展览分两部分内容，一方面是图书馆方面的，展卖一些古典内容为主的图书；另一方面好像是控制论方面的，这也可能是钱先生来的理由。我买了一本《燕子笺》，并把参观入门券夹入书中——票价一角（xx一人，当日有效）。

    《燕子笺》是明代阮大钺所著xx剧最为xx的一种。“曲文隽妙，尚存元人余韵，脍炙艺林，传播最广，观者不以人废言也”。写得好却勉强接受是因为阮大钺依附魏忠贤、马士英等，对东林、复社诸人肆意报复迫害，为人卑下，世人不齿。所作还有《牟尼合》《双全榜》等，以《春灯谜》《燕子笺》最为xx。

    《燕子笺》描绘了文士霍都梁曲折浪漫最终圆满的爱情xx。霍都梁，扶风茂陵才子，嫖姚后裔，长安应试，求取功名。同行却是损友同窗鲜于佶，为人狡黠、阴毒。寓居长安期间霍都梁与旧好风尘女子华行云相知相爱，相与甚欢，并用生花的丹青妙笔画就一幅二人花间游乐图（彼时没有照相机，只能自画像，呵呵），送去装裱店装裱。宦门闺秀郦飞云乃礼部尚书郦道安独女，天成丽质，文心锦绣。郦尚书生日收到至厚同朝为官的天雄节度使贾南仲的贺礼，一幅吴道子的水墨观音图（保存到现在值老鼻子钱了），也送去装裱。取画时糊涂的装裱匠竟弄颠倒，郦小姐看到的是美貌女子和潇洒相公。闺门小姐见到那画儿，春情怦然发动，相思染疴成恙。题笺咏怀，最奇的是多情燕子将题笺衔起，翩翩飞离，笺子将落到河边踏青的霍都梁手上，都梁诧异不已。郦小姐相思染疴成恙，延请女医孟婆诊视，孟婆探悉小姐病原并无意泄露坊间霍都梁华飞云和鲜于佶，鲜于佶到官府诬都梁情勾宦家女，无奈搜捕，霍都梁应试后遁逃，更名姓投军。军中都梁展奇谋，草檄文，智间反叛，平胡立功，后被鲜于佶剽窃的状元亦复原，擢用为弘文馆学士，兼河陇节度使，迎娶二美，色禄全收，皆大欢喜。

                       剧情

扶风才子，嫖姚后裔，霍姓都梁。挚友长安取应，为试期尚远，追欢笑，暂过平康。丹青笔，听莺扑蝶，小像写云娘。不料朱门有女，与青楼一样，窈窕相当。把春容笺咏，燕子衔将。被同侪计构。更名姓，决策勤王。二美并，麒麟高阁，走马状元郎。

                  才子出场

池柳含英，山花绽锦，些儿春到琴心。裙腰芳草，一线色青青。十载茂陵灯火，时未遂，空赋凌云。芸窗下，寒香晴雪，笺释送穷文。

                     宦女题笺

风吹雨过百花残，香闺春梦寒。起来无力倚栏杆，丹青放眼看。绿云鬓，茜衣衫，莺娇蝶也憨，几时相会在巫山，庞儿画一般。

                    伟略雄才

小生愚见，贼奴势虽犷鸷，类实羊犬。明公但须扼住陇州，坚壁持重。看那禄山凶残老悖，久失众心，即其孽子义儿也怀怨望，莫若写下密檄，纳入蜡丸，即遣心腹，传示庆绪，许以图父自赎，论赏酬功。此辈狼子野心，定然枭獐相食。有此一纸，殊贤万师。收复河湟，迎回大驾，真不世功也，惟明公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