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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从珠海上来,带我去吃饭。她们习惯带我去吃饭,她们自己却吃得少。鱼和桂,都很瘦很苗条,当我诉说吃饱的罪恶感的时候,她们却安慰我。
桂刚刚夸了我“我们的二二终于有点方向感了”后不到两秒种,在电子科大附近,鱼问我方向的时候,我一时想不起左右,便用手指前方向,一个劲叫“这边这边这边”,鱼却看不懂我指的是哪边,这让我很气馁。她们俩笑得很开心,桂收回了刚夸奖我的那句话。鱼说:“二啊,我总不能在开车的时候,不看前面,只看着你的手指。”
鱼每次上来,我们都是去吃东西。不过,每次她们把我带着,总是脱离不了一个“吃”字。我们吃不完的东西,哦,应该是我吃不完的东西,就打包给鱼家的狗吃,想到这个,我就有点伤心。
还有件伤心的事情。我在大信看到漂亮的不锈钢炊具,亮晶晶的,很漂亮,还在打五折。桂家正在装修,她可以尽情地看啊,反正是可以买新的。但是,我不能买新的,如果买了新的,旧的怎么办呢?老虎肯定不会让我把旧炊具扔掉的。不过,再怎么锃亮的炊具用起来,最终也会变成黑乎乎的吧?
同样的烦恼,不仅是在炊具上,还在我那把自行车锁上。我有一把非常好用的自行车锁,是小笨送给我的。我可以用它把自行车拴在任何一样固定的东西上,广告牌、电灯杆、树杆子,阿SIR的警车......如果有可能,我还能用它把自行车拴在男人粗壮的腰身上。
但是,这把好锁现在不太好用了,不太好用的原因是多了一个动作。以前,我放好单车,直接可以“啪”地一下把锁锁了走人,现在呢,我得拿出钥匙,扭一下锁孔才可以把锁锁上。
我一直想和小笨说,再帮我去弄一把这样的锁,以省略我这个多出来的动作。但是,站在经济学的原理上,就只是为了节省一个动作,而花费一笔资金,它到底值不值得?我每次锁自行车的时候,都会想一下这个问题。
但我知道我自己,假如那个大行自行车商店在我家附近的话,我早就把这锁换了。
虽然我知道经济理论,但理论并不会左右我的行动。仅仅是因为懒,才阻挡了我去做某些事的冲动。因为懒,我才不决定,不作为,让我的人生变成被动结构。
每次鱼问我想吃什么的时候,我总是让她决定。但是,我总是能被动地吃上我喜欢的东西,今天我又吃六千馆了,那类似浙江菜的菜们,被动地让我点了出来。
鱼照例把我送到家门口。我上楼,看了一会书,书上说,任何空间都充满着一种流体,叫以太,我们在其中运动,就像一块海绵在水中移动。
翻了十来页书后,我写了这个博。我看到这儿合上书,停住了:
“你有想我吗? 有多想?”
“这么多。”拇指和食指比着,大约有半公分的距离。
“那不多啊。太少了”
“这中间有无限多个点,有足够让太阳穿过去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