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在老板家生活的点滴 作者 风中秋叶 夜色中，我们飞抵科罗拉多州丹佛市，受到古伯夫妇亲临机场的迎接。在往福特科宁市的路上古伯告诉我：吃住用都已备好，请我们暂住他家。那一刻我不仅受宠若惊，更是感动不已，我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说一声"THANK YOU"，表示接受和感谢。可那一刻，在暗黑的车厢里，一个中国人在心底刻下了明亮的大字：真诚友谊。 早晨，一线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无声地把我唤醒，老板已经上班去了。芭比没把我们当外人，她把食物及用具存放的位置告知我们，又清楚说明"YOU CAN USE WHATEVER YOU NEED."从此我们开始了共同生活。每天围着同一个炉头，芭比做美国餐，内子做中国菜，然后围着同一张圆桌一起进餐，不分彼此，形同一家。饭后，若在家打桌球，古伯是当然教练，指导我们一招一式。若踏着月光散步，我们就做临时老师，教几句常用中文。教师学生，谈笑风生，中美两家，乐也融融。但有远客来访，古伯喜欢让我亲自出马，做中餐宴客，杯起杯落间，主人总乐意"吹捧"厨子为"BEST CHINESE COOK." 其实古伯喜欢的常常就是些小菜。有一次，我用新鲜包心菜切成丝，拌上盐糖醋，加上姜丝和一点红辣酱，做成甜酸小菜，由于新鲜脆口，甜酸辣适度，刚好对上古伯胃口，大得其赞赏。后来他还特意让芭比学做这道"沙拉"，可见这是他的真爱。古伯还特别钟情吃火锅，他家就收藏了两个古色古香的铜火锅。每到xx，他和我们一起SHOPPING买各种肉和海鲜，然后搞火锅大餐，内子做的马蹄肉丸，他总是赞不绝口，百吃不厌，临末，还学会吃火锅汤，几乎广东化了。可是好客热情，慷慨豪爽的古伯却很少喝烈酒，平日也颇节俭，吃得很简单，通常早上是一杯牛奶加两片果酱涂面包再加一杯咖啡，中午就光吃两个金帅大苹果，晚上才吃肉菜米饭，仅到xx才来瓶啤酒并敞开大吃一顿。有一个傍晚他对我说：少时很穷，常吃 "POOR MAN FOOD" 今天就给你们做一次。他所谓的"穷人菜"就是炒猪肉碎，加包心菜丝再拌红干辣椒碎，我特别注意那菜仅炒至七成熟，做起来简单，吃起来味美，让我也学了一招。 古伯是极富东方色彩的人，这源于他曾长期在东亚从事登革热研究，对东方有特殊感情。他不仅学习亚洲历史文化，而且对中国文物颇有兴趣。在印尼时他曾广泛收集中国钱币，瓷器，青铜器。一个xx，他特意向我展示了罕有示人的各种藏品，对那些文物特点他竟如数家珍，其古物知识令我自叹不如。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辆清末民初的带蓬两轮手拉车，不但保存完好而且至今尚可使用，充分显示了他对东方文化的强烈兴趣。后来这辆手拉车成了他儿子结婚时迎娶新娘的花车，这一点以后另添一笔。他家还有一对蓝色清瓷娃娃，大概是民初藏品，摆放在楼梯转角处，我每次上下楼见到这两个憨态可爱的男孩，总觉心愉目悦。加点花絮：我家后来添了儿子，算起来就是住在他家其间怀上的。芭比曾经笑说： "你们就是得益于每天见到那对瓷娃娃。"古伯则认为我们是得益于他家旺男丁，因为他家两个孩子都是大男孩！呵呵，也许他们说的都对。 芭比是爱尔兰血统的热心女人，从照片看，年轻时她曾是迷人的美女，曾被评为当地高中头名校花。也许长期衣食无忧，保养得好，快五十的她还很有韵味，一经打扮更显优雅。可她并不热衷社交，除了偶然去当义工，平时喜欢在家整理家务，栽花种草。而她特别爱干净，每天总要花小半天搞卫生，房子一定要搞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所以总难见她空空闲闲的。她也弹钢琴，却弹得很少。记得我们刚住进她家的头几天，芭比教我太太摆弄钢琴，弹过两次《摇篮曲》，功底虽在，却显生疏了，说不上什么水平。严格说来她家的钢琴也就是一个摆设罢了。可芭比种花弄草却是高手，许多不知名花草，栽得满园生色，碰上内子同一样爱好，便有了共同语言，空闲时一起花花草草的有不少话题。她俩都喜欢把鲜花采进家里，插进花瓶，摆出各种形态，搬到不同位置，让花的鲜艳占满一室。这大概都是女人的天xx？ 古伯家的花园颇大，围着房子的花草美得出奇，照理他家大有条件雇人打理院子，可他们偏偏喜欢自己捣弄。人高马大的男人在家时，这无疑是一种乐趣，可古伯不时出差，芭比未免吃力。我看出这是一个可以回报的机会，就自告奋勇："以后男人不在就由我割草。""真的？那太好了！"对我的毛遂自荐芭比甚是高兴，古伯也欣然同意："那很好，不过我要付劳务费，否则不受代劳。"我看古伯无可争议的样子也只好默同了。 初次摆弄割草机也是初次给老板献殷勤，我特别用心。我一改古伯随意就手，完成就好的习惯，自行按照内心设计，利用调整割草刀的高低，割出多种不同图案，这在反复多次后，颇见效果，尤其刚刚割完草时效果{zj0}。途人见了喜欢，偶然添上几句好话，芭比更是开心。老板呢？虽没夸我，却特别弄了BBQ，作为一种可以理解的表示。我呢？当然是无尽的喜悦啦！后来搬出古伯家我还坚持给芭比割草，而每逢大雪过后，若主人不在家，在屋旁人行道清雪就成了我的义务。多年如此，这无形中为我和古伯添了一道紧密的纽带。这是后话。 为了尽快独立自行，我开始物色二手车。可自己没有车，要卖主开车前来让买家挑选，这绝非易事。古伯看我一周无果，就找个懂行好手帮我找车，知我看中一辆'雪佛莱'他又亲自试车把关，砍价成交，完xx全把我视作家人，把我事，视作家事，真是每时每事都让我刻骨铭心。我视他为兄长，他待我如儿子，这种感情真是难以用文字表达。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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