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库斯图里卡并不是以一个形式怪诞而抓人眼球哗众取宠的电影导演,在他奇巧乖张的视听语言中,大喜大悲的剧情起伏变得犹如童话,他的态度坦然,在他的电影中伤痛和过往都将一笔勾销。可是在诡谲的欢笑过后,我们却瞧见了人作为群居动物的悲哀——不学会遗忘就无法生存,但如果没有过往,我们又如何证明当下?这样的哲学问题,便是库斯图里卡的电影最令人着迷的地方。
电影、音乐、建筑、足球,库斯图里卡的生命的关键字都与艺术美学割舍不断,他是一个梦游狂人,和那些深沉晦涩的欧洲艺术片相比,他用怪诞的影像和狂乱的音乐横扫人们的灵魂,他说:“电影是现今xx的专政。”
出生在萨拉热窝的库斯图里卡,经历过国家颠沛流离,也亲眼看见过普罗大众的苦难,这些都成为他源源不断的艺术灵感。“南斯拉夫”的深重灾难,奠定了他电影中关于“战争”和“家庭”两大主题,他的许多电影都表现出了在无政府状态下,人民的辛酸生活和漂泊无依。用他的话来说:“拍摄讲述前南战争的影片,是一种责任。”自始至终库斯图里卡从未停止过对这两个主题的追问。
在《亚利桑那之梦》中所呈现的有关“家庭”的故事,便是库斯图里卡最擅长表现的主题之一。他着重刻画影片人物的家庭与其生活的周围环境,他的态度坦然,没有截然的正面或是反面人物,母女间之间的情感纠葛既没有大声控诉,也没奔走相告,而是把它用欢笑掩盖住了。而当音乐响起,我们才能缓缓感受到戏剧的张力,库斯图里卡曾经简短地归纳过把“家庭”作为电影主题的原因:家庭是基础,是神话性的因素。我的所有人物,大家都要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了解他们的家庭。他带着中产阶级的审慎眼光,知退进守地创作着一部又一部大喜大悲的电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