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本摆在枕边很久都没有读的小说集,一个没有见过面的朋友的作品。第二十页一些无关重点的叙述,让我想起十年前的一些事情,我的父母亲替我准备远行的行李箱,和在一个不记得的商场替我买的两件衣服。
一件很贵的牛绒衫,高三那年他们给我的英语老师送过,他们担心我在遥远的北方挨冻。后来发现北京的冬天根本用不着那么厚重又不贴身的毛衣,在室外挡不住风室内又会嫌热。还有一件类似班尼路牌子的马甲,开始觉得好看,我选择它也许还因为是店里单价比较低的衣服。后来也因为既不好看又不实用尺码还偏大变成压箱品。
北京站的出站口,经过火车硬座一夜劳顿到感冒的一家三口狼狈的搬运着即将成为大学生的我的全部行李,包括被子牙刷肥皂洗发精在内的全部生活用品衣物。还因为怕损坏那只行李箱,爸爸没有拖着走,而是选择肩扛。妈妈抱着硕大的一个行李包,因为劣质提手已经断裂了,我背着书包,大概还拎着什么东西。你能想像到当时的场景吗,就像火车站广场常见到的民工那样,却又比他们更细心的搬运避免弄坏任何一件行李。这一切直到找到学校接站的学长,协助上了学校的迎新大巴为止。
站在挤在拥挤的大巴上,中途听到其他人的对话,然后努力找到空间弯下腰,于是{dy}次看见天安门。这之后的十年也许我看见天安门也不超过十次,也从没主动想去看过。
此刻是凌晨三点,十年后的今天,我依然一个人住在十年前大巴下来一脚踏上的那个校园。行李箱和衣服被我先后带回家,在这儿我有了新的行李箱和更多的衣服,这个城市依然不是我的家。十年里有数十次的往返,先是回家和去北京,慢慢又演变成回家和回北京,最初的那次单程旅途,一不小心就延续了十年。
< 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