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枫

文/璇子

    九月，秋枫泣诉无尽的眷恋；秋枝舞出绝尘的缠绵；秋果绽放鲜甜的笑嫣；秋之在故事里开启别样的序篇。

---题记---

[一]

   秋之，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领，如往常一样在电脑前娴熟地敲击着键盘，忙碌地接听着不断的来电。突然手机铃声急促，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显示屏上。

  “喂！你好，我是伍秋之。”流利的普通话已将乡音掩饰得xx无缺，那是一个城市身份的标签。电话的那端一个带着浓厚乡音的中年男人扯着大嗓门叫着，嘈杂的汽车声不协调地做了陪衬：“喂！秋子，俺是你福根哥。听见吗?秋子,你娘病了，住院了。你赶紧回家一趟吧。”秋之先是一楞，刚想追问个究竟，对方又提高一个八度继续嚷道：“医生说要住院做个啥子CT ，先交3000元的押金。俺没懂，又没钱。你娘一听要钱就说不中，说家去，你说咋整。你娘一直叫我别朝你学，怕你在外xxxx抓紧着点回来一趟，快啊！”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忙音继续在秋之的耳边震颤，呆坐在电脑前，秋之清瘦的脸颊浮现一丝焦燥又隐藏一丝愧疚，酸楚在鼻头酝酿很久，“叭哒”一滴晶莹的泪在落下瞬间渗入键盘的缝隙。

   往事如黑白胶片一格一格在脑海中浮闪，五年前的那个初来城市的女孩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纯真。大学毕业后的秋之放弃了老师推荐继续读研的机会提早步入了社会。与其他同龄的农村女孩相比，秋之是幸运的，因为她有一个辛勤劳作默默支持她的母亲。

   背井离乡酸甜苦辣地度过五个春秋，一直对秋之很宽容的母亲希望她早点成家立业，可谁又知道那些累在秋之心头的沟壑。

匆匆收拾起城市心情的碎片，秋色送她上路，一个剪影消失在站台。

[二]

   摇晃的列车上，行李架总是拥挤地码放着环肥燕瘦的行李，秋之的小箱子在罅隙中寻找着空间。当她笨拙地挤压着行李架上的包裹时，一个绑扎松散的麻袋“唰”地落下，朝她头顶袭来。正在秋之一边尖叫一边用双臂下意识地护住头顶时，一位路过的热心人轻而易举把麻袋托住。当秋之缓过神想扭脸仔细瞧瞧来人的模样时候，却楞住了。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剑眉星眼下是笔挺的鼻梁和微扬的嘴角。然而这不是一段美丽的邂逅，却是残篇的续连。

“是你。”男人先开了口。

“嗯！”秋之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故装冷静地应对着。

……一段尴尬的沉默，两人无语了许久。

“小伙子，能不能帮俺把行李拿下来，俺取点东西。”一位老大娘打破了尴尬。

“不好意思，大娘，我这就帮您拿。”男人热情地回应着，然而正待他转脸想与她继续聊聊之际，秋之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秋之的旧爱，古枫。故事要追溯到五年前，秋之说好母亲节带男朋友回家，顺应老人的心愿。古枫是秋之的大学老师，共同的文学爱好让爱跨越年龄跨越阻隔，排除万难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古枫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院方的档案里显示的是弃婴，父母下落不明。无助的童年让古枫学会了坚强。秋之小古枫十岁，两人在一次舞会相识，秋之欣赏古枫的豁达乐观，而古枫则喜欢秋之的可爱果敢。毕业后秋之留校做了助教，全赖古枫的帮忙留在了城市，然而婚姻总是需要得到父母的祝福才算xx，何况是拥有传统思想的秋之。可当一向逆来顺受的古枫听秋之说要去见她的父母时却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我有点担心。”

“让你去见我父母，又不是去见阎王，你怕什么呀？”

“我担心我的年龄。”

“我会跟妈妈解释清楚的。”

“我也担心我孤儿的身份。”

“孤儿怎么了，又不是你的错，是你命运的错。”
“秋，你不懂。还是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秋之一怒之下决心与他打冷战。{yt}两天，没有电话。一周两周，没有短信。一月两月就这么过去了。倔强又好面子的秋之终于耐不住了，拨通了手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是空号。”秋之心里纠到了一起，一下慌了神。秋之又继续拨打同一个号码，还是同样的声音。秋之开始后悔，心理疑团重重，这个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呢？秋之疯跑到古枫的出租屋，那个爱的小屋。“呀，姑娘是你呀。古老师已经两个月没交房租了。你来得正好，我估计你俩是朋友，帮他补齐1600的房租钱吧。”房东大妈的话让秋之心里骤得降到冰点，心跳冷凝。

   古枫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消失的原因串着无数个问好塞满乱之如麻的她脑海。也许他遇到车祸了，也许他被人绑架了。秋之用各种不可能来为他的不辞而别作答。事实终究是事实，他消失了，而这一消失就是五年。

[四]

   接下来的五年，秋之离开了学校，离开了伤心地，自己谋取了一份职业。当然秋之也没有再接触新的恋情，她将自己封闭在工作的围城与应酬的酱缸里。用业绩的飘红来犒劳自己，用疯狂地开销来麻痹自己。直到听到母亲病重的消息才点醒了她困惑的人生：活着原来不是全为我自己。

   如今再此与古枫重逢，秋之怎能不五味杂陈。是上前去质问，听他编一个令人信服的故事？还是打听清楚他是否还单身，是否自己还有机会？正当秋之胡思乱想着,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让秋之狠狠地摔倒在地，接着是车的戛然而止，车厢内立即乱成一团：叫喊声、哭泣声、东西落地声交织在一起，秋之感觉到莫名地恐慌。

   “请大家不要惊慌，不要惊慌。”古枫大义凛然地穿梭在车厢里，用他那混厚的男中音劝戒大家xx。

“前面怎么了？”秋之带着一脸惊恐询问。

“前面车厢有人携带违禁物品，爆炸了。你别慌！等我！”古枫拍了拍秋之的肩膀，给了一个坚定冷俊的眼神。“等我！”秋之点点头，“等我！”两个字在心里激荡起层层涟漪，“等我！”这是秋之苦等五年后古枫的首次承诺。

[五]

    列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山涧里，车头和车尾藏在隧道如xxxx。看不到落日的余辉，只有天边飘浮的火烧云告诉惊魂未定的人们已近黄昏。夜悄然降临，没有华灯初上，没有霓红喧闹，死寂一样的夜色笼向被困的人们，昼夜的温差让大家渐觉秋的寒意。

    爆炸的场面很快得到控制，车上的一些重伤员由于药品匮乏而只需等待近一步的救援行动，所幸无一人死亡。肇事者据说已经逃逸，责任暂无从追究。平息的局面让旅客们的心稍稍稳定，列车长用广播安抚大家，并声称道救援队伍最快24小时后抵达，让大家保持体力，留原地等待救援。车厢内大家自带的食物已经消耗怠尽，厕所间的熏天臭气让大家没有胃口。列车餐车车厢里的食物实在有限，只能供给部分重伤病号。此时的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