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杜老师家的时候，他爱人，田阿姨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周又有带礼物，她总是有礼的，无论去哪。

   “又有礼物”。小姑娘昨天看见的礼物与今天的礼物，都是周从自家拿的。好在小姑娘没继续往下说。

    我去买了浴缸配件。准备吃饭，很丰盛。每次在杜老师家吃饭，都这样。平时，北方人杜很简单。有南方客人，杜总是做很多菜。

   “还早啊”。夏天，六点钟，的确早。

    杜有非常的爱憎，脸上，言语，都会表现出来。要不是照顾我的情面，他可能会直接问周与我的关系。但吃饭时，他老是提起燕，说是留了什么什么，等她回来再吃。

    周，大度，但杜想让她知道这点的意思，周没法表达出来。所以，周只好直接对杜老师说：“您偏心，燕舅舅拜托过您，不错。可我爸在世的时候，也拜托过您的，要您关照我”。

    哦，原来这样。我说呢，杜老师家哪来那么多林区特产。原以为是燕送的。原来关系是这样复杂的。难怪我们农村孩子，没有关系。我要是没有带薪，也难得与老师领导走的很近。关系，与两样有关，一是个人本身，另一个是其它。反过来，没有关系，就是因为没有其它。太复杂，等我xx认识的时候，恐怕老了。

    我得赶紧谈工作，省得周难堪。此时，杜也开始难堪了。

    我问杜：“杜老师，我们上学期还有一盒Agfa彩色相纸的嘛，我没找着。另外，我们好像没有CD-4了，CD-3也不多了”。

    杜说：“哦。相纸在冰柜里。CD-4，CD-3，你去买吧，你看其它的，还缺什么，都加一些。常用的，化学实验室有的，不用买。我先给你点钱。开xx，给我。

    “你们学生会的经费少。能挂上我们的，就把xx给我。

    “另外，我跟王校长说了，这学期，再多给你们五千，从我们实验室去年的剩余经费中扣，他同意了。

    “另外，报社于主任的六一儿童照片，你这儿还有底片吗？他说要他孙子的底片”。

    “那可有得一找”。我说：“我又不认识他孙子”。

    “就是当指挥的那个”。

    “当指挥的也多了，是汇演。不过，肯定在”。

    杜老师喝点酒，我们边说边吃，居然用了两个多小时。实际上，我一直担心周的情绪。好在，周是什么女子，“大户人家”出身。有度量。她乐哈哈地，愿意听我们讲。在她看来，我谈起工作，才是真正让她欣赏的李。她一句都不插。

    九点多钟，我们告别。没有说起燕的考试问题。

    临走，杜老师还加了一句：“这几天你来我这吃饭，要不就到周家去吃。周，照顾一下李，他没人管的话，会两三天不吃饭的”。

    周说：“您，放心，饿不着他。我家，他可以随时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