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dy}个中枪的。”莫如峰说,xx抓人时,他在海滩边。听到喊叫声,他立刻拎着钉耙,和十来个村民冲过去,走到半道,被手持盾牌的xx挡住去路。“让他们放人,他们不肯,我就举起钉耙打。”
一时间,铁锹、砖头、棍棒纷飞,按莫如峰的话说,“相互打,乱得很”,还有村民扔砖头砸推土机。他的{dy}耙被xx用盾牌挡回来,第二耙还没来得及举起,两声枪响,几颗子弹穿过他的左裤腿,飞进右大腿。
听到枪响,40多岁的冯达成一手拿短棍,一手拿砖头,从别处一路奔来。刚跑到莫如峰中枪的地方,他还没动手,又是一声枪响,一串子弹飞进他的左半身,从肩部、胸部一路下到腹部。
“胸上3个洞,肩上两个洞,但刚开始不是很疼。”冯达成的{dy}反应是捂着伤口去找xx理论,“为什么要打我?”
在冯达成记忆中,他中枪后xx放了催泪弹。
混战持续了二三十分钟,双方各有损伤:除莫如峰、冯发如、冯达成外,还有5个村民受伤,最感委屈的是中年妇女吴德芳,“我跑过去看,手里什么也没拿,什么也没做,结果却被xx用xx打,脸颊上屁股上都有伤。”
xx有4人受伤,伤势最重的一个右腮被重创,嘴里缝了11针外面缝了6针。
停战后,商户们又上前与xx理论。当天在现场指挥调度警力的防城区公安分局局长王德明说,很和谐的景象,看不出双方刚刚有过激烈冲突。
当天晚上,吴德团、莫林等7名被抓商户写下保证书后安然归来。他们均否认“暴力袭击准备挪开广告牌的xx”一说。
莫如峰说,用广告牌挡路事出有因。当天早上,幼儿园的车来大平坡接学生,却被警车拦在马路入口处,商户们只好走一段长路把孩子送出去。“你挡我的路,我也挡你的路,几个村民把竖在路边的一块大广告牌拆下来,拖到路中间打横靠在一台挖掘机上。”
警方称开枪前喊过话
事发几天后,关于此事件的帖子出现在多个网络论坛。
防城区政府发布的新闻通报中特别强调,xx所用的枪是防暴枪,子弹是橡皮弹。王德明告诉南都记者,防暴枪是警械的一种,而非致命性武器,一枪出去有几颗子弹,根据《人民xx使用警械和武器条例》,xx被袭击,或执法时被暴力阻碍、抗拒,可以使用防暴枪、催泪弹等驱逐性、制服性武器。
王德明称,xx开防暴枪是适当的。他说,面对村民的攻击,xx们向后退了一大截,再退,只能退到旁边的岔路,但岔路上停着好多辆公务车,还有三辆旅游车,情绪激动的村民万一追到这边,很有可能砸车,局势将无法控制,xx这才开了枪。至于开枪前是否需要鸣枪示警,他说,法律规定“经警告无效”即可,口头警告也算,当时用喇叭喊过话,让村民赶紧离开。
对于“暴力袭击准备挪开广告牌的xx”的具体情形,王德明解释说,准备挪开广告牌时,他们先喊话让村民在两分钟内离开,有村民非但不肯走,还拿起两块砖头,他们赶紧把砖抢下,把村民带离现场。
“我没拿砖头,也没看见其他村民拿砖头。”吴德团如是说。
莫如峰、冯发如、冯达成想看看进入身体的橡皮弹,未能如愿。莫如峰右大腿中的3颗弹头和冯发如脚上的1颗弹头都已取出,均被守候在医院的xx迅速拿走,理由是“案情需要”。
伤势最重的冯达成身中7弹,左胸5颗,肩部和腹部各1颗。事发当天,胸部有4颗子弹被取出。现在,他还躺在南宁一家医院等待手术,取出另外3颗子弹。每天陪着他的,除了家人,还有五六名政府人员和xx。
双方争执土地权归属
“大平坡的土地是我们的,政府凭什么拆房。”商户们理直气壮。他们所知道的是,去年村干部通知村民,大平坡的地已被征,每个人可得到713元,在大平坡没生意的村民大多拿了这笔钱,但有生意的都没去领。“征地前,没有征求村民意见,不合法,土地还是我们的。”
而防城港市国土资源局防城分局土地纠纷确权办(以下简称“确权办”)负责人叶彪告诉南都记者,大平坡从来没属于过潭西村,潭西村拿不出任何字据,证明这块土地属于他们。
2008年5月,“确权办”受市政府之托,调查大平坡的土地所有权、土地使用权等情况,去年9月份已经完工。叶彪说,大平坡内有林地、灌木丛、滩涂等,新中国成立以来基本由潭西村管理使用,但土地所有权一直归国家,从未被确认给任何一个农民集体经济组织。去年,为建设白浪滩景区旅游配套服务设施,防城区地产公司在大平坡征地145亩,补偿款130万元,为维护社会稳定,把其中70%分发给村民,30%留给村委会。
江山半岛旅游度假区成立于1994年,近年成为当地的发展热点。度假区原本由防城港市旅游局管理,去年升级,改归市委、市人民政府直属管理。根据度假区{zx1}规划,将把白浪滩作为主体景区,在大平坡建成食、住、行、游、购、娱齐全的集合型、一站式滨海旅游中心。大好图景刚刚展开一角,商户们要被赶离。
因为涉嫌暴力袭警,莫如峰、冯发如在病床上被xx讯问。公检法部门的人找他俩谈话,重申强拆是合法的,他俩的行为违法,但政府不会追究,希望他俩接下来能配合拆除工作。
那些收到短信的村民如果不按期自首,警方是否会采取行动,王德明说,关键要看当事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