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乡下的{zd0}好处就是安静,家里几个钟的秒针各自交错着发出嘀嗒声,此外就只有冰箱间歇的变压器运作声,热水器加热完成指针叩击的声音,楼上下水道的流水声,隔壁传来的生活声以及我自己的呼吸声。我习惯了在时钟偏向新{yt}的起点时整理自己的大脑;我习惯了自己靠在床头时披散下头发任眼前垂下青丝障目;我习惯了伴着衣物柔顺剂的清香和熨衣后指端残留的清爽感触;我习惯了睡前抽取一本没看完的书,小声诵读而回味已不再清脆却日渐厚重的声带摩擦。我有大量的时间排演每日家中哑剧,在洗脸时仔细端详自己。有时也会兴致颇高得来段贯口,嘲笑自己不再规范的吐字发音。每当这些时候,我在这个四面墙都封得死死的私人世界里,表演着最真实的自己。
演戏的{zg}境界就是不留痕迹,戏剧的精髓就是建立起虚幻的第四堵墙。关于第四堵墙,我想解释一下:去过剧场看戏的人会有印象,舞台上搭建的屋子,永远最多只有3面墙。演员在被搭建起来的空间,装作没观众得生活着。在他们和观众之间,有一堵无形透明墙,而演员们就是需要用最真实的表演,让观众错觉自己正在趴着门缝偷窥墙里面的故事。所以主旋律放在舞台上只能是抽风了的非生活表演,真正吸引人们去看的,恰恰是那些你意想不到的,却又像发生在身边的真实。
北京台晚上在播放一部叫《你是我的生命》的连续剧,讲述一个卖菜的单亲妈妈拉扯孩子的故事。我像是看到我妈当初拉扯我长大的样子,那种倔强得让别人看看自己的人生在儿子身上放大的骄傲。很庆幸小时候没心没肺,没把这种天大的恩情当成负担,也很走运得趟过一个个被世人称之为标尺的人生阶段。好在远离家乡,给老妈以及她身边的人无限遐想的空间,过着对我来说平静对外人看来可以被无限夸大的精彩的生活。这让我些许有点害怕终究要回去的那天,那并没有太多可以让母亲骄傲的真实自己。我常常会在人群中听着人们的话,看着人们的生活,只因为一个人太渺小,足以被忽视,我可以尽情得去看这别人演绎得风景。当然,在别人看来,我也是他们观看的风景中一个匆匆的身影,这部由无数龙套组成的世间大戏。
在北京坐过地铁的人不知有没有发现,刷卡器的上头有通行标志,绿色的箭头表示可以通行,红色的叉表示禁止通行。常有三个并排的叉出现在你面前,活像国外选秀节目中淘汰的标志。我不清楚选秀这个概念是如何产生的,我也不知道为何要用红色的叉这么醒目的标志来对一个梦想的追逐者予以终结。这种看似警示的终止,激发着,不,误导着很多人走向执着的误区。很不幸得看着曲解梦想实现的人们以犯傻为乐,很悲痛得看着制作单位以不人道的娱乐精神肆意践踏无知者们的无谓拼搏。当我站在假象的红叉下,哪怕只是假象的,我都觉得那是对自己美好幻想的嘲弄。
秒针还在一圈一圈跑,那其实是小小的电池在推动它对时间这个可怕的怪物忠实呈现。尽管那轨迹单调得不能再单调,秒针自己也丝毫感觉不到它自己竟然如此让人重视,它只是在一圈圈重复着。那我们每个人其实就是那样一根不该停下的秒针,在自己毫不知情的状况下,用机械的轨迹诉说着不可改变的神奇。秒针值得膜拜吗?当然不值得,它仅仅在做一件本身毫无意义的事,只是无意间见证了永恒。所以我们在做的任何一件事,去重复那就会时伟大,只是别以为与你有这直接的联系,越忽视自己的价值,你才越可以转变为真正的价值。说白了,不把自己当回事,你就越可能被当回事。
只因最近想入非非比较多,眼看忙碌将至,想尽快沉静下来。欲无尽,则心如麻。虽然我知道有的欲望无法瞬间溶化,嘀嗒嘀嗒,要么打压,要么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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