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是什么?丑小鸭、海的女儿是安徒生给我们的童话,小红帽、青蛙王子是格林兄弟给我们的童话。康小小是造物主给人类的童话”。
这部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便是《童话》,由天津北方电影集团与中国传媒大学联合出品。在《阿妹的诺言》中凭借阿妹一角获得十三届华表奖{zj0}新人奖提名的邹俊百再度纯净出镜,饰演智障孩子康小小;xx表演艺术家鲁圆饰演奶奶;而影片导演则是中国第五代电影人、“油画运动派”的领军人物梁明。梁明曾拍摄《谁主沉浮》、《两个人的芭蕾》、《五颗子弹》、《亲兄弟》、《女帅男兵》、《黑眼睛》、《棒球少年》、《背水一战》、《荷香》、《结婚七年》、《黑楼孤魂》等影片,其中四部影片获中国电影华表奖,六部影片获“五个一”工程奖,并以《两个人的芭蕾》荣获中国电影金鸡奖{zj0}摄影奖。2008年,梁明执导了《夏天,有风吹过》,因唯美青春的影片气息被影迷称为“中国的岩井俊二”,该片也荣获长春电影节金鹿奖{zj0}新人奖、{zj0}女配角奖。
在到达剧组的当天下午,记者便跟随导演来到酒店的放映厅观看样片。当天的放映主要为摄影棚内拍摄的钟表店戏份。钟表店是康小小和奶奶生活的空间,也是影片最重要的场景之一。奶奶去世后,小小的梦境中都萦绕在这个钟表店内。虽然是没有声音的样片,但颗粒般质感的光线、意象性的钟表店空间、三百六十度的场面调度、小小和奶奶的怡然自乐,共同营造了一份童话般的情感乐园。梁明说,“康小小的人生存在两种时空:童话时空和现实时空。在童话时空中,我们运用了光、色、镜头运动等造型手段去营造这种超现实的情境。”
从理论层面上看,作为中国传媒大学的教授,他对电影的视语言的研究一直情有独钟。当年在电影学院毕业时的论文叫《电影艺术中的色彩与色调创造》,这篇毕业论文还被刊登在北京电影学院学报的创刊号上,xx电影理论家陈荒煤先生称赞道:“学生的论文不亚于当今的一些电影理论家的文章……”继2008年10月出版的《电影色彩学》“填补了色彩领域的一项空白”之后,2010年4月,他又出版了《镜头在说话:电影造型语言分析》一书。
更为重要的是,作为理论的应用,梁明将视听语言倾注到创作实践当中。“油画运动派风格”首先是说他的电影唯美。从《童话》的样片来看,与他之前的作品风格一脉相承。在光线的处理上,戏剧性光线从窗户打进钟表店内,透着童话般的超现实意味,记者立刻想到梁明在《两个人的芭蕾》中也有类似的空间表达,当时,他利用安徽民居的特点,让光线从屋顶的天井直射下来,照到灶台上,使得家具有了舞台般的戏剧效果。而《童话》中大大小小的钟表像古董一般又极具唯美的特质,就像当年的《夏天,有风吹过》便让很多人想到岩井俊二的《四月物语》和《情书》。对此,梁明有一贯的理念,“电影是艺术,艺术要表现的一定是真、善、美。所以我从心里想表现美的人、美的思想、美的环境、美的情感、所有一切都要美。即使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拍的也不是时尚的都市,但是画面却很美。用美的构图、美的光线、美的色彩、美的运动来表达对美的一种感受,这是我的一个风格。《夏天》和《童话》更像一个诗的电影,诗是唯美的,那诗的电影自然要用唯美的风格去表达,去表现。”
“油画运动派风格”的第二个特性便是梁明的电影崇尚运动特性。《童话》中的这场戏多次有摄影机的升降,并通过前后景的设置呈现出层次分明的景深效果,很少有硬切的镜头衔接。“我们还是在追求一贯的主张,电影的品质就是在于它的运动。电影要有好的品质,它一定是运动的,它一定不是固定镜头在那儿拍的那种呆照,这个运动不是为‘动’而动,不是大炮一摇一走,都在那儿哗哗地动,为‘动’而动不能达到很好的效果。‘动’要和内心结合起来,和情绪结合起来,要和影片的内容结合起来,要把这个‘动’变得非常得有机,这样才能更好地完成表达和表现”。
拍摄当天是地产大亨陆齐身在会议室给员工开会的戏份。在这个会议室的布局中,记者发现,剧组从每个微小的细节出发,尽量营造一种xx迥异于“童话世界”的“成人世界”和“理性世界”:不同于奶奶的钟表店内古董式的钟表,会议室的硕大的道具钟从边框到颜色都是剧组精心设计,以强调理性和商业的时间概念;会议桌上摆放的花束也有严格要求,不能是鲜花,而必须是草花;为了让地面在镜头里呈现出光泽,道具组临时买来地板蜡和地板油,拍完一条就得重新拖地;另外,为了丰富人物性格,作为地产商的陆齐身还,但是制片组提供来的都是椭圆形的高校纪念徽,对于细节极为“苛刻”的导演一定坚持要用长方形的校徽,为此,在几经波折之后,道具组在短短的半天之内制作一盒子各个高校的校徽,最终,现场又补拍了一条陆齐身在办公室内看校徽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