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职业，以及其他

——与紫月婵娟谈

    佛其实是不存在的，它是我们的祖先造出来的一种治世工具。先人造佛，本就是用来一吓唬和哄骗世人的，意在控制世人的思想行为。后来一代一代发扬光大。大人物用它来维护政治稳定，小人物用它来哄骗钱财。所谓的信徒，无不是为了从菩萨那儿得点儿好处：去当尼姑和尚混饭吃也好，抠出银子来行施舍烧香以求消灾也罢。再有一等恶人，平日里昧着良心做事，挑时候给菩萨进点儿贡，贿赂菩萨，以求法外开恩。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离不开佛：信佛的傻子和用佛的骗子，谁都不能说是出于公心。就说那些受佛蒙骗者吧，也是他有图于先，才落空于后。要不，怎么不舍得把这些钱送给身边贫困的人们呢？

    佛既是一种工具，用一用又何妨？大人物用得，导游这等小人物用一用又怎么啦？用得手了，高兴高兴又怎么啦？

   {zh1}说到职业。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尤其是对下层劳动人民来说，它可不就是一个赚钱谋生的工具嘛！就说导游吧，若不是为了赚钱，他凭什么对着一批又一批素不相识的游客笑嘻嘻的？天天这么笑着，能不麻木吗？

    说到职业中的乐趣，我想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我有一个亲戚，在公交公司开车。他和我谈起他的职业感受：

    “改革开放之前，单位按月发工资，我按八小时干活。那时候，我一看见成群的乘客往我车上涌，就气不打一处来。如今有了提成收入，我看见的乘客越多，越拥挤不堪，我就越开心。有时候，挤的门都关不上了，我乐呵呵地跑下车去，从外面把乘客使劲往里塞，那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附：紫月婵娟原文

嗨，真的只能很“大婶”吗？

紫月婵娟：(2010-05-08 16:39:56)

四月中旬，学校组织去北京开会学习。会议结束，会务组安排参观了北京的几个景点。万寿寺，就是其中之一。

相对而言，万寿寺的名气比不得故宫，当然也不能和长城相比。我们去的时候，不是旅游旺季，可万寿寺前也集中了一批又一批旅游团队。这样壮观的游览队伍，让我们惘惘地意识到，这该是一个比较有名气的所在，只是因为我们孤陋寡闻，才不知道罢了，这多少令我们这群知识分子汗颜。

我们一行四十多人在将近一个小时的原地等待之后，终于被安排进入了这个被称为“皇家寺院”的、具有明清建筑特色的院落里。

进得寺内，一位年轻的导游接待了我们。小伙子干净利索，目光流转，看得出来，是个干练的人。

一番简短的自我介绍后，我们被安排着排好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一会儿，被规范着走路的步伐；一会又被规范着我们的行为方式；一会又被带着进入一种很神秘的情绪体验中，一会儿又被教育要低碳生活，凡此种种，极尽隆重庄严之能事，让我们深感首导游队伍素质之高，确实不同一般。

我们就在该导游先生的导引下，不准拍照，不准随便乱讲话，不准掉队伍等严格的纪律指挥下，顺利地进入一间禅房。

这时，导游说话了：这里是皇家寺院，你们大家在这里请到许愿牌（不知道叫什么，姑且这么称呼），你们在全国其他寺院就不用再烧香请愿，那都是管用的，更何况，到了寺院，捐点香火钱，总是应该的。

一行人到此终于明白了导游的初衷：让我们捐香火钱。

捐香火钱，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本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被这样牵引着就有点被“请君入瓮”的感觉。几个同行提出异议，立刻被众“工作人员”教育说是不够恭敬，导游也一再强调说，请不请也随意，只是到了这么一个庄严的所在，我们自己掂量着办。

这样一说，大家反倒不好意思了。来了皇家寺院了，怎么着也求个平安吧？更何况，给寺院捐点香火钱本也出自本愿，倒不如干脆就请许愿牌！

就这样，一行四十多人的团队，三十多人请了一到两个甚至三个祝愿牌，每个许愿牌的价格是九十九元。

我们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出去，到另外的地方转转。可那间房子实在小得三人不能并行，于是我们被再次要求排成三行，鱼贯进入下一个屋子。

这个屋子，只是介绍了慈禧太后曾用过的一些物件。不到几分钟便讲完，但是我们的行动却不能自主，一旦离开队伍，就有工作人员立刻规范我们，说要要跟紧我们的队伍。

接着，大家被xx到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突然豁朗，聚集了成排的算命先生、看相相士。导游再次说话了：大家可以根据需要找到自己喜欢的师傅，让师傅告诉你们手中请到的许愿牌该挂到那个菩萨像前。当然，我们依然会被告知，问不问也随缘、随愿。

事至此，很多人因为心里那份虔敬，已经无法选择。因为手中的许愿牌，是不能带走的，要送到迎门进来的佛菩萨的大殿里的。

于是大家纷纷坐到了相关的“高人”面前，询问自己的许愿牌应该存放的位置。

我趁着这个功夫，走出了喧嚣的人群，独自绕着小院转了了一圈。早春的气息浓浓地罩住了这个小小的皇家寺院，彷佛可以看得到曾经有过的奢华与威仪。可我心里却压抑得怎么也喘不过起来。我正盯着院中的一棵白玉兰出神，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转身一看，发现刚刚带我们的导游小伙子，正眉飞色舞地和他的同事讲述我们这个团队的趣闻，并兴奋地说我们这一行人请了多少许愿牌，说到高兴之处，居然跳起来。

我还没有从刚才的压抑中走出来，忍无可忍地走了过去，笑了笑，对他说：你觉得很可笑吗？不过，先生，我很想告诉你一句，并不是你的蛊惑成功了，而是因为我们很善良！请问，是不是善良在你这里也是一种错误呢？

那导游没想到遇上了我，瞬间有些尴尬，红着脸，一转身跑掉了。

后来得知，同行的朋友们果然有人被算命的算去了不少钱财。还有的算命先生居然狮子大开口，问那些朋友，他们觉得自己值多少钱，就捐多少钱，这样便可免除祸患等等，等等。还好，大多数人也只是听听，并没有过多在意。

这件事情郁闷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认为，善良本身没有错，如果利用职业之便，枉顾人们的善良来满足自己的私小，那就很可怕。更何况，即便你没有宗教信仰，也不应该打着佛菩萨的旗号，来欺瞒那些信众，这实在是令人很生气的一件事情。

其实，作为一种职业，机制使然，生活使然，他们需要利用自己的职业来赚取必要的生活费用，无可厚非。然而，你可以对一种职业麻木，但是你的心不能麻木。我相信导游这个职业有很多阳光渠道可以走，关键的是，你的心灵麻木了，所有的阳光都看不到，也不存在了，也只能采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来谋生。

我从来不喜欢用我的文字来做一些批评性的阐述，总是希望可以通过文字带给人们一些温暖。可此前遇到的那一幕，总是挥之不去。我想，当一种职业，被当成一种工具，就不能从这个职业中获得多少乐趣，剩下的怕只是一些机械的冰冷，和一些娴熟的操作手段。而成为手段后习惯性的麻木和自以为是的欺骗，那倒成了一种悲哀了。

但是，当我看到前赴后继的导游们在重复做类似的事情的时候，我内心又艰涩到无语。想起了韩国电视剧《大长今》中，长今面对自己贪婪的大婶，常常无辜与无助地说一句：大婶！我也只能对那些心灵麻木的导游说一句：真的只能很 “大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