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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的季节还是夏天,红色的,炽热的,连绵不断的。虽然常常被高温烤的浑身瘫软,但总是有种消耗掉豁出去的感觉,很爽。那时,每年夏天和妹妹以及爷爷家邻居那些孩子们玩游戏,打水枪,一根接着一根的吃着冰棒,坐在台阶上无聊的看蚂蚁,或是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树荫下乘凉。
这些回忆由一个个暑假堆砌而成,现在想来,人为何会变得越来越沉闷,或许是曾经都消耗够了,玩够了疯累了。那时的爷爷家,有一个后院,和两个空中的大露台,像是空中花园,在上面种上花草,植物还有葡萄。那时我和妹妹从小学左右每年暑假都去那里住,对我们这种身型和世界都很小的小孩子来说,那里已经开阔的出奇,像是游乐园般够我们疯闹上一阵。我还记得靠北边露台的梯子比较陡,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墙走上去,上去以后露台被一分为二,左边比右边大上一半。现在想来其实可以算是三个露台。而我们最喜爱的应该还是朝南边的露台。它的楼梯滑溜溜的,还好的是它有扶梯,上去不算困难,就在这里有着我最喜爱的葡萄。
葡萄因在夏季成熟,因此我们每年暑假去总能吃上点。有葡萄的夏天才算是正真的夏天,放在冰箱里冻上一会,再拿出来吃就很凉爽了,一颗一颗饱满剔透,形如玛瑙。爷爷奶奶曾静候了多久,灌溉了多久,然后才等待它们硕果累累呢。后来读到汪曾祺的《葡萄月令》总是在欢喜之余满心感慨,他说去吧,葡萄,让人们吃去吧!在夏天的傍晚,在爷爷家的院子里,把大圆桌子放上,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吃着晚餐,吃着自己家的葡萄。黑色的小猫白色的小狗跑跑跳跳,好不热闹。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的不想再去那里,渐渐的奶奶离去,渐渐的我偶尔过去,渐渐的那里轰的一声变为废墟,而带不走的葡萄藤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它曾见证了一年又一年属于我们的夏天,又随着那里一起成为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