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可不可靠,看看传说就知道。
两百多年前,我所在的村子与邻村争夺一处寺庙附近千百亩土地的所有权,彼时我村无人在朝为官,{zh1}宣判我村败诉,邻村获得土地。
若不是当初没有找五百年前与我祖辈一起迁民至山东然后落脚临淄的同宗帮忙,土地就不会落入他人之手;族繁不及备载,那时临淄同宗有众人在朝为官,对我村不找同宗支援的做法甚是不满,自那时至今两百年内,寿光与临淄的两支王姓少了联系,只剩下传说中的渊源。
历史中的人情轻易就被土地摧毁,人性的温存和历史感变得模糊却又流星般清晰。我很记恨两百年前的那次土地之争,倘若没有那一次土地的争抢,就不会让五百年前一起奉旨迁移的兄弟失散;而失散的人情又让历史中不多的真实日趋模糊直至变成两种决然不同的声音。
在现世,除了女人,恐怕只有土地能够俘虏男人;不然也不会出现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千古绝唱,更不会涌现为地痴狂的开发商。
我觉得是时候为开发商买地卖地正名了。他们不过是市场经济大格局中的不足道的一份子,开发商大批量买地储备资产仍然摆脱不了地主买地出租出售的中国历史痕迹——决定土地归属的当权者才是真正的大地主,才是影响历史进程甚至发生冲突性变革的主因;历朝历代的变革者莫不是从土地入手成为当权者。
2010年中央政府新一轮针对房地产的调控度已有很多声音给予肯定,不过我还是认定。因为在新政出台的同时,最基层的地方政府已经在中央决策的指引下热火朝天地开展“迁村并点”工程。我的家乡寿光也在通过“迁村并点”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宏大的理想据说是要把现有的975个行政村聚合成300个左右的农村新型大社区,然后盖起楼房腾出空地。
实际上,土地改革在新中国的土地上从未停止。1950年6月30日,中央公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开始在全国分期分批土改。1978年一个冬夜,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18人按下手印“包产到户”,开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2008年10月12日,中共十七届三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推进农村改革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给“第三次土改”定了调。属于分配范畴的三次土地改革被昨天证实了它的局部价值,而“迁村并点”中隐藏的城市化危险今天正在发生。
与大范围任人评说的房地产调控新政相比,小范围默不做声的农村包围城市更具伤害力。比较而言,高涨的房价还属于神经系统的断骨阵痛,消失的土地却是身体肌理的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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