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汶川地震两周年,为所有地震中的逝者默哀,愿你们在天堂过得幸福开心!
近来有朋友“指责'”所写的文字不过是些常识而已,根本无力改变些什么,进而他认为,即使目前最厉害的时评作者也不可能是他的文字变成某种改变现实困境的力量。这位朋友的“指责”让我想起梁文道先生先前在一篇《逆向犬儒主义》里对如今大陆一群人的描述“不只是一种价值观上的虚无,对一切价值判断和选取都抱着悬搁的态度,更是一种行动上的无能,不相信自己的一票可以改变什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言行可以起多大作用”。这位朋友颇有“逆向犬儒主义”的风范,字里行间透出的“忠告”就是:别忙活了,一切都是空谈,一切都改变不了什么”。
我理解这位朋友的难处。长期以来,我们生存在公权力控制一切的权利缺失的社会形态里,公权力的肆无忌惮也反衬出公民权利的薄弱。久而久之,个体公民内心深处的无力感便蔓延开来,于是,就有了这位朋友以及他所代表的一群“逆向犬儒主义者”的想法。我无意对此作出好与坏的评价,但我无法苟同朋友对于常识的指责。我们纵然都是些接受个相当教育水平的人,既有一定量的学校教育,也有进入社会后学会的社会本领,但我们在接受知识或社会本领之时,我们是否放弃了一个公民本应具有的常识呢?面对矿难,我们除了为获救矿工感到欣慰,为国家感到自豪,是否会想到保护矿工安全是一个国家义不容辞的义务呢?面对地震,我们除了感动于{dy}线官兵的救人,动情于国家对生命的尊重,是否会明白这乃是国家公民契约里的自动条款呢?面对冤假错案,我们除了赞赏青天大老爷的横空出世,为民伸冤,是否知道司法公正,程序正义乃是国家法律的应有之义呢?
在一个常识扭曲的所谓“盛世”里,你我时不时的会陷入某种编织好的“规则”里无法自拔,矿难、地震成了感恩的舞台,平反冤假错案异化为司法公正的典范。但当我们呐喊于这个常识扭曲的社会时,总有人会站出来指责我们:别喊了,没有的。矿难之后,你们呼吁安全生产,保证矿工安全,可矿难依然是个无法摆脱的噩梦;地震之后,你们强调校舍安全的重要性,可另一场地震击碎所有人的幻想;佘祥林后,你们疾呼程序正义,可赵作海的出现,让所谓的进步变成一纸空话;你们说,你们的常识有什么用?
不,我想说不是常识没有用,而是我们还没有回到常识时代。因为“规则”已经深入人心,而常识却逐渐被边缘化,乃至变成了“潜规则”。人类本性中的忘却有时就是人性{zd0}的恶,在盛世的强大宣传面前,忘却常识,忘却正义,忘却一切事物的本来面目。终有{yt},我们害怕了常识,在所有人高谈“规则”的时候,我们人云亦云的表现出一副“良民”面目,不去想常识教会你我的所谓“刁民”习惯。
今天,站在川震两周年的废墟前,你我除了为逝者默哀,我们也要用常识向公权力质问:为什么学校的校舍如此不堪一击?为什么当局无法公布死亡学生的详细情况?为什么会有人因为调查学生人数而被捕入狱?尽管这些常识般的质疑会消解在感恩式的“规则”里,但正是这样常识般的质疑让公权力有所收敛,有所畏惧,而这,乃是公民意识觉醒的表现之一。
学者萧瀚曾说:常识必须被重复,否则它将被遗忘;不正义必须被曝光,否则它将继续作恶;正义必须被炒作,否则它将被活埋。我想,假如我们每个人,每{yt}在这个到处充满“规则”的盛世里,去说一句常识,我们就会向真正公民的道路上前进一步,不断重复的常识,将唤醒你我心中的那份正义,也将驱除这份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