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卖破烂
小偷即使没偷多少东西也非常招人恨,往往搞得被偷者气急败坏,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小偷腿给掰断。小偷行窃行为诡异,自然不按正常套路出牌,我认得的几个窃贼都有跟卖破烂相关的故事,虽然时过境迁,有些情节一直留在我记忆里,每每讲来令人捧腹。
易贼
还没上小学之前我就听说过这个因偷盗而得“易贼”绰号姓易的初中生。上世纪五十年代,大学生的洗漱用具都放在宿舍楼公共洗漱间的水池边上,不带回寝室,易贼在早上大家起床之前从窗户跳进洗漱间行窃。洗漱间除了洗漱用具还有什么好偷的东西呢?原来易贼是瞅准了那里的牙膏皮可以卖钱,早年的牙膏都是铅皮,一个牙膏皮拿到收购站可以卖3分钱。洗漱间里的牙膏都是没用完的,易贼就把剩下的牙膏挤的水池里到处都是,弄得人们哭笑不得,十分气恼,几毛钱一支的牙膏也不能说买就买呀,那时的学生穷啊!易贼多次作案之后终于被擒获,挨了一顿狠揍之后被遣送到王家沟农村的三勤中学(勤工勤农勤学)。
60年时我家下放到农村刚好搬到王家沟,有人指给我说: "那个人就是易贼。" 我看见他冻的发紫的脸当时感觉有些恐怖。那时农村穷的没吃没穿,实在没有多少能让易贼好发挥专长的空间,大家警惕他也已成了习惯,可就是这样也还是没有挡住易贼作案。冬天的时候,三勤中学的总务老师发现农具库的锄头,铁锹头,镐头都被卸走了,只剩下一堆木棒丢在地上。报告了派出所,穿制服的xx过来一查,原来是初二的易贼把那些铁器当废铁卖给了收购站。
老六
老六是xx期间我在抗大中学时期的同年级学生李某。当时学校几位以打架出名的骾骾号称五虎上将,李某在斗狠立棍儿方面略逊一筹,类似水浒里的时迁,乃一梁上君子,自称老六,倒也没人跟他争这席位。不是同班的我本来不认识这位老六,后来学校召开批判大会,让这些调皮捣蛋的江湖人士交待劣迹,别人交待刺了谁几刀,打了什么人我都记不清了,唯有这老六交待偷过废品收购站的动人事迹让我经久不忘。据李某交待:他多次半夜里跳进废品收购站院子,专门翻找白天收购来堆放在一起的牙膏皮子,用那里的xxxx袋整盆整袋弄出来,第二天拿去批发给别的收购站!
老J
xx牌里J、Q、K 大家都叫钩、圈、壳,老J发音老钩,他因冬季经常半夜里拿个铁丝钩子去钩居民吊在窗外保存的食品而得名。老J下乡时跟我在一个青年连,在青年点里神神叨叨,经常回家或出走,时隐时现,很少出工,身材虽然粗壮敦实,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多少工分。大家虽然知道老J有过偷盗业绩,只是青年们除了行李、饭票、随身衣服和毛选没有另外浮财可丢,也就不是很在意他。
有段时间大家发现打饭的饭盒越来越少,轮流串换都借不着了,没有饭盒吃不成饭。有知情者说饭盒都在老J的柳条包里,于是几个气不过的青年联手撬开了老J的柳条包。果然发现里面有50多个饭盒,只是那些饭盒都已经被砸扁,还绑成了一捆,是老J准备拿到城里收购站卖废铝的。那年代一个新的铝饭盒一块多钱,砸扁了卖废铝能值六七毛钱,老J这损贼犯了众怒,挨顿胖揍是躲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