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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暴风雨 [原创 2010-05-16 18:53:21]   
    二十多岁的时候,正是充满青春活力的年龄。对人生抱有无边无际的幻想。喜欢运动,尤其喜欢户外活动。那是多年前的一个xx天的上午,我和同在一起工作的秦红星,驾驶老牌“幸福”250摩托车,到北义城蔡河水库捕鱼。一路风尘仆仆,赶到街坊苏晋炉插队的知青宿舍,已是下午四点多钟了。稍事寒暄,,我们便一同来到水库边。在脱衣下水的时候,据晋炉讲,由于天气久旱无雨,,农民大量取水浇灌农作物,水库的蓄水量已大幅度下降,所以,水库最深的水位,也仅能淹到人的脖子处。这对于我们用粘网捕鱼是极为方便的
    我们三个游在水中,(由于水浅,其实是常常走在水中。)选择好合适的水域,把粘网一字排开,,然后分别到网的两边,大喊大叫着,并泼水发出声响,把鱼向网的方向驱赶。等到收网的时候,我便能根据网绳的抖动,判断出哪段有鱼,哪段没鱼。当我把有鱼的那段提出水面,那被锁在网眼中的鲤鱼急剧地抖动着,(银白青黄的鱼鳞闪闪发光,)做着逃生的奋力的挣扎。一尾、两尾……大多都在一斤左右的分量。我们布网、收网,沉浸在打捞收获的喜悦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变化。一串惊雷,从头顶的天空砸下来,惊得我抬头观望――只见苍穹中布满厚厚的乌云,电光在云层中隐隐闪闪,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我急忙招呼他们两个上岸。收拾停当,匆匆赶回晋炉的宿舍。出于对天气的考虑,他一再挽留我们留下过夜,但我俩谢决了他的好意,便急忙上路了。我俩考虑:趁雨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赶出北义城那段土路,(那时还没有铺柏油路。)到晋长公路上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 无奈天公不作美,没走多久,大雨便随着夜幕一同落下,顿时,我们便处在茫茫夜色和雨水的包围中。借着车灯的照射,我看到密集的雨线不断地撒下它如丝的罗网,笼罩着我们,笼罩着沉沉的田野,使我们难以冲出它严密的封锁。在嘈杂的雨声和摩托车的马达声中,我大声和红星商量着是否返回晋炉那里?但他却说趁地面还没有湿透,我们还能够冲得出去。但一切都出乎他的预料,大雨很快便将地面浇的泥泞不堪。我俩最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团团的泥巴粘在车轮上,越滚越厚,在车轮和挡泥板之间形成阻塞,使车轮难以转动。我俩不时地从车上下来,找一些木棍和石块将泥巴剔除。几经周折,好不容易到了北义城公社(那时叫公社),我俩都浑身糊满了泥巴,有几分疲惫不堪了。由于腹中饥饿,加上雨水的侵袭造成的寒冷,我真想找一户老乡的家过夜。但商量的结果是――无论如何,我们即使不能骑车也得走回去。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是怕家里人担心,二是怕耽误了第二天上班。
    在公社的小学校里,我俩找到了一位住校教师,说明了原因,把摩托车存放在他那里。他好心地劝我俩留下,但我们却执意要走,临出门的时候,他又给我俩拿了些花红(一种水果),让我们当作干粮路上带着充饥。握别了那播种知识的厚道的双手,我俩又一次置身于肆虐的暴风雨之中。
    风助雨势,雨助风势,形成一股要扫除一切的自然的伟力,我感到自己有随时被风吹走被雨吞没的可能。但我无法回避――回避几十里地以外家中亲人的等待;回避工作所应遵守的规章制度;甚至是回避我自己的软弱和怯懦。我只有一个念头,要不断地走下去,走回那个家中,走回我生活工作的地方,那地方在人生的理念中是一种割舍不掉的乡愁,是一方温馨的港湾,对处于异方他乡的人们,有着{yj}的亲和力和感召力。我想到了普希金诗歌中所赞美的白衣少女,她迎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和暴风雨,站立在高高的礁岩上而无所畏惧。想到了海明威《老人与海》中的主人翁桑提?亚哥――这独孤的硬汉,只身一人,同自然的威胁做着斗争,虽然{zh1}失败了,但却证明了人的精神是永远也战胜不了的。我还想到了长征中的红军战士,他们爬雪山、过草地,,忍受着种种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而最终完成了革命的战略转移。这些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凭添了我自身的坚强和力量。我觉得自己不仅仅是在接受自然的暴风雨的考验,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在接受人生暴风雨的考验。任闪电挥舞着它的利剑,把天空劈开一道道裂口;任惊雷施放着淫威,不时地发出恫吓;任狂风乱舞,借扭曲的树木显出它披头散发的形象,我坚定向前的步伐决不会退缩。
    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我俩走到了城里,回到了温暖的家中。看着淋着像只落汤鸡的我,妻子的担心才放了下来。不仅是在那个身心疲惫的黎明我有所感慨,就是至今想起,我也觉得自己做了一次硬汉,且敢于面对任何困难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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