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功夫,老木匠又刨了好多木屑,我一直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人,怎么也想不通,他能写一手好钢笔字。偶尔他也会停下来和我聊上几句,给我的印象:憨直。
木匠不太喜欢说体面话,奉承话。相比另外一位,他的拍档就喜欢奉承几句:这么大的老板,还烧柴啊。我无语以对,真不知道咋解释。我老是在他们周围转来转去,只要一个小木块被刨出来,赶紧装进我的篮子里。我喜欢看他们刨木的过程,喜欢守在一边等那一块废木块被丢在地上,所以烧饭花几块木材,我心里都会有数的。
快中午的时候,写一手好字的老木匠的儿子开了一辆奥拓车来,车上走下一位女士,估计是他的媳妇,径直朝我的枇杷树下走去,顺手摘枇杷不算偷,况且枇杷的主人也在,看别人吃我的枇杷,心里很有一种满足感。正洋洋得意之际,“扑哧”一声,他的儿子猛地喷出一个东西,经过唾液处理过的枇杷皮已退去颜色,连同那个枇杷核,已经四分五裂在地上了。
转过身去,我赶紧去提一个垃圾桶过来。碰见正在玩得开心的小裤衩,我对他耸了一肩,很无赖的样子。“咋啦?妈妈?”。我又耸了耸肩,学着老木匠的儿子,“扑哧”做了一个吐东西的动作。小裤衩还是不明白。
“吃我的枇杷,还把枇杷皮到处乱吐。”我很无奈地说。
小裤衩跟在我后面,等我把垃圾桶放在枇杷树下的时候。
发现小裤衩已经捡到一颗,老木匠儿子刚吐出来的枇杷核。
哎,这枇杷树还要给我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咯,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发现突然小裤衩懂事了,至少还有点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