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疯人院【38】_郎伦友的空间_百度空间

 

飞出疯人院【38】

 

过去,在没事可干的时候,你总是要应付气雾或被操纵的时间。但现在却是这样的景象:从刮脸起,整天不再有那些事情影响我们了。今天下午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心。到了交接班时间,时钟指着四点半,护士长准时准点地打发那三个黑孩子先走,她再{zh1}把病房巡视一遍。她把脑后铁青色发髻上的银簪子拔下来,摘下白帽子,小心翼翼地把帽子放进一个纸盒里(盒子里放有樟脑丸),然后再把银簪插到发髻上。

隔着玻璃窗,我看到她同大家道晚安。来接班的护士脸上有一块胎记。护士长递给她一张纸条,然后把手伸向铁门里的仪表板,娱乐室的喇叭里响起了她的声音:“晚上好,孩子们!老老实实的。”然后把音乐调得比哪天都响。她带着一副不大满意的表情,用手腕蹭了一下玻璃,示意那个刚来接班的胖黑孩子{zh0}把玻璃擦干净。还没等她锁上身后的病房门,那个黑孩子就已经拿着纸巾走到玻璃窗前了。

墙里的仪器在“咝咝沙沙”地响,已经调到了低档。

到了晚上,我们吃过饭,洗了淋浴,然后再回到娱乐室里坐下来。老布拉斯蒂克,就是那个最老的菜货,正捂着胸口xx。乔治(那几个黑孩子管他叫拉巴达【意为鼓声----译者注】)正在用饮水器洗手。急性期们有的坐着打xx,有的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电视,用遥控器搜索着所有能收到的节目,寻找喜欢看的节目。

天花板里的喇叭一直在播放着音乐。广播喇叭里的音乐不是用收音机收来的,是从护士站里的一盘长长的录音带里播放出来的,这样就不会受到机器的干扰。这是一盘我们大家从心里觉得好听的录音带。除了像麦克莫菲这样新来的人,我们没有一个人专门认真听它。麦克莫菲还没听习惯。他正在发二十一点牌,赢香烟的。广播喇叭正对着牌桌。他把帽子向前拉得很低很低,只有向后仰着脸、眯缝着眼睛,才能从帽沿下面看清xx。他用牙叼着烟,围着牌桌转,活像个牲畜拍卖商。我曾经在大峡谷的一个牲畜拍卖会上看到过那种人。

“···喂!喂!过来!过来!”麦克莫菲急切地大声呼喊。“我正等着你们这些傻瓜呢!你们是下注,还是坐庄?下注吗?你们说话呀!好,好,好!那小子有个老K,想下一注。天哪!‘一个小巧的女孩,她是那么了解男孩。太糟糕了!他翻过了围墙,落到马路上,爬上了小山,放下了背包。’我认识你,斯坎龙。但愿护士长的温室里会有个傻瓜把那个该死的音乐音量调小一点儿!嗨,从早到晚都放那玩意吗?哈丁,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闹心的噪音!”

哈丁惶惑地看着他。“你真的是说这是噪音吗,麦克莫菲先生?”

“这该死的喇叭!哥们儿,自从我早上来到这里,它就一直在响。不要让这个你们根本不听的混账东西再响下去了!”

哈丁冲着天花板竖起了耳朵。“噢,是的,是大家都熟悉的那些音乐,是的。我认为只有我们在意了才能听到。一个人如果专注到一定程度,那他就会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他冲着麦克莫菲咧嘴一笑。“你看,那边就是播放音乐的录音机。朋友,我们基本上是听不到收音机的,可能是因为世界新闻不能治病。这个录音带我们听的遍数太多了,现在大家简直是充耳不闻了。这就跟瀑布的声音一样,对住在它附近的人来讲,用不了多久就变成了听不见的声音了。你想想,你要是住在瀑布附近,你还能总是听到它吗?”

(我依然能够听到哥伦比亚河上瀑布的声音,总会···总是···听到一个高大的齐努克人【印第安人的一个部落----译者注】查理·贝尔·贝利刺伤他自己时的呐喊声,听到水中的鱼击水的声音,听到岸边赤身裸体的孩子们的嬉闹声,听到晾衣架旁女人们的欢笑声······这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难道不管什么时候都像瀑布那么响,他们也不管吗?”麦克莫菲问。

“等我们睡觉的时候,它就不响了。”切斯维克说。“但其它时间,的确就是这样。”

“他妈的!我要叫那个笨熊过去把它关掉,否则就叫他这个肥胖的小蠢驴滚蛋!”

他刚想站起来,哈丁抓住了他的胳膊。“朋友,那样肯定就成了一种示威行动,给人以好斗的印象。你就那么愿意输钱吗?”

麦克莫菲看着哈丁。“难道只好这样吗?嗯?为了一场艰难的xx,就得让这种骚扰继续存在下去吗?”

“就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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