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岁,1980年以《西藏组画》而名声大噪,被称为中国当代美术史的里程碑,后游学美国。2000年,他被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特聘为教授及博士生导师。去年年底,陈丹青向院方与校方正式递交了辞职报告。他坦承:“我之请辞,非关待遇问题,而是至今不能认同现行人文教育体制……我深知,这一决定出于对体制的不适应,及不愿适应。”
3月是各大学招收硕士博士生的时节。过去5年,每到这个季节,陈丹青和清华大学许多教授一样,面对着一叠厚厚的硕士生博士生报考表格,上面填写着考生的姓名、年龄、民族、政治面貌、学历。其中最要紧的,当然是各科“分数”:政治、外语、专业……
“人的才气,性情,素质,统统变成了表格数字,”陈丹青说,“从这些表格上根本看不出考生是怎样一个人!”
{dy}炉“博士生”全军覆灭
5年来,陈丹青始终不能容忍考试表格中的分数顺序:政治,外语,然后才是专业。他直指这种顺序是“荒谬”的。但这“荒谬”很快显示了其威力2000年,他首次领教了中国式的考试:24名考生中,5名入围,外语全部不过关;考虑到这是陈丹青首次招生,校方同意将5名落榜考生转为为博士课程访问学者“。次年5位访问学者完成论文选题,为转成正式博士,再考外语,再度失利:{dy}炉“博士生”教学就这样“作废”了。
4年招不进一名硕士生
硕士生报考也是同样的规定。有位投考陈丹青研究室的女考生,成绩位居{dy},但因外语、政治各差一分,落榜了。与千万艺术考生一样,她在京租房,啃外语、攻政治,翌年再次赴考,政治过关了,外语依然不及格由于政治、外语关卡,陈丹青长达4年招不进一名硕士生。
27年前,陈丹青远比今日千万名青年学子“幸运”:当他投考“xx”后中央美院{dy}届研究生时,以外语零分、专业高分被录取。
痛斥艺术教育虚假繁荣
在美国待了18年,陈丹青回来一看:“教学计划、教学大纲、教学思想、教学评估,是艺术学院的头等大事艺术学院从未像今天这样充斥着办学的教条。”
在他每年重复填写的表格中,从来都拒绝填写“科研项目”,并在文章中公开咒骂:“‘科研’,一个外行词语,竟公然霸占着艺术学院的教学表格。这是对艺术的轻蔑,深刻的轻蔑!”
陈丹青不想再玩下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从没有一位领导对他的“叫嚣”予以制止和批评。个别领导还会鼓励他把想法讲出来。而他的同事对他“非常善意”,年轻教师更是私下里认同他的表达。不过,每当他在会议上发言完毕,周围便一片沉默,或者,话题随即切换。陈丹青痛定之后无奈地承认:“这就是体制的厉害。”“我不想再玩下去了”,陈丹青说,“我知道,这样做是一种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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