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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1}{yt}的时候，她爸爸问，如果八戒不是一只狗，是兔子、乌龟或者仓鼠，你会不会救。

——如果她是我的八戒，她能教我半夜隔一刻钟看看手机有没有新消息，教我天天吃个包子举债给她凑医疗费，她望着我我眼泪就止不住；如果她是我的八戒，她是狗，是兔子，是乌龟仓鼠。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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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白博美，三月未满，2010.5.7-5.15。

八戒妈：狐狸/八戒爸：罗宝/八戒大姨妈：秀秀/八戒阿姨：兔子&绒姑娘/八戒叔叔：佛&睿哥etc.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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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狗贩子的骗子中介告知店在中山南路1710号，或者实际是中山南路1704-1706号。
八戒。你窝在三只小白狗里睡觉。我问硬盘女店员西高有么。她随便一指你，这三只就是。

把你抱出来，因为你爸爸和我都觉得最美。
身上白得没有一根杂毛。
你爸爸后来说，对你，是一见钟情。

对接近四位数的价格犹豫了五分钟，你始终安静辗转我们怀抱。

把你安置在新笼子里。你爸爸去付钱，我四处看别的狗。然后随便抱起一只什么，你突然在笼子里大叫，我把它放回去你就安静了。
是不是你也认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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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感谢某会地铁安检。后悔隔天才接你回松让你在黑店过了怎样不安的一晚。
感谢睿哥开车来接。

八戒。从见到你那晚起，我闭上眼睛就是你，从兴奋到绝望。这些xx，都只为你。

你在爸爸寝室过{dy}晚。你喜欢他的朋友们。你喝水，但是不肯吃。你爸爸把狗粮泡了又泡。隔天，你开始拉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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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稀四次，以为是受了凉。转移到我寝室，依旧不进食。
你乖得太彻底，秀秀、兔子甚至没听过你哼哼。她们都爱你，你要记得，你被许多人惦记、祝福。

给你弄了舒服的窝，你只想睡觉。
绒姑娘来看你，带来后来你最喜欢的绿色毯子。送来的零食、咬胶……或者狗粮、稀饭、火腿肠……就闻闻不肯吃。
喂进的会用嘴直接吐出来。偶尔喝水。
就一心要爬回自己的窝睡觉。
打鼾。半夜踢被子像小孩子，又居然懂得从窝里爬出来到铺报纸的地方拉和嘘嘘。然后望我，因为你爬不进窝要我抱。

绒姑娘说你病了，起初我还不信。半夜你吐白沫，我慌了，把你抱到床上，对着你大哭。
你愣愣地望我，我给你摸耳根，说些你不懂的话，你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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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
xx费好像都超过四位数，一早和你爸爸还是先去了医院。

量体温的时候你挣扎，呜咽，医生抽出来闻了闻就说是犬细小病毒。
褐色，其实是便血。

先输液，然后打免疫血清营养针。存活率七八成，不过小狗很难好。
禁食禁水。{zh0}的结果是第三天止泻止吐好转。

称重，你1.1Kg。除了毛就是骨头。
腿细得找不到血管。输液，针扎到皮下，痛得叫唤。然后突然呕出条蛔虫！
我不能想象狗贩子对你造了什么孽，你便血丝了。

下午又吐了蛔虫，不断干呕。偶尔还会从窝里钻出来四处走。
有时候又突然站定，貌似是想便便，拉不出或者没东西拉，然后爬回去睡觉。变得喜欢趴在地上。

晚上开始吐黄水。看起来很抑郁。闭眼躺着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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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半便了一次血，吐了一次。精神萎靡。

八点半到医院。输液基本没有叫，很乖，或者说很抑郁。
吐的是黄水。输液比昨天多了一倍，期间尿了两次清水。
打营养针的时候尖叫。

网上看到有人说打血清不如单抗，医生说血清不光是治细小，因为昨天确定是细小所以没测试犬瘟，昨天打了血清今天测不出了。单抗只对细小有用，如果是细小加犬瘟，打单抗治不好。
结果多输了液，还是打三针。

输第二瓶液的时候，八戒一直在发抖。护士担心是犬瘟神经抽搐，那样就没救了。医生说只是冷。后来回去的出租上你晒了会太阳就不抖了。现在想来，分明是有犬瘟预兆的……

医生今天叫你，白博美。
你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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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爸爸来说最糟的一刻。

半夜三点你便血了。然后就趴在了血上。毛上都是血样子很吓人。
你爸爸要擦，你很抗拒，躲得房间都是腥味和血。怕你着凉，只好用毯子先裹好，消息我，两个人很绝望地等天亮。
{dy}次谈到安乐。

凑了更多资金，至少医疗费能支撑到周日。安慰自己细小都是时好时坏都要经历这些过程。
还是不死心，想要尝试更多方法。

新的打击。医生说嘴角确实是抽动，可能是细小并发犬瘟。
输了三瓶水，每瓶50ml，生理，平衡和止血剂。
问医生有没有可以打的更多的针，比如单抗、蛋白；他说这些都是{dy}天用上才xxx。

第二瓶一部分是在户外吊，阳光下你很活泼，我拍了那些你笑的照片。其实你是热。回到室内就有些呼吸急促，甚至两个眼球在相反方向禁止。

医生说，如果嘴角抽搐更频繁的话就肯定有犬瘟了。那样就只能放弃了……

xx的第四天。吐，从黄水回到白沫；泻，从鲜血回到褐色粘液。
扎针的时候已经不挣扎了。只是眼睛睁大看我们，然后呜咽……
输液两只前爪都是皮下…一直肿到胸下。1Kg的小狗打了超过100ml液体在皮下……

输液到一半，你爸爸说，今天不输了。
后来发现你忍痛忍到把自己的嘴唇咬下一小块，你爸爸眼睛很红，说，咱们不救了。

八戒，对你残忍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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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点五十分便血，接着呕吐。你爸爸说，你很苦。
三点一刻前后每半小时吐。

去医院路上还是便血，沙茶酱状。但似乎比前几天都显得有精神。
医生说几率还是五成。

换了家医院，大夫说，其实xx已经有效，细小病毒已经得到控制，只是积在肚子里的前几天的出血没有排净，而且身体很虚弱，不可能一下子有食欲。
听说我们在原先医院一直皮下输液，尝试给你上留置针，可惜血管太细失败了。
做了瘟热测试，阴性。前几天的血清有干扰。
医生说嘴角抽动之类如果只是发生在你睡着时，那就是做梦症状，很正常。

去西林禅寺为你祈福，希望世尊给你一条对你{zh0}的路。

到原先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护士看到你出现打电话告诉另一名吃午饭的护士小白狗终于还是来了。

输液前发现昨天皮下肿起还没有消，尝试在脖子后注射……很快肿了，很大……
你爸爸很心疼，对护士说先不扎了，缓缓。因为要注射总共120ml，那背后可能整个都是肿的……
后来惦记你的护士还是尝试找手上的血管，很难，根本看不到，但是居然扎到了！
整个过程，你从看到护士拿吊瓶靠近就开始叫，听到你叫我们很高兴……因为之前没有那么大声过……

输液的时候吐了两次黄水，因为过快。后来吐的都是白沫。尿了两次。大部分时间都趴在我腿上的珊瑚绒毯子上睡觉。
打的针加了xx，是护士主动加的，一共四针。前三针叫得很大声，看起来精神好了起来 ，扎第四针之后因为痛在台上四处逃窜，还想咬你爸爸。
扎第三针的时候因为被抓着不许挣扎，尿在了你爸爸裤子上……
扎完针不久又便血，还是沙茶酱状。

回来的路上在包里不断变换姿势睡觉，以前都是一动不动睡的，还偶尔把头钻近袋口望我们。

不知道这算不算好转。发病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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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没有吐没有泻甚至上午拉了成型的便便。
一切都转好，牙龈粉红，要舔人，有精神……

输{dy}瓶液的时候，你睡得很熟，我还和你爸爸研究等到病好了，找个有经验的人家调理你。
两个人，乐极。

下午2:45。第二瓶，氨基酸。
你突然强烈挣扎，失禁，拉稀同时尿。抱到台上，脚可以站头抬不起来，拖着身体一步步往台子边缘爬，你爸爸手拦着否则就要踩空。然后身体一阵痉挛。又一次失禁，眼睛茫然地四处望，开始尖叫呜咽，吸鼻涕……

医生说，很可能是心肌炎。然后停了输液，停了今天的针，告诉我们没有办法了，只能保暖，给你找个安静的地方……

几乎当场要决定安乐。
你趴在桌子上，像是哭了一样一直抽鼻涕，脑袋转向我们但是眼睛好像看不见了！我们不断摸你，叫你，直到你平静下来睡着。

{zh1}还是带你回来。
想尝试用针管喂一些酸奶，也许今晚你就要上路了……

你爸爸说，他看了你很久，你好像已经不认识他了。眼神里全是害怕，不管怎么安慰、抚摸，只抓着身边的毯子不放。什么也不肯吃，不肯喝…… 酸奶打进去，你晓得吞，但是病强迫你又吐出来。
你爸爸问我，八戒是不是在恨他。

我{dy}次想，也许只有安乐了。
在网上发帖，如果有人治得好你，治好后可以xxx养。很多人为你祝福，甚至有人愿意承担一半医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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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选择继续xx。不是心肌炎，居然真的是最糟糕的犬瘟。医生说，犬瘟要挨过一个月才活。医生说，今天开始免费给你输液。
宝贝，都以为你活不过三天的，你活了一周。

直到中午，你角膜炎，看不见了。
爸爸妈妈比不上你闻得出味道的毯子。头抬不起来趴在毯子上，我们摸你叫你，你一下睁大双眼，里面都是恐惧……

我们给你裹好。你两个前爪被剃掉毛的地方斑斑血迹。你七天来不吃不喝。
我们依旧陪着你，可是你感受不到。

犬瘟晚期。
下午两点，你走了。真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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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忘不了某{yt}，我要抱你，你乱动然后你爸爸抱你你就睡了。
我一下就哭了，说你不喜欢我，说你是你爸爸的，说你只对你爸爸摇尾巴，说我也愿意给你一点点擦血喷香水……然后你突然转过来，从睡着的膝盖往我腿的方向爬，抬头望我……

现在我还是忘不了你{zh1}害怕的眼神。我知道你爱我们，我怕你不知道我们很爱你。

你爸爸最心疼你，他舍不得你痛。
我舍不得你走。

劝你爸爸打起希望的时候我说，
如果你遇到我和你爸爸是必然。那么你的去留已经命中注定。
我们尽力，因为我们心甘情愿。

你爸爸说，如果八戒挺不过去了，就投胎做我们的女儿。
八戒，你有{zh0}的爸爸。你要记得，你在那边可以骄傲。

私自剪了你一小撮白毛，代替骨灰，洒在江面。

你的下辈子里，天涯海角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