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撰稿:疯子XX
采访时间:2009年5月
09先行系列专访:周锦乐
问:请先介绍一下你的戏剧道路。
要追溯我的戏剧道路的起点,大概应该从童年算起,玩耍是我的启蒙老师,表哥是我的{zj0}搭档。表哥李锦州现在从事艺术设计工作,童年的他充满想象力与才华,带着我画漫画、捏橡皮泥、玩小人……我们小时候虽然同样是玩这样东西却又跟当时其他的很多小孩在玩法上有很大的差异,我很难用三言两语概括,就挑重点举例说吧:1、我们画漫画一般是协作的,比方说两军交战的场面,很长的一卷纸,他从左边向右画,我从右边向左画,各自从后方一直画到前线,画着画着两军就交锋了,接着往对方那边画,慢慢就不一定只画自己的军士了,开始替对方的阵营增加场景和任务……{zh1},一副合成画作诞生了,那是我最早的即兴协作。2、捏橡皮泥,同样是采取即兴协作的方式,材料是共用的,想要什么颜色自己加工,我们时常更换游戏主题,有恐龙时代的,有坦克大战的,有圣斗士的……我们设计恐龙世界,用木质象棋盘的背面做“舞台”,需要山丘、森林的,我们用橡皮泥塑造,甚至出于坚实的考虑,我们在融化的蜡烛液里滴入彩色墨水,等到蜡快凝固时对其塑形做出我们需要的“场景”;需要湖泊,我们就在棋盘上挖开一部分,形成一个夹层,然后用橡皮泥捏出一整块面覆盖在夹层之上,然后抚平边缘的衔接处,于是倒入适量的水也不会漏出去就形成了湖泊,{zh1}我们再按照比例捏出各种恐龙,按照他们的生活习性放置在不同的区域。3、玩小人也是一样,我们总是设定不同的题材,治国、战争、科幻、江湖、校园等,就像演电影,我们每次都会严格按照制定的题材发展游戏,即便手上拿的是一个二战美军的小人,我们也同样会把他当成中国古代的军士来使用,然后我们分配各自控制(扮演)的角色(人群),也基本上都会在对方的集团(国家等)里担当角色。在游戏时,我们也会根据剧情需要配音,不仅是对话,还有各种音乐和音效,当然配音设备就是我们俩的嘴巴。其实,那是我最早的关于“信念感”、“固定情境”、“假定性”的训练……不再赘述,我并不怀疑其他孩子也有属于自己的精彩玩法,但可以确定的是以表哥为代表性标志的童年游戏的确让我为后来的艺术生涯积攒了一大笔财富。
正儿八经地说到戏剧,只是模糊记得小学时组织我们看过一个教育题材的话剧,一群大人在台上装小学生,但是我好像挺感动的,在表演高潮部分放的赵传的歌曲《小小鸟》催人泪下。大概是1999年,我正值高二,家人让我到一个“影视演员培训基地”学习,在那里算了正式接触了表演。当时的我在学校里面也算是一“校草级”的人物,学习了表演之后更加自我感觉良好,就快觉得自己是明星了,坐公交车还故意把“基地”的学员证挂上,希望别人能够看见。在高中阶段,很受女孩子喜欢可能是进一步诱发本人变现欲的主要原因。于是高三上时到北京上海考学,但最终都没有被录取,{zh1}考上了贵州大学艺术学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大一进校时才知道戏剧系我们这一级分三个班,其实有个“法国外教班”,我就是被分到这个班。开始还觉得别扭,在担心怎么沟通,原来这个班专门配备了一位翻译老师。这个班由四位法国戏剧教师轮流执教,而对我影响最深的是四位老师中{wy}一位男性——德萨纳·贝克汤姆,他应该算是我正式接受系统戏剧教育的启蒙老师。我们亲切地称呼他为“老贝”,他虽然个子不高,但是长得很帅,一对宝石一样的蓝眼睛深邃而神秘,我们都很喜欢他的穿着,不见得都是什么xx,但是搭配很有品位。他具有典型法国式的感性,激动时手舞足蹈、眉飞色舞,沮丧时一言不发步幅沉重,而决定他喜悲的我们——他深爱的9名学生的学习表现,这一点在后来自己也当了老师之后有了深刻地体会。2003年大二下学期,我们在老贝的带领下原创了一出情境戏剧《婚姻与爱情实验室》,当时我们并不明白什么叫做“情境戏剧”,只知道我们的演出在贵州大学艺术学院是{swql}的,它不是一个局限于舞台的戏剧,而是把剧场所在整栋楼以及楼下的空地都纳入了表演区域,我的剧中扮演了几个角色,而最开始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就是我扮演的实验室博士,表演从楼下的空地开始,观众的入场由我和另一位扮演我的助手的女同学组织,在那出戏中,我{dy}次体验到戏剧与生活的界线可以变得非常模糊;也是在那出戏中,我明白了如何把前后不搭界的戏剧片段编织成一出完整的戏剧。
由于兼顾在法国反面工作的需要,法国外教班的表演课程安排得非常紧凑,每个学期开学过后的三个月之内高强度集中训练,周一至周五几乎除了白天还穿插有其他的课程之外,每天晚上都上表演课,下课时间都是深夜11点左右,很辛苦,但很充实。三个月的集中训练结束之后,外教就会返回法国,这样一来剩下的小半个学期我们就空出了不少时间,于是在《婚姻与爱情实验室》的演出结束之后,我牵头成立了“九维空间实验剧社”,社员就是我们外教班的9个人。在大二下到大三下的一年课余时间里面,我们先后排演了《久违,九维》、《谁没踏上跷跷板》等实验作品。
2004年大三下学期,我们在另一位老师——70岁的老太太格莱特·贝尔热的带领下改编了德国布莱希特的名剧《四川好人》,那时候我们外教班其中一位女同学已经参军去了,我们剩下的8个同学扮演了剧中二十多个角色,最终完满结束了演出的任务,在我们的{zh1}一场演出谢幕结束之时,白兰老师(我们平时称呼格莱特·贝尔热的中国名字)代表法方合作机构向我们颁发了“法国国家职业戏剧演员就职证书”。在《四川好人》的演出结束之后,我们外教班的表演课就结业了。于是大四我被推荐到上海戏剧学院继续进修表演,但实际上我只在上戏呆了半年,因为第二个学期我又应邀参加由我的恩师老贝组织并执导的中法联合制作大型情境戏剧《月亮乡》的排练,遗憾的是当这个剧就要赴法国参加“瑟堡艺术节”的展演时,我收到了四川师范大学音乐剧系同意聘用我做表演老师的消息,而赴法演出时间跟报到工作时间相冲突,在权衡之下,我放弃了去法国参加艺术节的宝贵机会。好在我上戏进修过程中一直表现不错,最终顺利结业并获到了上海戏剧学院的“进修证书”。大四一年,在上戏表演系学习经历,可以说是为我之前接受的三年法式训练打上了新的补丁,让我的戏剧表演技能结构更加完整和扎实,而在上戏以及上海的大环境下受到的熏陶,同样使我获益良多!当时法国外教班当时还有另外四位同学跟我相约一同前往上戏进修,但其中两位男同学唐煌、唐康到了上海以后直接进了一家影视公司,而两位女同学李清、黎菲进修了一个学期之后也离开了学校。但我们5个人把“九维剧社”带到了上海,并吸收了上海本地的一些戏剧爱好者,2005年我们原创了戏剧作品《月亮》并于上海下河谜仓剧场公演。在我离开上海之后,我把社长的位子交给唐煌,不久他和唐康继续以“九维剧社”的名义原创了一出情境戏剧《寻影》,之后李清投身影视圈长期在外拍戏,黎菲离开上海去到北京发展,唐煌、唐康也在影视公司做导演助理,大家都各自奔忙了,考虑到“九维”对于我们外教班的9个人的特殊意义,我们都再也没有以“九维剧社”的名义进行创作,而是把“九维”留作回忆。来到成都工作之后,我建立了“猛犸剧社”,而唐煌则在上海另外组织了“Dramaing戏剧联合体”,继续探索各自的戏剧道路……
在成都当老师的四年里,我以猛犸剧社的名义先后原创了《人间》、《假面的舞会》、《寻根》、《疯人岛物语》、《废墟上的玫瑰》等多部戏剧作品,其中《人间》荣获“2006年大学生戏剧节”西南赛区{zg}奖,《寻根》荣获“首届中国校园戏剧节”四川赛区{zg}奖项。此外,剧社作品还曾入围“谜仓概念艺术节”、“先行创意戏剧节”等戏剧节展演。目前,猛犸剧社在剧场之外,还致力于旨在促进公民教育的【应用戏剧】的推广与实践工作。
问:猛犸剧社的建立初衷,将来的发展,觉得你们{zd0}的优势是什么?{zd0}的劣势是什么?现在遇到的困难?
我建立猛犸剧社的初衷很简单,就是为了做戏。2005年我来到成都之后接触到了成都最有影响力的民间戏剧爱好者组织“自由演绎俱乐部”,后来2006年我被推选为副会长。其间我代表“自由演绎”面向民间戏剧爱好者组织过戏剧工作坊,也面向高校剧社开展过戏剧讲座。但是成都的戏剧氛围很松散,一直难以汇聚起来。我想其中{zd0}的原有在于没有固定的聚集地,也缺少全职的工作团队。光这么时不时开展一次茶话会有什么用啊?我渐渐地意识到光靠小撮儿玩票性质的戏剧爱好者是难以推动成都的戏剧发展的,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对戏剧也是有热情的,但是我和他们不一样,戏剧创作与教育是我的职业,我没有退路的,于是我决定走自己的路——专心做猛犸剧社。其实猛犸剧社现在还不是个实体,几年来的每一次动作,参与的社员其实大都是我的学生,但是我现在正在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把剧社逐步做成一个实体机构,我现在就是在实现这个转型的过程当中酝酿着。2009年初我考取了电子科技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的工商管理硕士(MBA),我之所以攻读这个跨专业的研究生,就是为了实现把戏剧活动转化为市场价值的目标,坦白说我们以前的戏剧教育和创作很大程度上都是闭门造车,对市场需求视而不见,只管上游的“生产线”,不考虑下游的受众、评价体系这些问题。而我想要琢磨和实践的正是怎么对接上游和下游的问题。我目前正在为剧社构建管理团队和创作班底,以“闲时为农战时为兵”的组织原则运作每一个项目。所谓的与市场接轨,不代表我对物质的无条件妥协,因为我一直保有一种思想——“如果我们始终无法把观众请进剧场,那我们就索性把剧场搬到观众面前!”所以我认为在政府对戏剧的资助体系还没有正式建立以及剧场还不具备固定受众群体的时候,我们在做戏之前就必须先主动锁定客户,找准“下家”再“发货”。在这里我们的客户不一定都跟我们存在交易关系,也存在公益性质的戏剧行为,然而在继续探索【纯戏剧】的同时我还是选择把工作重心向【应用戏剧】偏移,变作品为产品,为的是把戏剧的社会实用功能更好地发掘出来。猛犸剧社转型后的工作包括:为企事业单位呈献互动性【主题剧场】,同时运用我们特殊的教学法为学生、教师及私人机构特设【主题工作坊】,并围绕各类社会活动创作演出戏剧类节目等。
我觉得“商业化”并非一个羞于见人的用词,因为商业化不代表铜臭,难道戏剧创作出发点只有出于艺术家个人思想情感宣泄的目的才是高尚和神圣的吗?我认为不然!戏剧具备审美、教育、仪式、xx等多重功能,具有鲜明社会导向性的【应用戏剧】比一般的【精英戏剧】更具教育、仪式、xx等功能,而审美是作为戏剧创作者要始终把守的尺度。在美学范畴,所有的艺术创作都是功利性的,但是我们在针对市场需求开展各种主题戏剧活动时,依然要追求贯彻戏剧深层次的美感而不是向受众生硬地说教和打广告,如是而已。
要提出猛犸剧社的优势,那就必须要有比较对象:
‚国家专业院团当中的编剧、导演、演员也可能会利用单位资源承接社会文艺活动,但是多数情况下属于单刀行动。个人行为势必缺乏全局企划执行力,即便承接大型创作任务也是临时搭建草台班子甚至采取分包制度,当然也难以保证演出各部分的整合性。而猛犸剧社承接社会文艺活动是集体行为,管理团队与常备创作班底成员长期配合默契,群策群力、有效协作;节目制作的要求在各个创作环节中能够统一贯彻,是为有力保障演出整体效果的先决条件。
ƒ国家专业院团不具备社会教育功能,“为衙门做戏”的出发点决定了他们的“象牙塔思维”定式,以至于其作品也在本质上流于“小众化”。而猛犸剧社的出发点便是将戏剧引入“大众化”的广泛社会生活领域,根据受众量身定做互动性【主题剧场】与【主题工作坊】,将戏剧的实用功能应用并提升到“社会改革层面”。
2、与普通演出公司作比较
在普通演出公司宣传资料上,我们可以感受到其业务范围之广泛,简直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其实它们大多只不过是扮演了一个中介角色。它们并没有自己的常备创作班底,就组织形式而言更接近于家装工程中的“游击队”,而演出公司就像是“工长”,只是行使一下临时管理职能,而他们的“工人”也几乎是不固定的,甚至是一次性的。而猛犸剧社并不是什么业务都承接,我们只负责戏剧类节目以及“戏剧式主题演出或培训活动”的企划与制作,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我们不做“百货公司”,我们只做“专卖店”,这就叫做“精专”。
‚普通演出公司组织的节目都是流动艺人/组合走穴演出时反复使用的所谓“绝活”,当然其中也不乏表演效果不错的,但是此类节目很难面向同一受众人群反复表演。而猛犸剧社每一个作品都是针对客户量身定做,每一次互动性的戏剧行为都将具有不可重复性,受众的每一次参与体验也会迥异。
目前,除了猛犸剧社,在成都并没有其他机构或个人具备开发此类戏剧产品的专业企划能力,而作为获得欧盟文教部文化项目司及欧盟文教部文化行动委员会承认的职业【应用戏剧】创作与培训机构,我们的作品区别于传统话剧的单一模式,多元素的互动体验是我们的亮点;我们的产品超越草台班/拼盘式的商业演出功能,直指社会活动主题,彰显文化产业创意!
另一方面,猛犸剧社目前所面临的问题主要在于:
1、尚未彻底完成剧社领导团队与创作班底的全面落实,人员结构还需要在实践过程之中渐渐成型。
2、还需要继续建立客户群体并积累成功案例。
3、打破成都市场对于文艺活动的狭隘观点及惯性,根植【应用戏剧】的理念还需要时间。
问:能否归纳下你所关注的创作主题和你的戏剧理念。
我会关注的创作主题难以概括,因为情况会随着我的生活经历和人生阅历而变化,所以不管是什么主题,只要是符合当下的表述意愿我都可以接受,但关键在于表述的语汇。比方说以日本侵华为主题,我们既可以站在极端民族主义的立场上去一味地唤醒仇恨,也可以去深入剖析战争的本质、文化的使然以及人性的根源等命题。
总之,猛犸剧社希望透过互动式的戏剧体验,使参与者能够认知自己、宽待他人、关怀社会。我们强调戏剧艺术的现实指导意义,反对说教性质的伪戏剧。倡导在彰显作品的“艺术性”与“时代性”的同时重拾戏剧的“写实性”与“战斗性”,在带给观众以极强冲击力和感染力的同时发人深省。
问:请分享下此次参加先行戏剧节的作品,以及它在你整个创作脉络中的作用和价值。
我这次报送参加“先行青年创意戏剧节”的作品叫做《地下铁》,其实是我的学生同时也是猛犸剧社成员石笛编导的短剧,作品讲述摄影师梁子和女作家米果从一见钟情到为对方牺牲自我幸福的真爱故事。戏剧节组委会希望我带去展演的作品不要太长,{zh0}控制在30分钟左右,而当时我正在指导《地下铁》这个作品,长度比较适合,我手上的其他作品又都比较大,也不如这个戏现成,所以我我决定带了《地下铁》这个作品参展。我想也谈不上这个作品在我整个创作脉络中起到多么显著的作用,但是它当然是有价值的,它作为我学生的作品,首先显示出石笛本人的创作才华,也从侧面体现出我的戏剧教学理念的成果,那就是培养出了集合编、导、演等一整套舞台创作综合技能于一身的复合型人才。就连舞蹈编排也是她独立完成的,而我主要是在后期从整体效果出发协助她改善剧本和表演等问题。
《地下铁》最终未能在戏剧节上亮相,原因受到学院领导的阻挠,我无法带领演员赴上海演出。从考虑学生安全问题的角度出发,我可以谅解学院的立场,但是此事也让我彻底认清一个现实——要想真正放开手脚做戏就不能指望在学院的名义之下动作,于是我决心把猛犸剧社作为独立民间戏剧机构做成一个实体,从而使自己获得更大的自由空间。
问:谈谈你对于此次先行戏剧节的感受和体会,你觉得先行在组织、管理、剧作选择、活动理念上哪些是做的出色的,哪些是需要提高和检讨的?
由于工作关系,我是在4月3日中午才抵达的上海,很遗憾没有看到前面几天的作品展演。谈到这次戏剧节的组织、管理、剧作选择、活动理念,因为我没能完整地参加戏剧节的全部活动,所以我的意见也会比较片面。无论如何,凡事不可能尽善尽美,我还是认为举办得很不错,尤其应该感激梁新宇、孙荣波这些朋友对我的支持与帮助,我觉得这样的戏剧节应该再开办下去!青年,是戏剧的未来;创意,是艺术的希望。需要检讨的是我,由于作品未能按事先的宣传亮相戏剧节,给主办方和观众造成了负面影响,我为此感到深深地愧疚与遗憾。
问:此次先行你还观看过其他谁的作品?能否分享你对这些作品的评价?
4月3日我看到了我的同学唐煌导演的情境戏剧《云上》,以及来自山东的某个团体表演的一出肢体戏剧。4月4日晚上我观摩了台湾上默剧团《山海经——巫人演义》。
看了我同学也是曾今的搭档唐煌的作品《云上》我很激动,很羡慕他身边有这么一群不同职业与特长的同伴,他将戏剧与雕塑、多媒体、音乐、舞蹈、魔术等泛艺术门类相结合演绎了一出无言的戏剧,我认为是很棒的!在视听效果的营造上,《云上》做得不错,美中不足的是作为情境戏剧,首演当晚对观众的引导有些失去控制。山东那几个演员的形体蛮好的,作品肯定也是有思想的,但是晦涩和矫情了点,对我个人启发不大。《山海经——巫人演义》,我只能说我太喜欢了!不夸张地说,这场戏将会影响我一生从而改变我的艺术生涯;在这出戏中我映证了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我感激孙丽翠老师不远千里从台湾带来了真正的“中国”,让我有缘看到了一出一直以来只存在于心中的戏剧。演出结束之后的观众提问环节我{dy}个发言,一说就是将近20分钟,我提到了“傩戏”、“傩面具”和我的作品《寻根》;后来听孙老师说到她在法国学习默剧、在台湾组建上默剧团、创作《山海经——巫人演义》以及在台湾原住民地区演出的很多经历,我深切地体味到她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坚持。
在浮躁的现代社会,人们拼命地追逐快餐式的生活,却太少有人能够沉淀下来思考一下存在的价值;对于文化艺术,越来越功利化,在不断强调各种高新技术手段以及迎合大众肤浅品味的同时,我们早已将传统价值抛掷九霄云外。即便是“川剧”这样看似受到“衙门”扶持的传统艺术,也越来越流于形式,再没有人去踏踏实实地研究与创新;然而我们必须“让熊猫重新学会吃肉”,因为只有赋予传统文化以第二次生命,才能让它们在当今的社会环境下生存与繁衍。《山海经——巫人演义》让我看到了这种可能:简约的制作,精湛的表演,传统元素与现代理念的xx结合,使古老的文化能够被今天的观众所感知与欣赏——这便是我的目标。
问:你觉得上海的戏剧环境如何?需要首先在哪些方面有所改进?
我觉得上海的戏剧环境很好,至少相对于全国其他城市而言。{zd0}的问题我认为还是缺少政府的政策支撑,现在上海的戏剧团体很多,可谓鱼龙混杂,造成观众的分流,而且由于经济的拮据,创作者一旦浮躁就做不出真正的精品。所以我希望那些有实力有潜质的个人与团队要摸清自己的优势,不要盲从大流,准确定位,走自己的路,这样的话,不同的作品自然可以满足不同的受众人群的需求。
问:在成都你的生存状态如何?如何平衡你的生活和戏剧创作的关系?
作为大学青年教师,永恒不变的主题是贫穷。不过我一周只两三天到学院教课,业余时间比较充裕。目前我一方面通过阅读、写作等方式积累自己,另一方面也在积极酝酿猛犸剧社的转型,为下一步更大的动作蓄势。
艺术家通常具备双重生活,但我并没有把生活和戏剧创作区分为XP和Vista两种操作系统,生活对我而言只有一重,在我的生活中“艺术模式”时刻处于开放状态,戏剧就是我的生活,就像是腾讯QQ和腾讯TM,是同一软件的不同形态,可以自由转换,只不过是的强调的功能和突出的界面不同而已……
问:你觉得成都的戏剧生态,需要首先在哪些方面有所改进?
成都虽然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但是更多的是市井文化,例如媚俗的方言闹剧,而就我们理解的“戏剧”而言,这里还谈不上什么生态。谈到改进,我还是觉得急需的是政府的政策支撑。租个剧场演戏动辄就是一场几千上万元,如果没有公益提供给民间戏剧演出的地方,那么成都戏剧只会胎死腹中。我个人是期盼戏剧春天的到来,但是我没法傻等,所以我选择走出剧场先去寻找受众,也算是曲线奋斗吧。未来如果剧场这个载体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接下来创作者这个上游和受众这个下游连接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就好像多米诺骨牌效应。
问:接下来你的创作计划是什么?在你原有的基础上希望有哪些突破?
接下来我打算创作一部以中日历史文化渊源为主题的作品《神武天皇》,在这部戏当中我将以“徐福东渡”为诱因引出中日两个民族密不可分的联系,在徐福一行人抵达日本之后的经历中彰显“徐福精神”对于今人的价值。这个戏我计划全部佩戴木质面具表演,用现代戏剧手段呈现剧情,借鉴中国傩戏及日本能剧的元素,继续尝试兼收并蓄中日传统文化艺术的营养,这将是我继《寻根》之后对于既定戏剧理想进一步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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