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业和平等,是权力的稀缺元素!
实验小学大门往街道的主路口西,有一个配钥匙的小摊,摊主是一位老师傅。摊儿确实是小,只有一张木桌最显眼,木桌靠街道的一侧,树了一米高门字型的钢筋,上面就挂着一串又一串钥匙模子,桌子上是一尺多长的电动配匙器。师傅也显老,一顶灰白的鸭舌帽,罩着花白的头发,满是岁月的脸映在乍暖还寒的春光里。一副花镜、一把游标卡尺、一根钢锯条,还有一把钢锉,凌乱摆放在桌子上。
我拐过去,递上折断的抽屉钥匙,请老师傅给配两把。老师傅接过断钥匙,从桌子边拿过一副老花镜戴上,抬头眯眼从钥匙串上选了俩土不拉几的模子,摘下。我看着模子颜色,灰黄色,一点都不起眼,就说,师傅,用那个银色的吧?老师傅抬头,端正地望我一眼说,闪光的不一定结实,那是镍,这是铜。不过,随你啦,价都一样。平缓的语调,不含一点渲染。我用手分别掰了掰不同颜色的钥匙,感觉是不一样,我听从了老师傅的建议。老师傅把灰黄的钥匙模子取下,和我的断钥匙贴在一起比对,又用游标卡尺卡了一下边,分开,分别夹在电动配匙器的两端,拧紧螺帽,用打磨器打磨。打磨完毕,取下,用钢锯、钢锉再细磨,再锉。用食指慢慢在钥匙边上摩挲,把刮手的地方,用锉再磨;磨完用卡尺量,再在配匙器上打磨。两个小小的钥匙,竟反反复复磨、刮、锉、量,足有30分钟。终于,老师傅直起身,边把钥匙放在手心搓边说,等急了?配一次钥匙难得跑,要让你回去用着称手。我接过还带有老师傅体温的钥匙,回家一用,嘿,真是好用哎,原配一样。
农贸市场东南角曾有一家灌装香肠的摊,来料加工,有六、七人从业。估计召集人姓田吧,摊名就是“田老五香肠”,粉刷在小摊后的砖墙上,挺显眼的。一入冬,生意就火起来。去年冬我去装香肠,是个早晨,去一看,前边一长溜队友,散而有序,每个人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田老五操刀,从分解块肉、剔骨、碎肉、称重、拌料、灌装、收钱,流水线作业,一丝不乱。有朋友来插队的,老田师傅就说了:天冷,都知道,乱了次序,让别人嘀叨(方言,指责之意),按顺序来吧。以致有熟人来把肉块往他摊上一放,说:老五,瞅你手闲的时候给装一下,我先走了。别的摊点秩序乱还不乱我不知道,但田老五香肠摊前二、三十米的队伍,确实没乱过。他的生意还出奇的好,不仅是因为他灌装的香肠味道好,与他对顾客的一视同仁不无关系。
我就想了:田老五若没有对顾客一视同仁的服务,没有对先后次序的坚持,他摊前的队伍会整齐吗?在权力面前,我们就是一配钥匙的民众,就是一去灌装香肠的百姓。我们到政府权力部门去办事,能享受到配钥匙师傅那样敬业负责的服务吗?能自律地维持“田老五香肠”摊点前那样井然的秩序吗?
肯定不能!原因呢,我想大家都知道:权力王老五店铺的服务没有透明,缺乏对顾客的平等,其店员自然谈不上敬业负责了。没有了受平等对待的机制,不守规则的受益者自然就成了群众{zh0}的榜样。
真想建议本地的政府首长组织其麾下人马到钥匙师傅和田老五香肠摊去参观学习,遗憾没有建言渠道。想在贴吧发帖,可那“治言”的口罩时刻悬在上级的文件里。
真希望首长经常断钥匙,首长的口味嗜好是“每餐非香肠不食”。
槑了!即使首长每天断钥匙、每餐食香肠,他会亲自去配钥匙、去灌装香肠吗?能碰巧发现敬业的和公平待客的两位师傅?
O(∩_∩)O哈!等我有了钱,足够的钱钱钱,我要兼并钥匙师傅的钥匙摊和田老五的香肠摊,重组推出,把他们的办公场所设置在首长上下车的黄金地段,其主业是示范表演。
其实,将敬业和公平寄希望于权力,具体到某些权贵的“发现”而不是制度的建立,是一种无奈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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