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文】紫河车-----(11) - 镜台- 博客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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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像火一般焚烧着的痛苦是我的,这身体是我的,究竟发生了什么?眼睛和喉咙都好胀,骨头也是,心脏也是,火热滚烫的这些红色的液体是我的血么?
    如果是死的话,身体应该会冷的啊,我到底怎么了?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哥哥?哥哥在哪?维吉尔在哪!

     

    黑夜的暗兽张开了利爪和魔瞳,不吉的凶兆笼罩了这片土地,冷风,恐怖之神扬起的并非上帝之鞭,而是地下君王的复仇之刃,人与炼狱的分界稀疏成透明,然后如破碎的玻璃,锋芒毕现的裂痕正如同这千百年来彼此未解的怨。
    今日起,血债血偿。
    她做首领,黑与紫的电翅裙弥漫开一片巨大的空间,海潮般的昏暗从赤裸的脚踏上这片土地起便狂狼如同大潮,吸纳贪图人间清冷月光下万物原本死寂的阴影,紫色的雷惊咋翻滚,更衬得这侵袭的夜,仿佛战鼓,点燃了那一群群潜伏在她背后各个名为杀戮的鬼。
    “去吧,你们。”扬手任由曼托斯的力量借助自己的身体肆意妄为,那些由魔界随她而来只为复仇和血的众兽狂亢嘶吼,奔入这仿佛在无法看到朝日的夜色。
    大地因此震颤,撩起了禽的惊翅,扑腾而起四散别离的群鸟哀鸣着,就如同你已经不在完整的灵魂。
    斯巴达,你听得到吗?她对自己的心说。倘若你仍能感知到这场劫难,会不会后悔当初,那样残忍的抛弃我们,只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连亲生骨肉都再也无法守护的女人。而现在,你曾经的部下将亲xxx你的血脉,他们谁都逃不掉。
    这一切都是你亲手种下的后果,我这样说,你会恨我吗?恐怕你早已忘了我是谁,斯巴达,你早就忘了妮娃这个名字。
    Nevan,Nevan,Nevan。。。这癫狂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比你给我这个名字更可笑。


    从魔界回到人间,恍惚间,已走完一场生死的轮回。
    与这女人站在高处的山隘望着,眼下正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阎魔默默无语的看着火光燃起,硝烟和呛人的硫磺味逐渐沁入并玷污原本他爱的山风清凉,一切都结束了,从此将再也没有这样的生活,正如同命运本身,有始有终。
    此刻,就是诀别的开始。
    “你不去么?”拥有橙红色长发的女人看他,眼神里全是虚妄的笑容,“阎魔,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斯巴达的人了。”她呼唤了他的名字,然后像藤一样的手臂,柔软的捂在他的脸上。
    “你难道不想见他们{zh1}一面?”女人的嘴唇上扬出极美的弧线,却比刀还要冷,“或者。。。亲手给他们个痛快。”
    火焰的热让空气上下翻腾的,气流扬起她的长发,却给不了他任何美感。
    “够了。”阎魔推开她。
    女人的手臂因此被硬生生的划破,黑色的粘液沿着xx无缺的曲线悠悠的流淌着,她无谓的耸肩,然后在自己的影子中隐没了身形。
    “随你吧,阎魔。”魔界与人间的缝隙开始逐渐聚拢闭合。
    别无他顾的眯着眼睛,阎魔并不想去理会这个曾经被斯巴达抛弃的女恶魔任何作为下怀揣的心态,他所寻找的只有一个,那柄大剑,那只忠犬,那个愚蠢的女人。
    红色的一道亮光如同流星闪过他的瞳孔,所及之处,遍布尸骸。
    是啊,留在这里的任何一个,都逃不掉。阎魔的瞳仁瞬息紧缩,闪身便投入这山林缭乱的战场。

     

    楼梯坚硬的棱角在维吉尔的头上撞开大大小小的几个瘀痕,男孩却顾不上照料这些,匆忙站起来之后只是头晕脑胀的慌乱着,妈妈,妈妈在哪?他现在只想找到属于他们xxx的依靠,小小的身影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穿梭着,嘴唇颤抖却无论怎样也无法喊出母亲这两个字。
    原本熟悉的家在迷茫的灵魂下折射成一个牢笼,没有路也没有出口,焦急与恐惧战胜了理智,他无法冷静下来去思考,脑海里那遍布鳞甲的黑色兽爪,以及那张属于弟弟的,支离破碎的身体。
    只要能找到妈妈就能救他,不然但丁会死的!残存下来这{wy}的想法清晰且坚定着,但他仍旧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不安,想用这种梦想还麻痹自己吗?灵魂里有一个人轻轻的为此叹息,拯救还是逃避,维吉尔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难道我只是想尽力逃开吗?
    巨大的轰鸣声将所有的思绪斩断,窗外忽然被一种刺眼的光笼罩了,紧接着是更恐怖的晃动,脚下的大地发出杂乱而毫无规则的震颤,然后便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嘶吼声,尖锐刻骨。
    发生了什么?
    他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抬起头愕然的于已经物是人非的地方。
    窗上透明的晶体因这瞬间发生的巨变而四分五裂,散落在地的碎片仿佛天空中散落的繁星,却折射着此刻以临头的灾祸。它们在他的眼前铺就成破败的世界,每一片玻璃上都是来自异界诡异的侧脸。那是群根本不似人的东西,它们运动着各自扭曲的身体,嘶吼着最恶毒的诅咒向他步步逼近,剧烈的腐臭夹带着窗外滚滚热浪焦烤着他的理智,獠牙上滴落的毒液,狞笑中举起的大镰,这一切只代表两个字,死亡。
    “找到了!”
    “叛徒的孩子!”
    “吃了它!”
    维吉尔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都成定格,那个曾擅自闯入他脑海带给他无限痛苦的梦境在此刻一丝丝从虚幻剥离出现实的嘴脸。吃了他!是的,是它们,是这群怪物这样嘶吼着,是他们杀死了父亲,现在,又要来杀死我。。。
    “维吉尔!”
    随着这声音同时出现的是一道道鲜红色的划痕,凭空绽放在那些怪物的身体上,鲜血和惨叫声瞬间灌满了整个画面,滚烫的液体渗进草地,沾满墙壁,也像烙铁一样xx了他的灵魂。
    “维吉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抱在怀里,是叛逆,她熟悉的味道里混合着一股股沉重的腥味,“还好你没事!”女人惨烈的笑,灰色的长发上沾满的灰尘和斑驳的黑痕,那大概是枯槁的血液吧,维吉尔抓着她的肩膀,很用力,他哭不出来,心里的火焰像是要把泪水也烧干一般。
    “但丁。。。妈妈。。。”张开嘴,沙哑的发出声音,嗓子里全是苦不堪言的酸涩。
    “当然,我的孩子。”叛逆轻轻的说着,“没有人再能伤害我们了,恶魔都死了,全都死了。”
    恶魔?那些是恶魔?那么流淌在我们的身体内的,也有一半是这种怪物的血么?
    “你和但丁身上有主人的血统,这让我多少能放心些。。。但是伊娃。。。维吉尔,你的妈妈呢?”
    但丁。。。那。。。那是但丁么?
    “维吉尔?你怎么忽然哭了?发生了什么?”


    安抚着这个孩子,叛逆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一些,这是她三分之一的希望,爱怜的用手拂过维吉尔脸上的泪水,她的本能告诉自己,但丁和伊娃还活着。
    一路狂奔一路屠杀的自己揣测不安于这些如蝗虫般急骤而至的杂碎,它们身上的那股臭味是那么的似曾相识,这股让人作呕的味道让她的记忆瞬间回到曾经的过往,千年前的那场鏖战,以及曼托斯,是的,一定是那个原本已经被主人封印的魔鬼制造了这场入侵。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斯巴达说不定已经。。。可恶!这样的意识让视线一下子模糊了,怎么可能!悲伤也罢失落也罢,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我必须要保护好的家人,她狠狠的咽下了这些哽咽,拉过维吉尔的手,用自己的衣服擦掉他脸上还湿热的血迹,“我们去找妈妈和弟弟,好么?”
    “但丁在二楼!”维吉尔瞬间睁大的眼睛,他说了一句便从叛逆的怀里挣脱向二楼跑去。“他快死了!叛逆,他快死了!”
    “不,等等!维吉尔你等。。。”
    叛逆刚要伸手去抓,忽然间,脚下原本坚固的地面竟然有了浆液的质感,隆隆作响的大地开始了更剧烈的震动,就仿佛这球体核心的熔岩即将喷薄的前兆,几道炎热的气体像利剑一般刺穿土壤,霎那,她鼻息里便全是浓烈的恶臭。亮红色的粘稠物翻滚着沸泡从土地的裂缝中涌溢盈满,不到几秒便吞噬了整个客厅,家具、墙纸,所有人间的事物早已败下阵来,热和光烘烤让房间自动燃起无助的火焰,浓烟开始弥漫,像鬼魂一样毫无阻碍的遮掩着她的视线。
    一个阴冷的笑声从她的身后传来,紧接着,脚下的洪流竟然猛的攀上她的四肢,叛逆瞬间便感到炮烙一般的痛苦,极高的温度吸附住人形的皮肤,然后生生的烤焦撕扯起来。
    “人类的摸样只会让死亡更尖锐,叛逆,这点你比谁都明白。”
    她只觉得自己身体上所有的感知都被瞬间席卷而至的黑暗夺去,记忆里故去的片段开始不由自主的反复,逝去的以成磊磊枯骨,留下的,则是永远无法死亡的结晶。
    不会认错的,即使这躯体磨灭也不会认错的。
    “曼托斯!”
    禁忌的名字就如同是对那被尘封于异界的灵魂发出呼唤,曼托斯的形态逐渐在滚滚流淌的岩浆中岩浆聚拢起来,一道视线就这样从虚空的岩浆中穿过叛逆的头颅,火红色的巨刃将她钉在空中。
    “忘恩负义的东西。”涔涔的笑仿佛一条饥饿的毒蛇,通过在受难者的身上汲取痛苦来满足自己的快乐,“自从你将刀刃对准魔界的那天就因该想到有此{yt},叛逆。”
    “你忘记了是谁赐予你生命的意识,而现在,是偿还这一切的时候了。”
    愤怒的熔岩瞬间将她的皮肤都灼烤溶解,森森白骨秃露,而她已经察觉不到什么更深的感觉,只是痛,无穷无尽的痛,然而这一切又能算得上什么?主人,我的主人。。。空荡荡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她反复的默念着,任由一串串泪珠滚落在高热中变成破碎的白气。
    “不,我只有一个主人。。。”
    “斯巴达已经死了。”曼托斯冷冷的说道。“他死的并不比你好看几分。”
    “住口!”颓唐,悲哀,和复仇的冲动让她的身体发出耀眼的光,灰色的瞳孔被高昂的魔力染成一团跳跃的火焰,“斯巴达是我永远的主人!曼托斯!我的灵魂永远忠于他!”这誓言让叛逆的胸口一阵温暖,他留在身体里的血液还热着,这股力量已经xx和她的剑身融为一体,在危机降临的时刻,他的力量总是会随着魔力的高昂而释放,保护她,扶持她。
    即使你已离去了,我的主人。
    她的肢体上开始聚拢起越来越强烈的光芒,逐渐聚拢浓稠的力量开始排斥起入侵的敌人,刀刃在比自己强大许多的魔君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几道伤口,但是都无法致命,可恶,叛逆更用力的挣扎起来,绝不能就此放弃,绝不!
    “敬仰一个将所谓的高尚建筑在卑鄙的谋逆屠戮之上的人让你感到光荣吗?叛逆。”曼托斯辛辣的说着着,轻蔑的笑容让他脸上的恶毒更是深邃,“强弩之末,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你的承诺呢,阎魔。”
    蓝色的剑光准确的穿过了胸口的结晶,就如同人类破碎了心脏。


    手中的刀很准确的击中了叛逆最致命的地方,因为他早就知道她的一切。
    阎魔觉得自己并没有迟疑,尽管她转过头的动作缓慢艰难的像是即将失去发条的娃娃,尽管她脸上的痛苦和愕然让他的手确实颤抖了,但那仅仅是一秒钟的颤抖。
    如同幻影虚无又真实的寒光干净利落的在她的身体里破碎,血洒了一地,也有些沾在他的手上,很热。
    魔君将她再无法有所作为的身体扔到地上,这女人原本极长的头发已经被魔帝的火焰焚成短短的模糊的一片,她还没有死,红色的瞳孔依旧毫无畏惧的怒放着不肯屈服,痛苦和仇恨扭曲了原本美丽的五官,此刻的我竟然如此清晰的看到了她的灵魂,杀戮的种子正在那里蔓延散布,这正是曼托斯想要的,所以他看着她已沾满污迹的脸,嘴角是一种说不出快乐或痛苦的曲线。
    你不该看到这些,愚蠢的女人,冲动而暴躁的性格让你注定一事无成,那么为什么不肯闭上眼睛?她双瞳里的暖色渐渐趋向熄灭,已被灼烤夺了辨识的能力的灰色晶体突兀的睁着,她在控诉他,尽管阎魔知道她将永远失去看到的可能。
    我还有我必须要完成的计划,即使是你,愚蠢的女人,即使是牺牲你。。。
    我不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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