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清,少纳言:荔红的《意思》
文/蔡小容
收到荔红的书已有十来天,她的书就是我这些天的读物。她这本书,做得何其太雅!难以相信现在还有出版社肯用这么好的纸张来做书。我问了荔红,她说这叫“80克道林纸”。这本《意思》的装帧可与前几年周晓枫的《收藏》相媲美,虽然风格不同。
我喜欢荔红写的《三个莺莺》,也特别喜欢她笔下细细碎碎的生活。周作人译的《枕草子》应该算是很好了,可是其中“这是很有意思的”重复太多,有点可笑,荔红的一篇《这些都挺有意思的——向清少纳言致敬》把这个搭救了起来。生活就是很有意思的呀!细碎可爱,可供清玩,之所以如此,很大程度是因为是个好女子在过着它并叙写它的缘故。我越来越坚信,文字只是文章的一半。文章的另一半构成,是作者的人品、性情、心境……有的人文字好,文章不可爱;有的人文章可爱,人不可爱;有的人文章和人都可爱。文章要看造化,你是{wy}的,你的文章里有你的气味,跟人比是不必的,嫉妒是多余的,因为你不可代替。荔红就是这样喜滋滋地说:“我要一揽天下好女子……”这话,我在二十出头的时候也常说,那时我觉得我的女友们个个都那么良材美质,我和她们在一起。
荔红写在竖排红线信笺上的手札,我呆看良久,想起我遗失了的一部分自己。是谦抑、从众,还是觉得无人欣赏,我把我的那一部分收起来了呢?然后,自己也忘了。“她聪明得没有边界,也单纯得没有边界”,荔的闺蜜如此说她,要怎样的一颗心,才能把如此的聪明和单纯坚持到底呢?
(转自蔡小容博客:http://blog.blog.tianya.cn/blogger/view_blog.asp?BlogName=maggy&idWriter=9302915&Key=640517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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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荔红补记:《枕草子》我有三种译文版本,周作人的,于雷的,还有一种选译的(我刚在书橱里掏摸半天,居然就没找到,译者谁再补充)。于雷的不去说,我以为,周作人相对是体贴的比较准确,只是他是男子,学不来女子的妩媚与娇俏,更兼其文字本来就寡淡,这也是小容说的:“周作人‘这是很有意思的’重复太多,有点可笑”的缘故。我虽不懂日文,想象周作人体贴的应是对头的。后来那个选本,翻译的要清丽婉转许多。至于小容说,我将周作人可笑的那句“搭救”了过来,则是不敢当。其实我就是想象、模仿清少纳言可能的语气,只不过呢,将硬硬的一句译文“这是很有意思的”,稍微变化成“这也满有意思的”“这就有意思了”“这是真有趣的”“这才有意思呢”。汉语原本就是活泼泼的。我想,清少纳言在行使语言时,本就是平淡而鲜活的。以前我给一个尊敬的作家看过这篇,他建议我将“这些都挺有意思的”等等去掉。我终于没听他的,虽然留下了模仿的痕迹,但是,这就譬如借用金圣叹“不亦快哉”,依旧说的是自己对生活的体触,自己的情绪。“这些都挺有意思的”“不亦快哉”,等等,相当于一个叹词,语气助词,一个标点,或者,是一个垂首的姿势。不要紧。清少纳言可是熟读白居易的,几乎全能背下来,她是浅浅的文字,意韵绵长,我学习到她,还远着呢。]
又,《意思》用纸是:内文80克道林纸,扉页120克道林纸,封面200克艺术纸。加塑封。诗人、出版人长岛非常用心做这本书。向他感谢并致敬!
[按] 蔡小容,散文随笔作家。曾用笔名“麦琪”出版散文集《爱与咳嗽不能忍耐》、《用耳朵喝酒》、《流金》、《寻找我们的xx》等。2009年,以蔡小容署名出版《小麦的小人书》。这里附两张小容随手拍摄的照片,以显示其xx的奇妙处。另一张是她的单照。
1。蔡小容语:我在幼儿园附近的石桌上捡到这幅画,喜滋滋地拿了回来。这几个娃娃,画得多好玩哪。小穗说:“这个小朋友的鞋子为什么掉了?”我也不知道,就答:“所以他就哭、啊哭啊哭啊哭,哭哭哭。”
![](http://img13.tianya.cn/photo/2010/5/12/21473971_9302915.jpg)
2。小容在大理拍摄的,视角与我的眼睛何其不同。
![](http://img13.tianya.cn/photo/2010/5/12/21473996_9302915.jpg)
3。小容玉照